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老家

水落石出

　　每年清明，都是特别的日子，回到童年老家，身体和灵魂都是一次回归，总有一些事让人欢喜、让人忧愁，今年更是如此，半年不下雨，村背后的莲花塘水库还是水干见底，躲在泥土的泥鳅都被人挖个底朝天，我目不忍睹，不敢去现场看看。

　　因为干旱，往年生长蘑菇的那几块稻田，一朵蘑菇都没有，野花野草却在疯长，估计都高过门梢，见此情景，我都不带照相机，只用手机随手记录下一些所见所闻。

　　早上七点钟，村庄很静，我徒步田野，走了蛮久，没有一点露水，鞋子裤脚一点不湿，我却高兴不起来。

　　虽然雨季到了，水沟渠道里却没有一滴水，种下的玉米迟迟未见长苗，燕子如期归来，它们只能在田间地头上空飞来飞去，飞累了，就排着队站在电线上，不唱山歌，也不声不叫，在守望着一场雨。远远望去，它们像五线谱上的音符一样，有点美感，我心里却不是滋味，老天爷今年太不懂情了。

　　村后岭上，草木茂密，岭树成林。老弟说，我们村岭上树最多长得最好，好多年都不砍树了。我知道，村里想给去天堂的老人留下一块遮风挡雨的地方，许多亲人都埋葬这里，每年我都到这里，看看亲人，看看岭树，童年时代，这个岭是个不毛之地，我们经常走过路过。

　　今年，不经意间，就发现老家到处是紫荆花。在村背地头，老弟家早些年种植的4亩紫荆花树苗，已长成树林，花开红艳艳，没有一朵花落下，比我守望的城里的鲜花，开得更加纯粹，开得更加热烈。

　　相距不远的另一块地头，堂弟家种植的紫荆花，也是高高大大，树枝上挂满紫荆花朵，鲜艳夺目，走过路过的人们，都多看它两眼，有的人还发出连连的感叹声。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村里的房前屋后，也有不少紫荆花。紫荆花开到老家，紫气东来，花与房屋构成一幅幅难得的美景，微风吹过，芬芳馥郁，令人陶醉。

　　在路边、在巷子里、在稻田边，都有紫荆花，它们或两叁枝，或三五成群，都在尽情地绽放着。

　　站在田野里，回望村庄，紫荆花都成了最美的点缀，人间四月芳菲艳，风景这边很好。

　　我还发现，今年村里的芒果花、龙眼花、荔枝花等等，开得特别好，那一束束、一朵朵花开，引来蜜蜂嗡嗡叫，飞来飞去，这是第二个惊喜。

　　当年我和大哥种植的这棵黄皮果树，历尽沧桑，还枝叶茂盛，还在开花结果，看见它就好像看见那个远去的童年。

　　这次回老家，最大惊喜就是黑山羊。本来做清明大家都准备了满满的一桌菜，一个侄仔又额外捐献了一头110斤的黑山羊，他们推来熬酒的大锅，经柴火一炖一焖，炊烟袅袅，清香飘荡，人间烟火气，神仙都忍不住。阿夫亲自掌勺，控制火候，慢慢炖，开桌时，我喝了三碗羊肉汤，鲜鲜甜甜，沁人心脾，土鸡等其它菜一块都没有偿，就已经醉倒在乡愁里。

　　村里也养有许多土鸭，还有大鹅，兄弟们说，等来年清明，用铁锅炖大鹅，我一听就流口水，虽然经常听说过铁锅炖大鹅，但还没有真正看过、品尝过，心里都在期盼着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