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昵称:肖慧娟</p><p class="ql-block">美篇号: 13753885</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p> <p class="ql-block">我的游戏童年定格在六七十年代,正如《童年》歌词所唱:“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那时的我们像撒欢的小马驹,总能在屋前屋后的空地上搭起欢乐的戏台。两根木棍就能当成棒球打,一截粗绳就能跳个不停,一枚毽子能踢出花样翻飞。夕阳把追逐嬉戏的身影拉得老长,笑声在炊烟袅袅的巷弄里久久回荡。</p> <p class="ql-block">在诸多的游戏中,我最痴迷的“打梭子”游戏,总会在放学后准时开场。打梭子,这是一种流行的传统民间游戏。两根木棍,长棍约30厘米,短棍约15厘米。在地面挖一个V型小坑,将短棍斜放在坑内,一端翘起,用长棍击打短棍翘起的一端,使其弹起后连续在空中击打(类似“颠球”),颠的次数越多得分越高。最后用力将短棍打向远处,再用长棍丈量落地位置到坑的距离,距离越远且击打次数越多者获胜。这个游戏各地叫法不同,有的地方叫“打苏棍”;有的地方叫“打嘎儿”… …游戏规则也稍有差异。此游戏能<span style="font-size:18px;">锻炼判断力,</span>考验手眼协调和力量控制。</p> <p class="ql-block">“啪嗒”一声脆响,半截木棍落在地上,在春日的阳光里投下细长的影子。这是五十多年前的午后,我在看男孩子们围成圈玩“打梭子”游戏,短木棍在长棍的击打下腾跃翻飞。那时的我总被晾在人墙之外,男孩子们说“丫头片子手没劲”,我攥着自制的木棍往人堆里挤。记得第一次上场时,手心沁出了汗。短梭刚弹起半尺高,我便慌忙抡棍去敲,结果梭子“嗖”地砸在脚背上,疼得我直吸气。小伙伴们笑得前仰后合,“小妮子还是回家跳房子吧!”</p> <p class="ql-block">真正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清明后的那场比试。我常常偷偷练习,短梭在空中划出的弧线总偏左半寸。那天黄昏,我铆足力气击出最后一棍,短棍却像折翅的麻雀直直坠下。“啊!”剧痛从右手背炸开,短棍尾端在右手的皮肤上犁出半寸长的血痕。晚上母亲在我手上涂药膏时,念叨:“玩的游戏那么多,为啥偏喜欢这个游戏?这要是戳到眼睛可怎么好......”。这游戏太有挑战性了,手伤还没好,我又偷偷溜出去练习。我反复调整握棍的角度,模仿别人发力时手腕翻转的弧度。我终于听见那声梦寐以求的“嗖——,”短梭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岀。</p> <p class="ql-block">端午后的那场比赛,母亲为我新做了布护腕。当短梭第三次弹起时,我感到手臂传来熟悉的震颤,长棍与梭子在空中碰撞出清亮的鸣响。围观的小伙伴们开始数数:“一、二、三......”我的胳膊渐渐发酸,但听见他们齐喊“打远点”的声音,浑身充满了力量。最后那记重扣,梭子飞岀近十米,丈量距离时,阿明把长棍横在地上 一五一十量着,嘴里数着,当数到八米,他挠着后脑勺说:“行啊,你这丫头片子......”话音未落,小伙伴们欢呼雀跃。</p><p class="ql-block"> 如今,每当我经过社区篮球场,看见少年们奔跑的身影,总会想起那截在空中翻飞的木棍,想起母亲为我做的护手腕,想起梭子飞起时,小伙伴们的欢呼声。那个总被嘲笑的小女孩,终究在时光里长成了能接住所有风雨的模样。而那些在梭子轨迹里摇晃的岁月,永远闪着琥珀般温润的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