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欣赏——孔子难对小人精

笑口常开

　　童话里面有小人精，在我们现在的生活里也有小人精。曾见过舞台之上，主持人被小小的孩童驳斥得目瞪口呆；网上流传小孩儿的脱口秀，句句珠玑，大人都无法应对。本文说的是中国古代众多小人精中的一个，自然规律，有人类就有小人精。

小儿论

话说一天，大教育家孔子率领众弟子出游，路遇一群小儿在玩耍，其中一个小儿没有参与。孔子就停车他：“你怎么不去玩耍呀？”

那小儿道：“儿戏无益。衣破难缝，上辱父母，下及门庭，必有争斗，劳而无功，岂为好事？故乃不戏。”言罢，低头用瓦片做城。

孔子责备他：“为何不给我的车让路？”小儿回答：“自古及今，为当车避于城，不当城避于车。”

孔子就勒住车和他理论。下车到：“汝尚年幼，何多诈乎？”

小儿道：“人生三岁，分别父母；兔生三日，走地畎亩；鱼生三日，游于江湖；天生自然，何谓诈乎？”

孔子道：“汝居何乡？何里？何姓？何名？何字？”

小儿答道：“吾居敝乡、贱地、姓项、名橐，未有字也。”孔子道：“吾欲与你同游，汝意下如何？”

小儿回答：“家有严父，须当事之；家有慈母，须当养之；家有贤兄，须当顺之；家有弱弟，须当教之；家有明师，须当学之。何暇同游也。”

孔子说：“吾车中有三十二棋子，与汝博弈，汝意下如何？”

小儿回答：“天子好博，四海不理；诸侯好博，有妨政纪；士儒好博，输却家计；奴婢好博，必受鞭扑；农夫好博，耕种失时；是故不博也。”

孔子说：“吾欲与汝平却天下，汝意下如何？”

小儿答：“天下不可平也。或有高山，或有江湖，或有王侯，或有奴婢。平却高山，鸟兽无依；填却江湖，鱼蟹无归；除却王侯，民多是非；绝却奴婢，君子谁使？天下荡荡，岂可平乎？”

孔子曰：“汝知天下，何火无烟？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人无妇？何女无夫？何牛无犊？何马无驹？何雄无雌？何雌无雄？何为君子？何为小人？何为不足？何为有余？何城无市？何人无字？”

小儿答曰：“萤火无烟，井水无鱼，土山无石，枯树无枝，仙人无妇，玉女无夫，土牛无犊，木马无驹，孤雄无雌，孤雌无雄，贤为君子，愚为小人，冬日不足，夏日有余，皇城无市，小人无字。”

孔子问曰：“汝知天地之纲纪，阴阳之始终，何为左？何为右？何为表？何为里？何为父？何为母？何为夫？何为妇？风从何来？雨从何至？云从何出？雾从何起？天地相去几千万里？”

小儿答曰：“九九还归八十一，是天地之纲纪，八九七十二，是阴阳之始终。天为父，地为母，日为夫，月为妇，东为左，西为右，外为表，内为里，风从苍梧，雨从郊市。云从山出，雾从地起，天地相去，有千千万万余里。东西南北，皆有寄耳。”

孔子问曰：“汝言父母是亲，夫妇是亲？”

小儿答曰：“父母是亲，夫妇不亲。”

孔子曰：“夫妇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何得不亲？”

小儿答曰：“人生无妇，如车无轮。无轮再造，必得其新。妇死更索，又得其新，贤家之女，必配贵夫。十间之室，必得栋梁。三窗六牖，不如一户之光；众星朗朗，不如孤月独明。父母之恩，奚可失也。”

孔子欢曰：“贤哉！贤哉！”

小儿问孔子曰：“适来问橐，橐一一答之，橐今欲求教夫子一言，明以悔橐，幸请勿弃。”

孔子曰：“请言之。”

小儿曰：“鹅鸭何以能浮？鸿雁何以能鸣？松柏何以冬青？”

孔子答曰：“鹅鸭能浮，皆因足方；鸿雁能鸣，皆因颈阿长；松柏冬青，皆因心坚。”

小儿曰：“不然，鱼蟹能浮，岂因足方？虾蟆能鸣，岂因颈长？绿竹冬青，岂因心坚？”

孔子无言。

小儿又问：“天上零零有几星？”

孔子答：“适來问地，何必谈天？”

小儿曰：“地下碌碌有几屋？”

孔子曰：“且论眼前之事，何必谈天说地？”小儿曰：“若论眼前之事，眉毛有根？”

孔子笑而不答。顾谓诸弟子曰：“后生可畏，焉能求者之不如今也。”於是，登车而去。

诗曰：

休欺少年聪明子，广有英才智过人。

谈论世间无限事，分明古圣现其身。

### 《小儿与孔子的对话》

一天，大教育家孔子带着学生们出游，路上遇到一群孩子在玩耍，只有一个孩子没参与。孔子停车问他："你怎么不去玩呢？"

那孩子回答："游戏没好处。衣服破了难缝补，上让父母蒙羞，下给家族丢脸。玩耍容易起争执，白费力气没收获，算什么好事？所以我不玩。"说完低头用瓦片堆城墙。

孔子质问："为什么不给我的车让路？"孩子答："从古至今，只有车绕城走，哪有城给车让路的？"

孔子停车和他辩论，下车说："你年纪这么小，怎么这么多心眼？"

孩子答："人活三岁就懂父母恩，兔子三天能跑田埂，鱼儿三天会游江湖，这是自然天性，怎么能叫心眼多？"

孔子问："你住哪个乡？哪个村？姓什么？叫什么？有表字吗？"

孩子答："我住穷乡僻壤，姓项名橐，没有表字。"

孔子提议："我想和你一起游学，怎么样？"

孩子拒绝："家里有严父要侍奉，慈母要赡养，贤兄要顺从，幼弟要教导，明师要学习，哪有空出游？"

孔子又说："我车里有三十二颗棋子，和你下棋如何？"

孩子答："天子爱下棋，天下就荒废；诸侯爱下棋，政务就混乱；书生爱下棋，家产会败光；奴仆爱下棋，要挨鞭子；农夫爱下棋，误了农时——所以我不下棋。"

孔子问："我想和你一起治理天下，你觉得怎样？"

孩子答："天下不能强行治理。有高山有江湖，有王侯有奴仆。铲平高山，鸟兽无家；填平江湖，鱼虾灭绝；废除王侯，百姓生乱；取消奴仆，谁帮君子干活？天地广阔，怎能一刀切？"

孔子继续考问："你知道什么火没烟？什么水没鱼？什么山没石？什么树没枝？什么人没妻？什么女没夫？什么牛没犊？什么马没驹？什么雄没雌？什么雌没雄？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什么时候不足？什么时候有余？哪座城没集市？哪些人没表字？"

孩子对答如流："萤火没烟，井水没鱼，土丘没石，枯树没枝，仙人没妻，仙女没夫，泥牛没犊，木马没驹，孤雄没雌，孤雌没雄，贤者是君子，愚者是小人，冬天日短不足，夏天日长有余，皇城不设集市，小民不取表字。"

孔子问道：「你知道天地的法则、阴阳的规律吗？什么是左？什么是右？什么是表（表面）？什么是里（内部）？什么是父？什么是母？什么是夫？什么是妇？风从哪里来？雨从哪里降？云从何处生？雾从何处起？天地之间相隔多少万里？」

项橐回答：「九九归八十一，这是天地的法则；八九七十二，这是阴阳的规律。天是父，地是母，太阳是夫，月亮是妇。东方是左，西方是右；外是表面，内是内部。风从苍梧（传说中的南方地名）吹来，雨从郊野和市集间落下。云从山中升起，雾从地面蒸腾。天地之间相距千千万万里，东西南北四方各有其存在的道理。」

孔子再问："父母亲还是夫妻亲？"

孩子答："父母亲，夫妻不亲。"

孔子反驳："夫妻活着同床，死后同穴，怎么不亲？"

孩子解释："人没妻子就像车没轮子，但轮子坏了能换新的，妻子死了能再娶。好人家的女儿总要嫁贵婿，十间屋子总要靠栋梁。三扇窗六扇门，不如一个门洞亮；满天星星，不如一个月亮明。父母的恩情，怎能忘记？"

孔子赞叹："聪明啊！真聪明！"

这时孩子反问孔子："刚才我回答了您的问题，现在也想请教您：鹅鸭为什么能浮水？大雁为什么能鸣叫？松柏为什么冬天常青？"

孔子答："鹅鸭能浮是因脚掌宽，大雁能鸣是因脖子长，松柏常青是因树心硬。"

孩子反驳："不对，鱼虾能浮哪有脚掌？青蛙能鸣哪有长脖？竹子常青哪有硬心？"

孔子哑口无言。

孩子又问："天上有多少星星？"

孔子推脱："刚才问地上事，怎么说起天了？"

孩子追问："那地上有多少房屋？"

孔子回避："就说眼前事，何必谈天说地？"

孩子紧逼："要说眼前事，人长眉毛有根吗？"

孔子笑着对学生们说："后生可畏啊，怎能断定后来者不如现在呢？"于是上车离去。

有诗赞道：

莫欺少年聪明郎，才智过人见识强。

纵论天地无穷事，分明圣贤再还阳。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图片，故事皆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