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style="font-size:20px;"> 妈,又到清明节了,真的好想您!</b></h1><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去世己有十四个年头了,这些年,我几乎是每天早晨都要在她的像片前敬柱香,看着母亲那慈祥的笑容,就好像母亲一直没有离开我,就在我身边。</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是招亲,我的外公外婆(我一直喊爹爹奶奶)就生了俩个女儿,把大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留下来招亲。父亲是江北怀宁人,当年走古徽道做生意洋湖是中转站,也许是看到我母亲长得好看吧,他就在洋湖歇脚不走了,生下了我和三个妹妹。父亲经商是把好手,不仅会好多手艺,而且开了商店,家里的条件相当来说要好点,我喜欢看画书和小说,父亲一买就是一箱子,现在的写作底子,恐怕与小时候看画书和小说看多了有很大关系。</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奶奶说,我母亲年轻时会唱戏,是个主角,把天仙配的七仙女演活了,不仅在江南唱火了,竟然还在怀宁一带唱一个多月人家不让回来。后来生了四个孩子,父亲又不会做农活,家里分的那么多田地全靠母亲在打理,也许是连年的双抢插田时间太长,竟落下了咳嗽的毛病,乡下人称气逼,咳起来没完没了,竟还带着血丝。记得母亲对我说,伢,多打粮食好交公粮。那时母亲咳嗽已是很厉害了,但她竟硬扛着,喝点土蜂蜜,有时也好了 ,但一到寒冬却又复发了。</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和三个妹妹渐渐长大了,上学后就能帮母亲干点农活了。记得母亲带我们耘田,我在田里站都站不稳,两只手把耘田棍握得紧紧的,那腿上的蚂蟥盯进肉里要拉老长的才能拉出来,腿上搞得血呼拉稀的。再就是割稻,母亲和妹妹们快割到头了,我才割丈把远,那满头的汗挂在脸上,抹一把连眼睛都挣不开。母亲看我实在不是做这事的料,就叫我散猪栏,把猪栏里的稻草肥料散到田里,这活不怎么累,可以干一阵子。</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我结婚了,三个妹妹也出嫁了,家里的土地也流转给种田大户了,母亲就和父亲在洋湖街上经商开店。虽然母亲的气管炎,也就是肺心病时常复发,但吃吃药吊吊水也能缓解。可在2007年3月份,时年66岁的母亲突然肺心病发作,县医院治不好,紧急转到安庆市立医院抢救。母亲昏迷了20多天,靠呼吸机支撑着生命,花到5万块钱的时候,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当时就我一个人在市立医院,我急得晕倒了,被前来看望母亲的两个妹婿送到急诊室,医生说是心情紧张,不要紧,休息一下就好了。我让一个妹婿先回去通知父亲,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可父亲听说后,这个一生都很少流泪的人此刻眼泪哗哗地流着,他打电话要我把母亲转到合肥抢救,我说现在人还在ICU,高度昏迷,气管已切开,呼吸机不能下,动弹不得。父亲冠心病急发了,大汗淋淋,嘴唇发紫,也在家里吊水。</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在ICU里我们是进不去了,只有早上八点才能穿防护服进去探视一会,其它时间我就住在离医院不远的宾馆里。实在是想母亲了,就又到医院重症监护室后面的一个阳台上从窗户朝里看,只能看到全身插满管子的母亲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反应,我在窗外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静静的看着母亲,有时晚上要站到十二点才回房间休息,但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医院又下了病危通知书,就在准备下午把还有一口气的母亲搞回家时,重症监护室(ICU)里传来了医生和护士的惊呼:真是奇迹,你妈活过来了。我忙穿上防护衣进了ICU,看着母亲睁着老大的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还看见母亲眼角上还流着泪,她知道,这么多天是我天天早上探视时伏在她身边喂牛奶给她喝,天天在她耳边喊妈,她舍不得我这个儿子,她知道今天再不醒,医生又要催着拉她回家了,回家就再也看不到儿子了,她不想死啊,她拼命地挣脱了死神,睁开了眼睛……我泪流满面,跑到医院门诊大楼后面林荫道上哭了好久好久。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与外界隔绝了24天的母亲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了,这下可以整天看到家人了。我拨通了家里所有人的手机,让母亲自己说话,父亲第一个接电话,他在电话里激动得哭了,母亲和我也流泪了。 住了40天,快出院了,母亲天天问我,儿子,用了多少钱,我不敢说实话,只哄她说两三万,快嘴的妹妹说,用了七八万。妈又哭了,拉着我的手,说,儿子,把你拖苦了。我靠在她身边,轻松地说,妈,有您就好。</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终于走出了医院,走上了汽车,走下了车,回到了家。我不敢让母亲有一点闪失了。清晨,院内百鸟争鸣时,我把母亲要服的药准备好递到床前,当第一缕阳光射进窗内,我扶着母亲在屋后大院内呼吸新鲜空气,院内盆景什么花开得最艳最香,我就把它搬到母亲坐的藤椅旁。我吩咐妻子呈上稀饭和小笼包子,妹妹们送来了鸽子汤,我女儿也冲了杯牛奶端来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12年2月4日晚九点五十五分母亲在县医院因肺心脑病抢救无效走了,享年71岁。母亲安详地走了,像睡着了一样,仿佛是一尊睡佛。在我心中,母亲就是佛!</span></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和三个妺妹与父母合影</b></p> <h1><b>双抢的回忆</b></h1> <p class="ql-block"><b>当年交公粮的情景</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