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图文:浮生一梦</p><p class="ql-block">拍摄地:上海浦东新区桃林路</p><p class="ql-block">制作:浮生一梦</p> <p class="ql-block"> 阳春三月,桃花正艳。与碧桃花的相遇 ,是在2006年春天的皇城根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三千年前的豳(bin)风里,先民种下的不仅是果实,更是东方美学的灼灼图腾。当我的目光与皇城根下的碧桃初次相撞时,竟不知这抹绯红已穿越时空,在《诗经》的韵脚里候我多时。灰砖黛瓦的褶皱里,一簇绛红突然撑开春天的伞。碧桃的重瓣在城墙上洇开,恍若故宫朱墙滴落的胭脂,将明清的光阴晕染成流动的釉色。</p> <p class="ql-block"> 再次与碧桃花相遇 ,是2008年春节,在南宁的百花园 。亚热带的艳阳里,她舒展着比北方更加丰盈的艳姿,分外妖娆。至此,我对碧桃花的喜爱一发而不可收拾。是她,用绝尘之美在我心里种下了永不迁徙的春天。</p> <p class="ql-block"> 2011的春天,我在下班的途中,碰到了一个花商,拉了一车的盆栽碧桃树,我欣喜若狂。一次就买了十来颗 ,栽种到了办公区的走廊里。十株栽在仿古陶瓷花盆里的碧桃在走廊列队,像极了等待册封的桃花仙子。每天上班下班或办公的间隙,我都会探访一番,喜观胭脂扣般的花苞,在晨光中和夕阳下舒展,恍若看到一幕春天的曼妙序曲。当第一朵重瓣绽放开来,办公室的咖啡香里便多了一抹碧桃花的清甜,沁人心脾。</p> <p class="ql-block"> 十年前,我来到了号称东方巴黎,世界魔都的上海 。在南汇的桃花村 ,与碧桃花不期而遇 ,黑褐色虬枝挑起的云锦,与雪白的梨花、金黄的油菜花、嫩绿的柳丝绦、茅屋、回廊、与竹篱笆围城的古色古香的修竹粉桃庭院,共同织就了一幅现代版的《富春山居图》。彩色的小蓬船划过拱桥时,满河的落英便成了流动的织锦,原来黄公望的留白处,早被碧桃的嫣然填满。</p> <p class="ql-block"> 时光来到了2025年春分后的第三日,阳光明媚 ,风和日丽 。一大早,我背起相机,走进紧挨着浦东新区香榭丽花园的豆香园, 穿过那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直奔桃林路而来。</p> <p class="ql-block"> 蓝天下,几年前看到的一株株新栽的碧桃树,现在已经成了风姿绰约的彩色桃林,听人说,桃林路因此而得名。路边的绿色草坪上的桃林在蓝天的映照下,精彩纷呈,分外妖娆。红的 ,粉的 、白色的重瓣桃花,一朵朵,一簇簇, 红的如火 ,粉的似霞 ,白的如雪 。一眼望去,碎玉凝脂,绯云粉雾,宛如天上王母娘娘的后花园 。路过或专门来这里赏桃花的人们,无论男女,不分老少,无不对这妖冶风雅的碧桃花所吸引。花影在人们的笑靥里流淌,Ta们纷纷拿出手机或拍或录下这埃及艳后般的绝世之美。</p> <p class="ql-block"> 小蜜蜂闻香而来,环绕着花朵鸣唱 ,我举起相机调整参数 ,用大光圈拍下这一朵朵, 一枝枝鲜艳的碧桃花 。尤其是 一簇一簇香气怡人的白色碧桃花 , 一重花瓣叠着一重花瓣,更是让我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当我把镜头打开时,这一园的绯红便成了与世隔绝的屏风。我以蓝天为底色拍桃花入画,以绿色的草坪为背景摄桃花入镜,当数百株碧桃同时吟哦,每按下一次快门,似乎都成为了我与碧桃花的窃窃私语,灵魂与花魂的对话。瞬间便定格了一帧帧唯美的时光画轴。</p> <p class="ql-block"> 这碧桃花和普通的桃花是不一样的 。普通的桃花是单瓣的粉色花朵,能结果子。如崔护诗中所写的“人面桃花相映红”。桃子成熟以后,粉嘟嘟的,又红又甜 ,是水果中的大哥大 ,尤其是水蜜桃 。而这种碧桃花有三四种颜色 ,花谢之后结的桃子很小 ,不能食用,有的甚至不结果子 。但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这诗一般美丽的碧桃花 ,喜欢她给人带来的艺术冲击波,视觉盛宴,每每观之,喜出望外。</p> <p class="ql-block"> 桃林路啊!我不得不感谢你,因为,原本我只是想采撷几片绯红, 结果你却给了我一片桃林 ,一幅马良神笔都画不成的春天 。</p> <p class="ql-block"> 一阵微风吹落了碧桃的花瓣,落在相机的镜头上,不由想起《红楼梦》黛玉葬花时吟唱的《葬花吟》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悲从中来,不由落泪。</p> <p class="ql-block"> 临别之时,我依依不舍的捡拾起一片柔滑如锦的碧桃花瓣,小心翼翼的放进随身携带的一本唐诗里,贴在书页上的花瓣,像是春天馈赠的封印。此去经年,一期一会,所有的花开都是重逢,所有的重逢都如初见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