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三月尾声,连雨都带了几分哀怨缠绵,像是舍不得三月离去。而雨中的花儿,自然也多了几分欲说还休的矜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月,不得不去;四月,不得不来。我一直以为,我们这里是没有种植关山樱的,有的只是早开的野樱,小小的花朵,粉白的瓣,薄如蝉翼,轻盈优雅。哪里知道,这个黄昏,便在五中后门的长长台阶上,与关山樱不期而遇。关山樱俗称红樱,是日本晚樱的一个亚种,常开于三月下旬或四月初。花浓,色红,多分枝,花朵较大,总是开得一丛丛,一簇簇,特别热闹又盛大。</p> <p class="ql-block">大学在西安生活过4年。校园附近种植了太多红樱,无论是街道两旁,还是小区里,随处可见的樱花,把三月的西安装扮成了童话世界。三月春风吹,樱花开满城,那种盛大让我记忆犹新。一树一树的粉,一树一树的灿烂,让人挪不开眼睛,也让人永远无法忘记那些美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西安的每一个三月,我都会与朋友分享那些粉红的仙子。后来离开西安,除了最难忘的美食“甄糕”,最怀念的大概就是三月的樱花。樱花风起,北方的春天就真正来了。那是西安的春天,也是长安城的盛景。</p> <p class="ql-block">时隔多年,在山西太原城,居然也看到了红樱盛开,往日回忆爬上心头。那是一段在外求学的岁月,也是人生里最灿烂的青春岁月。它如三月尾声,樱花凋落,你拦不住,也回不了头。人生嘛,都是“光阴似箭”,谁不是花开花又落的循环向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校门外的樱花已显颓意。虽然有些着急的花儿,已经零落成泥,成了樱花树下的哀叹。好在,我来得不算太晚,枝头仍有恣意的花儿在黄昏的风里轻轻颤抖,仿佛在说:幸好,你来了,没有错过我的花期。</p> <p class="ql-block">三月即将退场,而落樱就像是写给春天的离别诗。我拾起树下的一朵粉红花朵,每一片花瓣都记录着季节更迭的密码。是春风吹开的喜悦,是春雨滋养的温润,是春阳染上的粉色,更是光阴里镌刻的诗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月用它最后的温柔,让凋落的樱花写就这首无字的离别诗。而我是那个幸运的读者,在年年岁岁的轮回中,读懂其中生生不息的讯息。</p> <p class="ql-block">当最后一缕夕阳为樱花树镀上金边,我知道明天醒来时,四月就会带着它鲜亮的绿意隆重登场。而此刻飘落的花朵,正用最轻盈的姿态,完成三月最诗意的告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