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那张笑脸

蜗牛也是牛

<p class="ql-block"> 晚上,又失眠了。半夜二点醒了,睡不着,我就躺在床上“熬”。直到四点,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p><p class="ql-block"> 自己做了一个梦:</p><p class="ql-block"> 好像是在街头,又好像是个露天会场。大概是什么活动结束,现场只留了几张课桌,几条长条板凳。</p><p class="ql-block"> 天要黑了。桌子上有水杯和几把钥匙,我躺在长条凳子上,似睡非睡。这时,我感觉有一个人,走过来坐在我脚边,他半侧着脸,看着我笑。</p><p class="ql-block"> 自己起身看了看他,又躺下。闭着眼睛在想:这人是谁呀?怎么这样面熟?哦,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同学贾铁的弟弟,叫贾什么来着?名字记不起来,但他那张纯真的笑容,我一直记得清楚。</p><p class="ql-block"> 贾铁的弟弟,比我低两届。其实,他也是我弟弟的同学,他俩一班,也挺要好。</p><p class="ql-block"> 在文革时期,他家住在省实验幼儿园前楼。我常去找贾铁玩儿。在家里,也常看到他十三、四岁的弟弟,都是对我这样笑笑。</p><p class="ql-block"> 后来上山下乡,他和我弟弟一起下到了鹿邑。再后来一起当兵,分配在漯河市一个炮兵部队的连队里。</p><p class="ql-block"> 那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他们部队开赴前线,我去部队看望我弟弟。也给他带去了一块,贾阿姨让我捎去的手表。</p><p class="ql-block">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p><p class="ql-block"> 前些年,我和贾铁一起去西华农场,看看父辈曾经下放、生活的地方。在路上,我听贾铁讲他弟弟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贾铁说,因为所谓的历史问题,父亲一直在农场。文革时期,家里受到牵连,属于“黑五类”。家里弟弟妹妹,不能加入红卫兵、红小兵。在社会上、学校里受到排挤,精神上也很压抑。</p><p class="ql-block"> 后来,弟弟做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在乡下穿上军装,当了兵。全家都很高兴,有了一种“翻身”、“扬眉吐气”的感觉。贾铁说,我弟弟当兵,可能就是为了这一个“一人当兵,全家光荣”!</p><p class="ql-block"> 贾铁说:后来,弟弟退伍回来,检查出肝炎,一直病殃殃的。吃药、打针、住院,再后来,做了肝脏移植。又过了两年,弟弟就去世了。贾铁说,弟弟吃尽了人间苦,这么早离世,都是为了这个家做出的牺牲。</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过去了,自己没有再见过贾铁的弟弟。<span style="font-size:18px;">不曾料想,</span>今天,我在梦里,又看到了他那张年轻、憨厚、熟悉的笑脸。都说,天堂没有病痛,没有苦难,这应该就是他本来的模样吧!</p><p class="ql-block"> 嗯,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清明了。</p><p class="ql-block"> 2025年3月27日清晨</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方宏,网名:蜗牛也是牛,50后,郑州人,籍贯江苏。当过兵,穿过白大褂。喜欢写作和摄影,作品上过报刊,获过奖誉。做过宣传、人事和党务。现已从河南省直一家卫生事业单位退休。</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