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日记

柘面闲人

乙巳春，三月初六，星期五，昨日献血，今休假，候等小儿放学。

夜下，七时启程，往仕阳。春日寒风之中，父母架柴火取暖，静待吾等而归。

三月初七，清明日。晨早起，时早，往邻家，采锦鸡儿。八时，四人往柘头仔，祭扫祖坟。

座于柘头仔村对首，田垅之上，至今逾二百年。本毁塌，去载新修。

九时二刻，返柘面，往沙龙底，祭扫祖父之墓。

除杂草，扫枯叶，摆年糕牲礼，置茶酒，焚香祭拜。

午后，循公路，往长湾，采山蕨。春暖，蕨疯长，闻虽过数轮，仍为多。

中午贪饮数杯，暖阳下，顿觉睡意。撷采数刻，已满袋装，乃归。

傍晚，驱车，往下排，众文齐聚，清明家宴。内弟热情，推杯置盏，颇有醉意。

九时，返柘面，波兄再邀，同饮聊叙。全然而醉，竟断片，不识忆也。

初八，春雨下，晨早停。父母宰鸡炖汤，严山、雪溪妹夫，携家带口，回乡省亲。

午后，往对面山，寻孩童记忆。见竹林，山蕨各异，种类繁多，乃影摄记录。

复前行，乃至广播处。唯遗石条，耸立树丛之中。昔时，喇叭缚石条顶上，面村里，适时播送。

求学时，但闻广播响，乃起床早读。偶有听新闻，知天下事，读书时事两不误。

条石下，荒草丛生，广坪中，迎凉风，席坐良久，心中不免哀伤。

昔日求学顽童，今已过半百。见此景，乃叹时光荏苒，岁月沧桑。

初九晨，酣睡梦中，忽闻滴答声响，妻询问，余醉答，春雨下。

二老早起，厨房灶台操作，未上山采茶，余奇随问。答曰：山中雾大如雨下，不可去也。

声响扰，睡意全无，往洋头，见建户叔婶，沿溪坝详视，望灯芯水草，聊叙功用。

八时，妻来电，再往采蕨旧地，过二日，加雨下，定可大长。

随往复之，果如是，绿枝嫩叶，漫山尽长，顺手采撷。

虽有烈日，心悦，不识其记也。历四刻，复采半袋，乃奇也。闻知者，春已至。午后，返罗阳，待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