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一一在中国摄影界几乎人人都有听说,但却褒贬不一。有的人对他的作品赞不绝口,但也有的人似乎压根看不上他。我属于前者,对其仰慕已久,曾在各种媒体上看过不少有关他的介绍和作品,不久感到别开洞天,甚至有一种在风光摄影领域高山仰止的感觉。 但遗憾的是因为我这个人时常懒惰,直到前天(4月26日)才第一次到了他占地180亩,耗资5亿建成的“罗红摄影艺术馆”,观看了他用来介绍自己摄影之路的纪录片,近距离地欣赏了他悬挂在馆壁上数以百计的大小作品,感觉非常激动,深感震撼。 今天便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想把自己的感受以及用相机对着银幕“截屏”的几百张照片挑选一下分享给还没去参观过的朋友们。因为照片太多,计划分几个部分。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第一部分 非洲动物群像</font></h1> <h3> 这一部分应该是罗红作品的主要部分,原因是2001年他偶然去了一趟南非,第一次与野生动物近距离接触,深受震撼,后来他说:“到了非洲,我才看到人、动物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景象,也领悟到没有生命的自然是不完整的”。</h3> 此后,他开始关注非洲野生动物的拍摄,迄今为止,他一共去了56次非洲。 为了拍摄非洲的野生动物,56次到那遥远的动物身边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内心需要有多么坚强的信念?光听听这个数字,就足以让我们惊愕和震撼。为了摄影,我们去56次颐和园、北海都做不到。 56次的非洲行,他的足迹遍布肯尼亚、坦桑尼亚、纳米比亚等地的荒野。也正因为他不畏艰险,不辞劳苦,他才能够用镜头记录下了这些珍贵的非洲动物影像,我们也才有幸看到了他镜头里的非洲,看到自然界的壮美与残酷。 另外,除了辛劳,毫无疑问,他在非洲拍摄野生动物的过程中,也必然经历了无数次的冒险与挑战。这些经历不仅是技术与艺术的考验,更是对体力、耐力和勇气的极限挑战。<br> 据说有一次他和团队在纳米比亚的纳米布沙漠拍摄火烈鸟时,连续数日忍受50℃以上的高温。由于沙漠中缺乏遮蔽,他们只能躲在简易帐篷中等待光线最佳的时刻。相机因高温多次宕机,电池耗电极快,最终他们用湿布包裹设备降温才完成拍摄。 可以想象,如果没有他们这种在高温与干旱中“焦灼等待”但毫不动摇的精神和毅力,我们恐怕也看不到有着数以万计火烈鸟的珍贵影像。 这是何等壮观,又是何等珍贵的画面。我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罗红,或许我们一辈子也看不到这样的镜头。 我甚至还想说,我们国内的许多国家级摄影团队,比如拍摄“动物世界”的专业队伍,手里有公款,也未曾拍摄过这样高度的影像。 继续说罗红的故事。有一次他们在肯尼亚安博塞利拍下一头因干旱濒死的母象,眼角挂着浑浊的液体,仿佛是大象流出的最后一滴眼泪,正因这头大象的悲惨结局,促使罗红捐赠了200万元在当地为大象建起了一个人工水塘。 还有一次,他们为拍摄稀有的黑犀牛,在肯尼亚的莱基皮亚高原潜伏了两天一夜。他们蜷缩在伪装的帐篷内,忍受蚊虫叮咬和缺水困境,最终在黎明时分拍到黑犀牛与朝阳同框的珍贵影像。下山后他因脱水被送到医院去输液。 尽管如此,事后他说:这样的影像“值得用命换”。 2008年,罗红在刚果雨林拍摄低地大猩猩时感染疟疾,高烧40℃仍坚持工作,直到咳血才被团队强制送医。此外,他曾在纳米比亚摔断过肋骨,在埃塞俄比亚被毒蝎蜇伤,但这些经历都被他称为是“非洲颁发的勋章”。 <br> 2014年,罗红他们在坦桑尼亚塞伦盖蒂草原拍摄时,一只母狮突然冲向他们的敞篷越野车。向导紧急倒车,但母狮在距离车辆不足2米处停下,死死盯着镜头,相互对峙了很长时间。罗红在事后坦言:“那一刻我连呼吸都停滞了,但手指本能地按下了快门,拍下了那头母狮。”这张照片据说后来成为他非洲系列的代表作之一(我没见过那张照片)。 还有一次,他们在赞比西河拍摄时,罗红他们乘坐的船只因过于靠近河马群,一头雄性河马突然跃出水面撞击船体,导致设备箱落水。他冒险探出身身子捞回了存储卡,但价值数十万的镜头沉入了河底。他后来谈及此事时苦笑称:“河马是非洲杀人最多的动物,这次算是领教了。 <div style="text-align: left;"><br></div> 另有一次在纳米比亚的埃托沙国家公园,罗红他们为拍摄大象家族饮水,冒险将车辆停在象群行进的路线上,一头成年公象误判为威胁,突然向他们发起了冲锋。向导发现猛踩油门逃离,但车尾仍被象牙划出深痕。他后来回忆说:“后视镜里象鼻扬起的尘土,比我拍过的任何画面都令人窒息。” 在肯尼亚马赛马拉,有一次他们在追逐角马迁徙时突遇暴雨,车队陷入泥沼。罗红回忆说,淤泥瞬间淹没了轮胎,周围还不时传来狮群的吼声。团队成员不得不轮流下车徒手挖泥,耗时6小时才脱困。即便如此,他在此期间仍坚持用防水相机记录下暴雨中角马群挣扎前行的震撼画面。 这是一片红色沙漠,一只角马正艰难地在翻越。如果没有这张照片和介绍,我压根不知道沙漠还有红色的。 非洲高原天气多变,司空见惯。有一次他们在博茨瓦纳的奥卡万戈三角洲,一场沙尘暴卷走了他们架好的三脚架,能见度降到不足1米,罗红只能凭借记忆摸索到拍摄点,用身体护住相机,在风沙中盲拍下一组斑马逆风而行的照片。事后发现镜头被沙粒刮花,但照片中模糊的动感反而成为点睛之笔。 据罗红自己介绍,他们有一次在纳米比亚骷髅海岸,一只箭袋树从龟裂的土地中顽强生长。他们为拍到这个画面,在沙暴中等待了3天,以致嘴唇干裂渗血。(箭袋树在几乎全年无雨的纳米比亚沙漠却能生长,非常奇特) 可见,这些来自非洲的照片,都是罗红他们用勇气、伤痛与执着写成的荒野史诗。他曾在采访中说:“好的摄影师不是比谁更敢冒险,而是比谁更懂得敬畏。” 除了非洲,罗平他们还在南极、北极、北美洲、南美洲、北欧拍摄了大量自然风光与野生动物作品。 这种胖乎乎形状的火候鸟不是非洲的,而是生活在南美安第斯山脉。它们不仅憨态可掬,而且身上羽毛的颜色竟然如此绚烂多姿。 罗平在纪录片中的解说词是:它们一动不动,像一朵朵静静盛开的鲜花。 艺术馆小影院里播放的纪录片大约一场40分钟,每天15场。我在观看的同时几乎也不停地按照快门,希望留下更多可以转换成照片的镜头,但很多解说词都没仔细听。回来后放到计算机里一看,照片大多还不错,只是在黑暗中捕捉画面,常常有点“东倒西歪”,还要调整。 遗憾的是我由于是第一次观看这场纪录片,也不知重点,所以有很多其他非州动物,以及更完美的场景没有纳入镜头,最终保存到我的影集里。 说实话,我很佩服罗红,更佩服他对摄影的执着。尤其是他不仅为了自己,而且不惜投入巨资,通过开办摄影艺术馆分享给更多的人。 他曾说:“开始的时候,摄影只是我的一个梦想,后来它变成了一种信念,我相信,自然的大美能够唤醒人心的大美”。正是这种信念,支撑着他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不知疲倦地跋涉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捕捉着大自然中鲜为人知的美。<br> 我也很佩服他非常擅长捕捉宏大的场景,尤其是极端追求视觉震撼与色彩表现力。他的每一幅作品的色彩都是那样的光艳,饱满、斑斓。 罗红的非洲拍摄故事肯定还有很多,或许以后我们还能有更多的了解。但即便仅凭这点已知,我们也应该为它点赞,因为他让我们的视野开阔,思考为什么在非洲人与自然,人与动物的故事那么生动。 他们这些用生命换来的影像,如果让数百万的观众重新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或许这正是他20多年,屡屡跨越艰险的终极意义。 我介绍罗红作品的第二部分是他的自然风光作品,同样非常的震撼人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