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游戏中的故事

春天

<p class="ql-block">文字/春天</p><p class="ql-block">图片/部分来源网络</p><p class="ql-block">音乐/原故乡风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昨夜雨疏风骤”,淋湿了梧桐的叶子,吹落了树上的幼果。木尜飞过麦田,飞向山岗的那棵柿子树。钢瓦的红晕拓印在绿色的书本上。写满少年梦想的纸条挂在风筝上,在风中越飞越高。</p><p class="ql-block"> 题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风,裹挟着草的青涩吹起衣角,溪水轻盈地流淌,溪水沟旁的野花,一春一度的灿烂了。几处槐树,槐花芬芳了早莺的欢鸣。</p><p class="ql-block"> 春山如黛,曾经白雪覆盖的山峰化作了,缥缈中的山抹微云。</p><p class="ql-block"> 教室里的黑板,残留着白色的粉末。课桌上跳动的马尾辫还有纤手撒下的羊嘎拉,高高抛起的五色沙包。教室外的土地上,玲珑的琉璃球在滚动,滚入这个洞,又滚入那个洞里。洞口已被衣袖摩挲的光滑闪亮。手中的琉璃球在无数次的交锋中,已经残缺不全,伤痕累累。初到手中的华丽光鲜,只在少年的梦中一闪而过。</p> <p class="ql-block">  打尜一夜之间在少年之间盛行,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项游戏,更不知它是怎样越过秦岭山脉,在这片土地上流传开来。少年们选择了不粗不细的树枝自树端折下,用铅笔刀削去树皮,截成一扎长,两段削成椭圆状,然后用家里的砂纸将其打磨的光滑圆润。另外选择一根一米左右的长棍,作为击打棍。六七个少年,就如同奔赴沙场一样,手持木棍走出家属院的铁栅栏们,径直向熟悉而又欢愉的田野走去。芳草萋萋的阡陌环绕着跌宕起伏的麦田,榆树林立路旁,随风摇曳的柳枝勾勒着不高的山岗。蝶儿舞,峰儿忙,还有夏蝉唱耳畔。一块红砖垫在地上,木尜置于红砖上,一段悬空,手中的木棍敲击木尜悬空的一段,木尜极速的弹起,在空中翻着跟头,少年迅速的挥舞起木根击向木尜,随之一声“啪”,木尜飞向远处。只是少年们挥舞木棍时,有时准确无误,有时笨拙的连木棍带自己跌进麦田。少年们击掌约定,谁能将木尜打到远处的柿子树上,其他人凑钱给他买根冰棍。</p> <p class="ql-block">  霞光如嫣, 穿过葳蕤的梧桐叶子洒在楼头的水泥路,自远端飞来的青鸟銜着一叶青草,飞到了楼檐下,楼檐下又多了一个鸟巢。梧桐树下的少年们,用长长的竹竿敲打着梧桐树上的幼果,幼果纷纷落下,少年如获至宝般捡拾着地上的幼果,绒绒的又暖暖的幼果,被少年装进了口袋。手中的弹弓枪是邻居哥哥做的,前面类似于弹弓,分叉下段的铁丝向后略延伸,然后折成手枪的枪柄状,枪柄向上再做一个固定点,扳机与固定点相连。皮筋裹挟着梧桐树的幼果拉开,置于扳机上方,扣动扳机,幼果被弹出,最远可以击中十几米以外的目标。少年们总是在自己喜爱的游戏中乐不思蜀,瞄准梧桐叶,扣动扳机,便会穿叶而过。追逐着野草间的蚂蚱,也会将蚂蚱打翻在地,蒲公英的花絮被击中,花絮飘散宛如天女散花。少年们将梧桐树的幼果涂上红色的粉笔末,在野地间相互追逐着射击,学着电影里那样冲锋陷阵。打到身上的幼果没有疼痛感,却在衣服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记。柳哨声声,斜阳渺渺,草色烟光,少年驰骋。</p> <p class="ql-block">  “钢瓦”(架子车,车轱辘外固定的装置,是防止车轱辘滑脱),在一个叶落的秋天,或也是一场霏霏秋雨后,像竹篁林中竹笋般冒出,在家属院的少年之间流传开来。曾经少年们玩乐的东西,杏核,纸鸢,人墙鞍马,五子棋,仿佛在那一刻都已过时了。“钢瓦”外形像似螺丝帽,但外观要比螺丝帽漂亮许多,形态各异,分为内瓦和外瓦,内瓦钢壁觉薄,容易损坏,外瓦则钢壁觉厚,抗击打。</p><p class="ql-block"> 家属院里播放电影的地方,此时显得空旷和寂寥。周末放电影时,一毛钱一份的鸡胗瓜子,那诱人的香气,时不时会让少年记起。地上挖出三个洞,洞口比乒乓球略大,三个洞成三角形,洞与洞的距离为六七米,距离第一洞口五米之外一条横线,便是少年们用钢瓦开启一场“守城”与“攻城”,黄沙战场和金戈铁马的地方。每位少年逐一的将手中的钢瓦投向洞口。</p> <p class="ql-block">  第 一位将钢瓦投进洞中的便是洞主,他如同一位守城的将军,用钢瓦守护着自己的城堡,将其他想要进入洞中的钢瓦击退。少年与少年意识的比拼,钢瓦与钢瓦之间的相击,远着可击出一二十米,近者也可数米,手臂挥舞,火星飞逝,黃霭弥望。少年总是喜欢打出“定子”,就是将要入洞的钢瓦击出很远,而自己的钢瓦还定在洞口旁边。守洞的少年手中的钢瓦一次失误,没有击中将要入洞的钢瓦,那么也就失去了洞主的资格,洞口失手了。其余少年纷纷将钢瓦投入洞中,这时大家又回到统一起跑线,向下一洞口投掷,而那时,又不知是谁会成为洞主。那时候,少年总是很困惑,口口相传的钢瓦游戏,游戏规则是这般的严谨。</p><p class="ql-block"> 斜晖洒在远山,一半嫣红,一半侧影,青鸟相还,花蜂归巢。曾经无比光亮的钢瓦蒙上了一层尘埃,一圈红晕。洞口越来越远,沉寂在一抹彩云中,拓印在少年绿色的书包上。</p> <p class="ql-block">  午后,邻家哥哥坐在马扎上,精心编制着手中的竹条,竹条编成桶装,粗细与汽油桶相当,高矮也于汽油桶等同。竹条的衔接处,细铁丝固定。竹架编好后,又在外面贴上红纸,红纸与竹架用浆糊粘连,一个天灯(孔明灯)便制作完毕。等待仿佛总是漫长,犹如等待下课铃声一样让人焦急。日落的夕阳,不紧不慢的以它固有的姿态,将斜晖吐露,迷漫在山野,也在天灯上停留。银河璀璨,北斗阑干南斗斜,星辉如织,落满篱墙听促织。夏夜,清风自来,还是放电影的空旷地,天灯被高高的举起,低端浸满汽油的棉线团被邻家哥哥点燃,天灯稳稳的轻轻的缓缓飘起,飘过了教学楼,与隐隐的山脉比肩,抬眼望,皆是一轮红日当头,悬挂于星斗之间,遨游在夜空银河。天灯越飞越高,最后,只在夜空里留下一点红灯。 </p> <p class="ql-block">  ” 昨夜雨疏风骤”,淋湿了梧桐的叶子,吹落了树上的幼果。木尜飞过麦田,飞向山岗的那棵柿子树。钢瓦的红晕拓印在绿色的书本上。写满少年梦想的纸条挂在风筝上,在风中越飞越高。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注解:</b> </p><p class="ql-block"> (<b>图三,图五</b>),少年伙伴,黑白相片是少年们用海鸥牌照相机照的,相片是少年们自己动手洗的。每一场少年时的游戏,图中的少年都是积极参与者。(图五),相片里略高一些的少年,在少年时就被我们冠以能工巧匠的美称,木尜和木棍都是他精心制作。</p><p class="ql-block"> (<b>图四</b>),高校家属区里的招待所(相片拍于二十六年后,友人拍摄),招待所后面就是周末放电影的地方,少年打钢瓦和邻家哥哥们放天灯,就在招待所后面一片宽畅地。从招待所后面再往远处延伸,走过一段土路,便是美丽的田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