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文/南湖堂主</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图/源于网络</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i>美篇号/32067558</i></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大风起兮云飞扬•白登山之战</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公元前200年的冬天格外凛冽。刘邦站在平城城楼，望着北方地平线上翻涌的黄沙，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垓下，韩信布下十面埋伏时，楚军大营外也是这样的黄昏。那时的夕阳将乌江染成血色，而此刻，血色正从匈奴的狼旗上滴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陛下，韩王信的使者又求见”。侍卫的禀报打断了回忆，刘邦转身时，青铜剑鞘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韩王信的降书已经送来三回，每次都用匈奴狼毫蘸着马奶书写。张良曾说这是草原人的羞辱，但刘邦知道，真正的羞辱来自自己的疏忽，他怎么会把这个曾经背叛过项羽的人，安置在抵御匈奴的咽喉要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三个月前的长安还沉浸在定都的喜悦中。韩信跪在未央宫的丹墀下，铠甲上的泥污蹭脏了新铺的蜀锦地毯。“臣恳请陛下准臣告老”。淮阴侯的声音像被霜打过的芦苇，有些沙哑。刘邦注意到他鬓角的白发比彭城之战时多出许多。“准奏”。刘邦心口不一撂了一句，转身时玉圭重重磕在青铜案几上，惊飞了檐下栖鸟。张良站在廊柱阴影里，看见韩信起身时踉跄了半步，腰间的齐王印绶在烛火中泛着冷光。那天，当匈奴的铁蹄踏破马邑城墙时，刘邦顾不得韩信如何，面对强敌并无半点惧色：“传令樊哙，率二十万步卒北上”。刘邦抓起虎符，手指擦过案头那卷《孙子兵法》，泛黄的竹简上还留着韩信当年批注的朱笔痕迹。张良站在阶下，忽然想起鸿门宴前夜，那个在沛县市井中赌钱酗酒的亭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七天七夜的围困让平城变成了冰窟。刘邦蜷缩在营帐中，听着帐外匈奴骑兵的马蹄声，忽然想起当年被项羽困在荥阳时，韩信送来的那封信。“愿假齐王，以镇齐地”。那时的他气得要发兵攻齐，是张良按住了他的剑柄。“子房，你说韩信此刻在做什么”？刘邦忽然问道。张良正在用冻僵的手指推演八卦，闻言抬头：“淮阴侯应该在洛阳的宅院里，擦拭他的剑”。帐外的风雪忽然大作，将这句话卷得支离破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突围的第七日清晨，陈平带着黄金和美人图潜入匈奴大营。刘邦站在白登山顶，看着单于大帐方向腾起的炊烟，想起鸿门宴上项庄的剑舞。那时的张良也是这般镇定，将樊哙推到宴席中央。“陛下，阏氏收下了礼物”。陈平从匈奴回来，狐裘上结满了霜花。还没等说话，远处传来匈奴撤军的号角。张良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汉家旗帜，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真正的和解需要的不是黄金，而是公主的眼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班师回朝的队伍经过太原时，刘邦忽然下令绕道洛阳。韩信的府邸静悄悄的，守门的老卒说侯爷已经三日未曾进食。刘邦推开寝室的门，看见淮阴侯正在临窗擦拭那柄鱼肠剑。“陛下还记得这把剑吗”？韩信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刘邦没有回答，瞟了一眼案头摆着半卷《太公兵法》，意味深长的摆弄了一下竹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五年后，张良离开长安那天，特意绕道白登山。山巅的积雪尚未消融，他看见一块突兀的岩石上刻着两行小字：“汉家天子，匈奴之囚”。字迹被风雪侵蚀得模糊不清，却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反复割划。归程的马车上，张良展开那卷《黄石公兵法》，想起刘邦被困时说的那句话：“子房，你说韩信此刻在做什么”？是啊，韩信在做什么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此时，平城城墙渐渐淹没在暮色中，城头飘扬的汉旗，似乎还沾着白登山凄冷的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平城，今日大同。岁月流逝，城墙上的痕迹也已经剥落。当你踏上这块热土，对“大风起兮云飞扬”肯定会有新的认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乌鲁木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5.4.6</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