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泉》背后故事

张朝安

到惠山古镇，“天下第二泉”定是要见识一下的，而“天下第一泉”据说有四个，也没见过。当年乾隆皇帝认为北京玉泉水好，就封为“天下第一泉”，后来他南巡到了济南，品尝了趵突泉，觉得比玉泉好，又封趵突泉为“天下第一泉”。此外镇江的冷泉、江西庐山的谷帘泉也被称为“天下第一泉”，都在争天下第一，唯有无锡惠山泉“天下第二泉”没有争议，大概也是无锡的聪明、低调。我在杭州见识过被称为“天下第三”的虎跑泉，就很有特色，虎跑泉泡龙井茶是绝配，市民每天排天拿桶到出水口装水回家饮用。 　　其实“天下第二”也是唐朝的茶圣陆羽说的，他尝遍各地名泉名茶，认为庐山的泉是第一，惠山泉排第二。二泉水饱含矿物质，甘冽可口是泡茶的绝佳泉水，宋朝皇帝宋徽宗知道后，就把二泉水作为贡品，让无锡每月送上百坛到东京皇宫。大文豪苏东坡慕名多次来惠山品尝二泉水，他甚至去杭州上任后还写信给无锡县令，讨要二泉水泡茶，康熙和乾隆都曾来品尝过二泉水。 　　二泉水在惠山从上到下分三个石头池子，中间有“二泉亭”，墙上镶嵌清雍正年间书法家王澍撰写的“天下第二泉”石刻。往下有“漪澜堂”，是品茶的场所。边上粉墙是元代书法家赵孟頫题写的“天下第二泉”石刻大字（见本文第一张照片）。最下面池子比较大，四面用青石围栏挡住，泉水池边有一个像龙头一样的石头螭首，缓缓不断流出泉水，叫“螭吻飞泉。然后，泉水又流进下面的“寄畅园”内。 　　“天下第二泉”我是初次见到，但在四十多年前听了“二泉映月”二胡曲，知道了在无锡有个“天下第二泉”，是瞎子阿炳（华彦均）创作了这首蜚声中外、优美动人的曲调。我对音乐是门外汉，但觉得“二泉映月”好听，悠扬的琴声起伏跌宕、刚柔并济。听此琴声宛如置身明月当空的泉水边，夜深人静、泉清月冷，令人深深沉静在如泣如诉的乐曲之中。 　　后来又了解到“二泉映月”背后让人动情的悲惨故事，还在网上看到有人给“二泉映月"写的词：“一城知音半城苦，一根枯竹替我探问人间的路。泉水悠悠寒与暑，月光淡淡有与无。春夏秋冬，人生百年能有度，东西南北不知何处是归宿。我来到这世上，谁知我心中苦。”歌词非常直白地叙述了阿炳在旧社会的凄苦，把他的凄惨生活刻划的淋漓尽致。琴声有泪泪巳尽，唯愿惠山泉依旧，唯愿水中月如初。 　　阿炳原名叫华彦钧，1893年出生在无锡，他母亲吴阿芬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结婚半年丈夫去世，后来认识了到家里做法事的雷尊殿道士华清和，华不仅人帅而且琵琶弹的出神入化，吴阿芬被深深吸引，华也动了真情。但道士是不允许结婚的，华破坏了规矩，与吴阿芬生下了小阿炳。这段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注定了阿炳坎坷不平的人生。阿炳4岁时母亲因不堪世俗流言蜚语，被迫自尽了。父亲华清和只好好把阿炳送到乡下托人领养，直到8岁华清和以收徒理由，把阿炳带到身边，一直隐瞒他俩的父子关系。但别人都看得出，华对阿炳格外偏爱。华对阿炳要求严格，将毕生本领都传给儿子，12岁的阿炳就已精通各种乐器，被誉为小天师，前途一片光明。但命运发生转折，阿炳21岁时父亲患重病，临终前把阿炳身世告诉了他，阿炳震惊己，一时无法接受私生子现实。 　　华清和去世后，阿炳继承了他衣钵，成为雷尊殿掌门人，没人管他了，他又天性不受拘束和戒律，放松自己，还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整天拿着道观香火钱外出鬼混，还抽鸦片，终于掏空了身体，染上梅毒，眼睛也瞎了，连看病的钱都没有。狐朋狗友见他没钱了，就一哄而散，结果阿炳也被赶出道观，流浪街头拉琴卖艺。后来，阿炳遇到一个同情他的寡妇，得到照顾，并每天搀扶阿炳上街卖艺。不久阿炳因病不能上街了，就在家里给人家修乐器为生。 　　1950 年在阿炳生命最后时光，音乐家杨荫浏听说阿炳的故事，几位音乐教授专程从北京带着录音机赶到无锡。阿炳已病入膏肓，但还是录下了几首曲子，又没有曲名。杨教授问阿炳都在哪里拉琴，他说在街头和惠山泉水边，杨教授说那就叫《二泉映月》吧，1950年12月57岁的阿炳就去世了。不久，整理好的《二泉映月》在全国出版引起轰动。 　　伟人毛泽东20世纪50年代在上海听了《二泉映月》，说“它具有浓郁的民间风味，很好！要发扬光大”。毛泽东还在北京观看了辽宁芭蕾舞团的舞剧《二泉映月》。周恩来总理也很欣赏这个乐曲，指示灌制唱片，可当珍贵礼品赠送国际友人。1978年，世界著名指挥家小泽征尔应邀来华，担任中央乐团首席指挥。他听了《二泉映月》感动的热泪盈眶，说有断肠之感，还说这个音乐他要跪下来听。1985年美国评出10首最受西方人欢迎的乐曲，《二泉映月》排名第一。 　　真没想`在惠山古镇和“天下第二泉”如此美丽的景色中，竟然还藏着令人断肠的乐曲《二泉映月》。说它是音乐其实也是一幅比灵画卷，它使人在悠扬中品味人生百态，在二胡旋律中感悟生命的真谛。阿炳是用音乐告诉人们，即使身处黑暗的逆境，也要心怀光明，坚韧不屈。 　　本文内容部分是景区介绍，部分是查阅资料，《二泉映月》宣传图片下载于网络，其余基本均用手机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