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面面饭”和“豆花儿”

人生不过三万天

<p class="ql-block">美篇号:14093933</p><p class="ql-block">文字图片编辑:人生不过三万天</p> <p class="ql-block">前几天回了一趟老家,到柴房抱柴火做饭的时候,偶然发现柴垛下的石磨。石磨上的齿印早已被无情的岁月磨平,几乎没有一道完整的齿了。望着被人遗忘的石磨,禁不住思绪万千,禁不住忆起母亲80年代为我们磨苞米粒做苞米“面面饭”,用黄豆磨豆花的点滴情景,我那不争气的泪水早已湿润了眼框。</p> <p class="ql-block">那是1982年8月份,富和乡五大队“生产下户”刚刚开始试行。那个年代的农民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内心甭提有多高兴了。田里种水稻,田坎上点豆子,地里种玉米,玉米行间套种蔬菜,土坎边种胡豆,基本没有空闲的地方,恨不得能在田地里能种出金子来。我的父亲也不例外,每天天刚鱼肚白,顾不上吃早饭抽着叶子烟就到田地里忙去了,等母亲做好早饭再叫他回来吃。父亲出门没多久,母亲也麻利的起床,顺带把我叫起来。她简单地梳洗一下,把一头漂亮的头发用一张黑色的帕子包起来。用土碗舀了几碗苞米粒,用刷把将石磨清洗干净,擦干水份,我用手抓了一把苞米粒放在磨眼,母亲用力推磨。没多久几碗苞米粒就磨成了粗细不一的“面粉”。母亲在盛米的缸子里用小土碗舀两碗大米,放在盆里搓洗几遍放锅里煮。待米锅水煮开米粒微软时,在木盆上放一筲箕滤干,(滤在木盆里的水我们称为“米汤”,很好喝的哦!)将苞米面均匀地拌和在里面,放在木甑子里蒸熟,甑子“面面饭”就好了。我跑到地里喊回父亲,狼吞虎咽地就着咸菜吃完“面面饭”,喝了一碗米汤赶到五大队小学读书去咯。</p> <p class="ql-block">两年多来,父母日夜辛苦劳作换来了收获。每年除上交粮站定购任务外,家里也稍微宽松,有了剩余囗粮。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在街上中学念初一了。母亲便想着法子满足我这个老江家的独苗,“面面饭”从几碗苞米面加两碗大米,换成了几碗大米加两碗苞米面。下饭菜也不再只是单一的咸菜了,偶尔还会吃上豆花儿饭。1984年11月的一个星期天,母亲早早的把我叫醒,“铭儿,今天你不念书,我们做豆花儿吃吧!”母亲“毫不吝啬”地用土碗舀几碗黄豆,倒在簸箕里去除杂质和泥沙,放盆加水反复搓洗备用。把石磨清洗干净,母亲用汤勺舀一勺黄豆在磨眼里,我在后面慢慢地推磨。豆浆磨好倒入锅里用大火烧滚,装进布口袋过滤去除豆渣。将胆水倒在锅铲里在过滤好的豆浆里一次又一次地慢慢搅拌,不一会儿“豆花儿”就出来了。我去地里摘几个青辣椒,搞几瓣大蒜切碎,加点盐、味精,蘸水就做好了,我和父亲吃着特别香甜。母亲收拾完碗筷,赶紧将豆渣放在盆里,加上盐拌和均匀,用手搓成乒乓球大小,放在废旧的垫了一层报纸的筲箕里,悬挂在灶台上方熏干,这也是一道美味可囗的下饭菜(我们四川老家称之为“豆渣粑”)。</p> <p class="ql-block">时至今日,望着早已被遗忘在老家柴垛下陌生而又熟悉的石磨,那里承载着母亲一生中的点点滴滴,有着母亲对我浓浓的疼爱和我对母亲深深的愧疚之情。忘不了远在天堂的父母,忘不了母亲的“面面饭”和“豆花儿”!如果有来生,铭儿一定会再做您的儿子,您永远都是我的母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