<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麦青的散文《父亲的渡口》刊发于《鸭绿江》2025年第2期。本期《六人行》以专刊形式推出麦青的《父亲的渡口》,以飨读者。</span></p> <p class="ql-block"><b>编者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这是一篇感人至深的散文。作者以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一幅饱含时代变迁与生命况味的动人画卷。“渡口”不仅是父亲多年劳作的场所,更是家人记忆的承载之地。作者以“渡口”为叙事支点,巧妙串联起三个时空维度:父亲的青春岁月、作者学生时代的记忆碎片以及如今渡口的寂寥景象。结构安排使散文具有纵深感。跟随作者的文字使我们了解了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祖国三线建设的劳动者们,共同铸就了三线事业的辉煌,他们虽只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却在时代发展历程中,奉献了毕生的精力与智慧。作者用文字搭建的这座“渡口”,让读者得以横渡时光之河,触摸那些永远珍贵的生命印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作者简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麦青,20世纪60年代生人,辽宁抚顺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理事,抚顺市作家协会理事。有小说、散文见于报刊。散文集《春天,约你去看山》获辽宁省散文学会颁发的十年创作丰收二等奖(2014-2024)。</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父亲的渡口</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麦青</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1</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关于三线建设,是上个世纪60年代初的事。因为刚出生,我是不知道这个概念和背景的。到了青春期,也不明白这个“三线”是指什么地方,什么意思。直到父亲退休回到故乡,自己才逐渐了解这个词意,同时也明白了一个人一生能走多远。</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六十年代初,面对复杂的国际局势,中央根据中国各地区战略位置的不同,划分了一、二、三线:一线是指沿海和边疆的省市区;二线是指介于一、三线地区的省市区;三线是指京广线以西,主要云贵川等省。三线建设,就是要建立以国防工业和基础工业为主体,包括交通运输、邮电通信、燃料动力等国家战略后方基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显然,三线建设需要大量人众。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父亲正值盛年,毅然响应国家号召,从煤都抚顺编入铁道兵序列,开拔到了大西南云贵川的深山,修凿举世闻名的成昆铁路。父亲所在的铁道兵连队临时驻地是贵州的盘县。从大东北到大西南,这个对角线一连,就是一道长长的银河。于是,父亲和母亲就成了现实版的牛郎织女:每年一度,从大西南到大东北,再从大东北返回大西南。父亲能见到他年轻的妻子及他的三个幼童,需要等上三百六十五天。每次回来,叫“探亲假”,只有个把月时间。记得父亲每年快要回家探亲的时候,我们全家欢天喜地。母亲每天念叨着,数着父亲到家的时间。我们三个孩子也兴奋异常,跑来跑去,跑进跑出,不知高兴什么,总是跟小伙伴、邻居大人囔着“我爸要回来了”,声调里带着自豪、骄傲。现在想来,家中做为男性的父亲对儿童从小的心理影响太重要了。当然,还有另一层潜意识,搬来新邻居或班级进来新同学,如果是缺爹少娘,总是会被同学轻视或歧视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那年班里来了一个插班生,女生,叫薛晓轩,长得白净秀气,文静话少。她手里总卷着一本包着书皮的书。她跟母亲一起生活,人们从来没见过她父亲。就是这个缘故,她总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一天,女班长下课急跑,裙角刮到了晓轩的皮鞋扣,裙边开线。未等晓轩道谦,她就高门大嗓地骂起来,什么资产阶级臭小姐,有娘养没爹教的,把莫名的妒气发泄出来。晓轩掩面啜泣,也不分辩。因为晓轩平常不怎么跟同学说话,所以同学大都在围观看笑话。我气不过,说班长欺负外来生,没完没了。没想道到班长连我一起也捎带着恶语,说我们是一丘之貉,连缺爹少娘的话都说出来了。激愤之下,我给了她一个大耳巴子……后果是我写了检讨,在全班上向班长道歉,还被取消了发展预备团员的资格。</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自此之后,薛晓轩对我有了好感,暗暗把她的藏书借给我看。《牛氓》、《简爱》、《少年维特的烦脑》、《茶花女》、《安娜•卡列妮娜》、《红与黑》《静静的顿河》……那个年代,这些书是禁书,不准许看,学校团委抓着就会没收,还要开批判会。她悄悄地跟我说,她有父亲,支援三线建设去了,是矿山专家,成分不好,所以一直也没调回来。我说我爸爸也是支援三线建设的。三线,一下子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晓轩看着远处,轻轻地说,我们都有爸爸,他们伟大 ,也比我们痛苦。后来长大成人后,我方理解晓轩的这些话。她的境界和思想,无愧她读过的那些书。</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送晓轩到家门口,她神秘地告诉我:“我爸爸也在渡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说不上志同道合,还是同病相怜,自从有了晓轩这个朋友,我的生活也有了变化。我在课堂上老实了许多,说话少了,也不爱打闹了,变得安静了。薛晓轩借给我的那些书,我白天看,夜里看,课堂上也看,真的如高尔基所说的那样,像一个饥饿的人扑到面包上。这样的好时光,让我度过了难忘的少年时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只是好时光不长,我偷看禁书的事被那个女班长举报了,校团委和工宣队对我进行了三天谈话,重点就是打探禁书的来源。我虽年少,知道不能出卖朋友。谈话的结果,校方言明,我如果不说明禁书来源,便会被勒令退学,并在学生档案里留下污点。我毅然“执迷不悟”,母亲的皮带也没让我动摇。最后的结果是,学校通知家长把我领回家,说是有人自首了——薛晓轩。她被抄了家,没收了全部禁书,并开除学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知道晓轩是为了我这样做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那天秋夜,下着凉雨,通情达理的母亲买了罐头和水果,让我给薛家送去。我敲开门,薛母接待了我。她是一个文雅有气质的人,她说晓轩不舒服,休息了,安慰我不要挂在心上,一切都会过去的。她说她们可能要搬家了。她将晓轩写的一封信交给我,还有晓轩送给我留作纪念的《第二次握手》……那天夜里我发了高烧,连着三天不退。等大病痊愈,清醒过来,觉得世界都发生了变化。薛家被抄家了,搜出很多反动的书,好几麻袋,都给没收了。晓轩也搬家走了。晓轩在信里跟我说了,她和母亲要回三线了,去她爸爸工作的渡口。不过,她告诉我,她爸爸三年前就不在了,跳江死的。</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2</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父亲支援三线建设,做为铁道工程兵,是可以带家属的。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母亲携她的三个幼童千里迢迢,从煤都抚顺辗转曲折来到了大西南贵州省的盘县。在当时,煤都抚顺作为资源丰富的重工业城市,生活条件比四面环绕大山的盘县要优越得许多。纵使如此,母亲为了一家能够团圆在一起,毅然还是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盘县,是对父亲工作的支持,更是亲情的召唤。</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那个年代,工程机械少,挖掘隧道,全是靠人工打眼放炮,塌方是常有的事。有不少年轻的铁道兵,生命永远留在了云贵川的大山里了。因此,父亲下班回家晚了,母亲就总是提心吊胆,坐立不安。有时半夜里,忽然听到哪家女人号啕大哭,大家都知道,可能隧道里出事了,有牺牲的人了。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几个孩子都被吓醒了,母亲就把我们紧紧搂在一起,想着上夜班的父亲,嘴里安慰着我们,也是安慰着自己:“好了,好了,你爸一会儿就到家了,一会就到家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成昆铁路是全国隧道最多的铁路,全线共有427座隧道,约占全线长度的三分之一。成昆铁路北起四川成都,南至云南昆明,全长1096公里,运行时,头尾不见,连绵不断,火车头已经出了隧道,大半车身还在洞子里,象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黑洞。父亲每次回东北探亲,都要坐火车到达某地,就是坐通过他修的成昆铁路辗转回到大东北。火车穿隧道时,他从不说话,表情严肃,象是有什么神圣的东西让他崇高起来。晚年他躺在病榻上说,他怕隧道中惊醒他失去的战友的灵魂。一直都这样,即使火车在隧道里走一天,他也不会说一句话……修建成昆铁路,据史料统计,牺牲了2100余人,其中铁道兵牺牲了1304人。</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作为西南大动脉的成昆铁路建成后,铁道兵部队军转民,领导征询父亲意见。父亲说,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一九七〇年,他被分配到一个叫渡口的地方。这个城市的名字我知道,我不仅知道此地煤储量大,建有一个大煤矿,还知道晓轩就在这座城市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自此以后,父亲没有想到,他的大半生就钉在这个渡口上了。川蜀是盆地,时间一长,潮湿与溽热折磨得母亲领着我们兄弟三人又回到了东北。他们夫妻,又过上牛郎织女的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二十多年过去了。其间,三个儿子对母亲来说,难以承受渐渐长大的孩子们日益增大的胃口和费用压力以及一个女人独立难支的孤独感。多次念叨,希望他调回东北。父亲也想回来,但政策规定,只能两个城市的人互相对调才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好不容易打听到,东北的一个人有意调到渡口。父亲很兴奋,下了班,就去找中间人落实此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长江的上游,有段河叫金沙江,江水临城而过。他得过到对岸,才能见到中间人。一个小渡口,一条小船,载了多人和物资。船行中游,水急舟小,骤然倾覆,七八个人被卷入湍流。后来人都说,这条船上只有两个人可能存活,一是老艄工,一个是那个退伍兵——指的就是父亲。这话说对了一半。那个水性极好的老艄工死了,找到他时,他的脚脖子被另一个溺亡者死死攥住了。而父亲则被冲到下游的一个无名渡口,在渡口边躺了一宿,后来被人发现,捡了一条命。</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也许是有点迷信,经此劫难,父亲再也没有去过对岸找那个中间人。</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父亲在渡口煤矿一线上班。那年,掌子面突然冒顶透水,瞬间水泄如注。父亲用身体堵着灌进的水,大喊两个新参加工作的青年矿工快逃,待到他准备逃离时,井水已快淹到他脖子……最终,冒顶的水停在他的下巴处,再也没有上涨。他就这样挺了一天一宿,直到水位下降到他的膝盖下,他才连滚带爬地逃到巷道口……后来,这两个被父亲救助的青年矿工——我喊作小蔡叔和小左叔的,一直对父亲感恩戴德,直到多少年后父亲在东北病故,两人还寄来了不菲的帛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父亲粗通文墨,因英勇救人,光荣入党,成了劳动模范。这些荣誉,父亲视之如命,尤其是他提拔为一个小干部,他更是立下了在矿山干一辈子的决心。他身先士卒,下最深的井,去最复杂的掌子面,几次与死神擦身而过。年底的总结表彰大会,让他介绍工作经验,末了,他总说那句话:什么也不说了,就是干,把一切献给党。</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相信父亲是真诚的。他们那一代人差不多都是这样。他的偶像就是铁人王进喜。母亲也为父亲的荣誉高兴与骄傲,只是,高兴与骄傲之后,她总会生起莫明的惆怅,嘴里唠叨着,这回你爸是真回不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3</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最终父亲还是回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他退休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晚年,父亲一直念叨着想回趟渡口,毕竟,他的大半生是在那儿度过的,那里有他太多的刻骨记忆。想坐火车再走走成昆铁路,在隧道里同老战友们说说话……但是,他走不动了,长年井下阴暗潮湿的环境导致风湿性关节炎的腿脚不允许他再去丈量那条从大东北到大西南的距离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父亲弥留之际,已经说不出话来,依稀可辨,他用他那一口混和着川渝味的山东腔喃喃着:“渡口……渡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父亲走了,肉体留在了抚顺。他临终前的喃喃念道,让我坐卧不宁,寝食难安。“渡口、渡口、渡口”的呼唤,让我如鲠在喉,如钟鸣耳。归来吧,归去来兮。我要完成老父的遗愿。2021年,我取了他半抔骨灰于缶中,坐火车,走父亲曾开凿过的成昆铁路。</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默默体会父亲曾经体会的隧道,他的灵魂在我的怀中,枕着铁轨的节奏,回溯青春的隧道时光……依着儿时的记忆,曲尽周折,多方打听,终于寻到了父亲曾经要过的那个“渡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这个古老的渡口,已荒败无舟,荻花萧瑟。远处,一条万古不息、不舍昼夜的江水,想起伫立渡口的无奈的父亲,强忍将一抔骨灰洒入滚滚江中,伏跪难起……父亲,你回来了,也抵达了。古老的渡口,这里有着两代人的生命印记。父亲,晓轩的父亲,还有再未谋面晓轩都在这滔滔的江水里模糊了,也清晰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后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渡口市,位于四川西南金沙江和雅砻江汇合处,是中国六十年代开始建设的一座煤炭冶金工业城市。举世瞩目的成昆铁路贯穿全境。1987年1月改名为攀枝花市。</span></p> 品读交流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竹乙</b><span style="font-size:15px;">:在渡口的岸边渡了半辈子,还好,彼岸终铺满了攀枝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黄裳:</b><span style="font-size:15px;">“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人生恰似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而我们每个人都曾伫立在一个个让命运转折渡口前。这些渡口,是生命给予的考验,是命运馈赠的契机,承载着无数人的悲欢离合与梦想希望,深刻塑造了生命的轨迹。</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作者从父亲的渡口出发隐隐回望自己的人生渡口,从懵懂少年到涉世未深的青年,心灵不断蜕变。在一个个渡口前,隐喻了从稚嫩少年到文学作家的轨迹。</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父亲的渡口,展现的是勇敢无畏的付出,是生命价值的体现。其实,人生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经历怎样的旅程,这些渡口都将成为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它们见证了我们的成长与蜕变,记录了我们的奋斗与拼搏,让我们更加深刻地理解生命的意义和价值。</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相信,作者在从历父亲的渡口时,心里一定对父亲说过:“我在人生的渡口,也勇敢地追寻过自己的光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赵景春:</b><span style="font-size:15px;">读罢麦青的散文《父亲的渡口》,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这是两代人的圆梦之旅,饱含着父亲的念念不忘,儿子的一往情深。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在备战的大背景下,党和国家的一声号令,多少中华儿女毫不犹豫地背起行囊,告别亲人,奔赴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他们虽不是战士,却和战士一样将热血和生命奉献给了人类最美好的事业。伫立在大三线,伫立在成昆线上,伫立在渡口,成为永远激励后人的永恒丰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文中作者和薛晓轩的故事,让人自然联想到前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小说中保尔和冬妮娅的故事,和作者的散文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国度,不同的时代背景,同样的人生命运,这就是文学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和永恒魅力。在作者笔下的渡口,我们也共同经历了景仰、怀念、呼唤、欣慰的心路历程。这样美好的文字,也带给了无数读者对生命意义的再一次思考。</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感谢作者,感谢生活,向共和国的英雄们致敬!今天,我们活成了你们希望的样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们都需要站在自己的渡口回望,思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b style="font-size:15px;">薛红岩:</b><span style="font-size:15px;">父亲的渡口一文读后感触颇深。我们这一代人对三线建设了解不多,从麦青老师的笔下,知道了三线建设的不易。建设者们的家人忍受着分离,建设者们在艰苦的环境中兢兢业业工作。正是有了他们,在那种经济环境下,祖国才能建设的又快又好。</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父亲的渡口是在攀枝花,而作者的渡口是文学。几年前认识了麦青老师,他一直在写作,孜孜不倦的努力,你能看到他对文学的热爱。谈起写作,他的眼里发着光,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今天看到他的文章,我才理解了他为什么如此。父亲的精神在无形中影响着他,这是一种传承。开拓者不惧艰难困苦,写作者笔耕不缀,每个人在各自的渡口散发魅力。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何须他人渡,自己就是舵手,只要坚定信念,无惧风浪,天高海阔任汝行。</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