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少年（19）

老才

　第十九章 探望舅舅的经历

旭日“串联”回家不久，1967年的春节到了。初三，小舅舅来旭日家，给父母拜年。

小舅舅与父亲聊天，说他在市来雁塔附近开采石头，那里多么多么好，并随口说说，要外甥旭日到他工地去玩，他估计旭日不会去的。

那知道旭日是认真的，刚“串联”回来，心野了，总想到外面去看世界。

初六，本村另有二个人去市区走亲戚，旭日跟随到市区看望小舅舅。

车票1.3元钱，大约40多公里到市区汽车站。父亲给3元钱给旭日，旭日满心喜悦进城去。

　　到市汽车站后，旭日问路找到小舅舅的工地，走了十几里路，全是稻田小路，已是中午吃饭时间了。

小舅舅见到旭日来看望他，既高兴又意外。吃完饭后，休息片刻，小舅舅上班去开采石头，没时间带旭日去玩。

旭日看小舅舅干活，看一会感觉无味，一个人去参观来雁塔。

旭日来到来雁塔，来雁塔的由来可以追溯到明万历辛己年（1581年），由衡阳本地人倡议修建‌。当时，礼部侍郎曾朝节提议修建此塔，主要是为了解决蒸水、湘江交汇处水流湍急，阻碍船只通行的问题，因此建塔如同砥柱，利于河道通行。‌‌

来雁塔的地理位置也非常特殊，它坐落在湘江之滨，与回雁峰遥相呼应，成为衡阳城市文脉的重要组成部分。

 小舅舅工地离来雁塔只有100多米，晚上他们在这里散步。

　　散步时，舅舅说出他的难处，说没时间陪旭日玩，吃饭是用歺票，意思是旭日来了，没有多余的歺票。旭日明白小舅舅的意思，对小舅舅说：“我是来看看您的，您很忙，明天早上我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旭日没吃早餐就往回家的路走，因为旭日吃早餐，小舅舅就少一顿早餐票。小舅舅问旭日有钱坐车吗？旭日说身上有钱，其实，旭日身上只有1.7元钱，小舅舅没送旭日上车，也没钱给外甥。

这天，下着小雪，为了省钱，旭日没有坐车。13岁的旭日徒步往家乡的方向迈进，还有100多里路程。

旭日在雪地走了十几里路程，在汽车站那里吃一碗“光头面”，5分钱。“光头面”是指只有面和汤，没有任何肉料。

　　过了市汽车站，一条小公路直通家乡，还有84里路程。旭日迎着风雪前进，由于有井冈山三天冻的经历，这没有什么，有信心走回家！

由于下雪，路比较湿滑，并不好走，走了30多里路后，感觉很累，两条小腿酸痛，还有50多里路，自己估计不足呀！

旭日想起串联时，红卫兵拦车坐的事，旭日戴上红卫兵袖套，继续往前走。

不久，从后面有一辆拖拉机开过来，旭日转身用戴红卫兵袖套的手举起，开拖拉机是个中年男子，立即停下来，旭日说明带一程，中年人看到是一个小孩，又是下雪天气，同意带旭日到县城。旭日非常感谢！说声谢谢叔叔。

这个天气，坐拖拉机，寒风凌冽，过一会，旭日感觉非常寒冷，这位叔叔把围巾给旭日，旭日把围巾包住头和脖子，好多了。

拖拉机行了24里路，到了县城，已是中午一点钟了。旭日下来给叔叔道谢，走进一家饭店。

　　刚进饭店，听见“旭日”的叫声，旭日感觉奇怪，这里怎么会人叫他。旭日回头一看，原来是大队书记，一位抗美援朝的退役军人，他是爸爸的朋友，他正在吃饭，原来书记在县城开会。

书记问旭日从那里来，吃饭了吗？旭日回答，但说吃了。书记不信，给旭日买了4个包子，一碗甜酒，然后书记离开去参加会议。

旭日吃两个包子和甜酒，留二个包子带给父母吃。

旭日有劲了，往家乡方向走去，还有30里路程，二个多小时可以到达。

到家后，见舅舅的具体情况没给父母讲，回家途中情况也没说，拿两个包子和剩下的钱交给父母，并说明包子是大队书记买的。

过了十几年，旭日在部队，大队书记去世时，不能赶回来送老书记一程，感到非常伤感！

后来旭日回家乡探亲时，专程到老书记，一位老兵的墓地三拜，书记喜欢喝酒，旭日带一瓶酒洒在墓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