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留今一扑满

朗朗之轩

<p class="ql-block">作者:朗朗之轩</p><p class="ql-block">美篇号:5019902 </p><p class="ql-block">照片: 自藏自摄/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  扑满,为我国古代人民储钱的一种盛具,类似于现代人使用的储蓄罐。亦称“悭囊”、“扑满子”、“钱罐”。</p><p class="ql-block"> 中国古代有二千多年时间通行的是方孔圆钱——铜钱。先民们为储存零星钱币之便,便用陶来制作了一些罐形或匣形的器具,在其顶端开上一条能够放进铜钱的狭细小口,每有零散铜钱即投入其中;有的在腹部还开有一小眼,以供插系绳子用,悬吊于梁上。装钱只有入口,没有出口。待日久铜钱储满后,则将其以手掷地(扑)摔碎取之。“满则扑之”,故名“扑满”。</p><p class="ql-block">{ 汉代扑满 }</p> <p class="ql-block">  在古时,扑满曾经常被诗人写入诗中,或增添浓郁的生活气息,或被引申出新的含义。如宋代诗人范成大即在《催租行》中写道:“床头悭囊大如拳,扑破正有三百钱”;从中可见劳动人民生活的困苦。同为大诗人的陆游则以此而设喻,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来说明人如果过度地聚敛钱财必会招致灾祸:“钱能祸扑满,酒不负鸱夷。”另有一位高僧诗人曾经写过一首叫做《扑满子》的咏物诗。诗中说,扑满子“只爱满我腹,争知满害身,到头须扑破,却散与他人”。由之可见此物因钱币聚满则遭毁弃,难以“全身而退”,实体难以留存下来。</p><p class="ql-block">{ 元代扑满 }</p> <p class="ql-block">  汉武帝时的丞相公孙弘,年少时家贫,放过猪,当过狱吏,但刻苦向学,孜孜不倦,近70岁时方入九卿之列,74岁升为丞相,官居极品。在他刚入官道时,其老乡邹长倩就曾送他一个扑满,并在赠词中说:“……扑满者,以土为器,以蓄钱,具有入窍而无出窍,满则扑之。土,粗物也,钱,重货也。入而不出,积而不散,故扑之。士有聚敛而不能散者,将有扑满之败,而不可诫与?”公孙弘在以后的岁月里,一直能保持勤俭的本色,盖布被,食粗粮。所余的钱,用来在相府设东阁客馆,招纳贤才,以推荐给皇帝选用。所以,他未因聚敛钱财,而招至“满则扑之”的大祸,平平安安度过了他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唐代扑满 }</p> <p class="ql-block">  我是一个中华传统文化艺术研究爱好者(中国钱币学会会员、宁夏钱币学会理事、中国民俗摄影家协会会员、银川市民间文学艺术家协会副主席),对于散落民间的历史古物颇为留意,故而在三十余年前偶尔发现了某地的一个冷摊上,有这样一只毫不起眼的小罐罐:拳头大、圆滚滚、似鼓形,半截儿沾了酱色釉料、半截儿裸露胎体,上端有纹饰、图案,鼓之平面上有个残缺不完的小口儿,似应被人工故意伤毁。我拿起来晃了晃,里面已没有任何东西,只是一个空空的残损容器。我问摊主几个钱,摊主张开五指来回摆了两下,我故作惊讶状、慢慢伸出食指和中指。他笑了、我也笑了。那阵子的钱值钱,似这等陶土类的民俗物件几乎无人问津,他能卖出去就是赚了。于是成交携归。其实,我也没怎么看好这么个残缺不整的东西,但我认出来它应是明清时代的“储钱罐”,知道它的古称——扑满。明白它能够保存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况它是一件相对完整些的易损易耗而又与古钱币相关连的历史实物!</p><p class="ql-block">{ 明清时期扑满 }</p> <p class="ql-block">  我认为:倘若一个人出以真心玩古董、賞古物,其实就不必过于计较它们目前的市场经济价值的多与少,而是要去发掘它的历史作用价值和人文意义、美学内涵,而是要分析它从古至今流传过程中的难易程度。“物以稀为贵”,哪怕它原本很普通、很平常,但就是由于它在当时的不为重视、易于损毁,又通过了时间长河的自然淘汰和民间考验,有幸得存至今的它,已被流逝的岁月和时光染就了一层凝厚的镀层,再也不復当年那个“丑小鸭”了!</p><p class="ql-block"> ——多乎哉?不多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