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小妈妈（二）》

云迹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四）</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h3> 半个月后，我回到家里。我给“小妈妈”又带了个漂亮的瓷娃娃回来。晚饭后，我带着礼物去找她。“小妈妈”不在店面，我去后间办公室找她。我想给她个惊喜，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小妈妈没在，只有风坐在沙发上，我楞住了，一时不知道是进还是退。风看见我，站了起来，无声的动了动嘴唇。我想挤出个微笑，结果只是费劲的张了张嘴。我有点慌乱，呼吸秉在胸口。 “你好。”风说。“找她？ “她出去了。”风望着我。 “哦……” 我嗓子有点干。 “等一会？”风自顾自地说“也许一会就回来” “坐吧” “哦……” “喝水吗？” “不客气”我感到喉咙里干涩的咽不下吐沫。我使劲吸了口气，想让自己显得很自然。 “也许我在外面等比较好。”说着我走向门口。 “别走！”风的声音有点急切。 我停住脚步，没转头。 “我找过你，你换了手机号……”风说。 “找我干嘛？”我冷冷地说。想起风身边出现过的那些女性，我心里有一丝恨。 “为什么？”风咬着牙“我想知道！”“为什么？哈，你问我？”我甩开头，想走出去。 “别走！”我回转身，毫无表情的望着风等待他的下文。 “我真的找了你很久，后来绝望了……”风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那些妹妹抛弃了你？”我讥讽地耸耸肩。 “我是个医生……” “也是个男人！”“我有责任关心帮助我的病人。”我扬起眉毛“哦？用你的柔情？”风忍耐地咬住嘴：“你要讲理……”“我怎么不讲理了？”我的鼻子有点酸。糟糕，千万别掉泪！我心里喊着。做了个深呼吸，克服了慌乱，我镇定下来。“坐下说好吗？”风想来拉我的手，我敏捷的躲闪开。风给我倒了杯茶，我说了声“谢谢”头也不抬。想到小妈妈的柔弱，我警告风“不许你再来伤害她！ “她是我的病人……她找到我，治疗心理疾患……她依赖我。” “她爱你！她想做你孩子的母亲！”我挺直了背一字一句的说。“我帮她克服了对社会的恐惧，她找了自己的社会角色……”风的口气似乎也有了怒气。“祝贺你！大医生！你又做了件大好事！”我撇了撇嘴。风有点烦躁地点燃了一只烟。 “你好象不抽烟！”“这要感谢你……”风深深的吸进口烟，长长的吐出一团雾气。 我心里有一阵紧，我闭上眼睛，使劲咬住牙。 一阵静默。 “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你冲出去了，她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能去追你。”风淡淡的说。“干嘛去追？过去的早过去了。”我不敢看风。风大口的抽着烟，喷出浓浓的烟雾。“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你切断了一切联络，你换了手机号码，你甚至换了住处换了工作！你知道么？你很残酷，你很自私！你想不到我是怎么寻找你！你没给我留下一点希望！你使我要发疯！”风突然低声咆哮起来，压低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让我眼里蒙上了水气。我不敢抬起头来，拼命的忍着泪水。“我找了你很久，一年前，她来我这看病，很忧郁，像个惊恐的幼儿，怕社会，怕人群。但是她很单纯，很善良，我不忍心看她毁掉自己，我很专心的给她治疗，我成功了。她回到了社会，找到了自己。” “好好爱她，她需要你！” “我知道，她依赖我，她把我当作精神支柱。”风幽幽的说。“她希望做母亲，她很爱你……” “那么你呢？”风猛的扔掉手中的烟蒂，冲上前双手抓着我的肩膀。风的眼里跳动着一簇火，我急忙避开他的眼睛，挣出自己的肩膀。“别伤害她，她脆弱，没有你她会毁灭。”有一滴泪不争气地滑落下来。风推开我，跌坐在沙发上。 “过去，我是她的保镖，现在你是她的保镖，好好保护她，她会是个好妻子，好妈妈，忘掉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风颓然坐在沙发上，深深的吸着烟。 “我回来了！”门外响起了小妈妈甜甜的声音。“快来帮我啊，我拿不动了。“不许和她说！你不能告诉她！”我跳起来几乎是痛苦的叫着。风按掉手中的烟蒂：“我答应你，这暂时是个秘密。”“不，是永远的秘密！”我几乎咬紧牙关说。 “小妈妈 ”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服装进来，我和风几乎是同时跑到门口，接下了她手中的衣服。 见到我，她高兴地扑到我身上“你回来了？哎呀，真想你了啊。”拉着我的手就开始扭起来。“没让你等好久吧？你知道么，我去抢这批货，款式好的不得了。对了，我特意给你挑了几件，我觉得非常合适你，一会你试试？你一定会喜欢的。”也许是她真的看见我很高兴，她的话说的很快，很多。“你看，我忘记介绍了。”她拉过风 “风，这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华子！是我最最知心的闺蜜。来！握握手，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最好的一伙了。” 我和风，默默地握握手，我没看风的眼睛。 “风，我们今天安排个什么节目？去那哪里玩？和华子一起，你快想个好地方？”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吊着风的胳臂上，笑的像春天一样灿烂。风那么温柔的望着她，细心的整理着她额前地碎发，动作温柔的像是呵护着心爱的小猫，他们对望着的眼睛里流淌着甜密。我的心有点乱。 “哦，我想起今天还有个约会，我得走了，嘿嘿，我不打扰你们了。”我拿出送给她的瓷娃娃。“给你，这娃娃漂亮不？”“这么漂亮的娃娃！”她开心的眼睛发亮“干嘛要走啊，一起去开心多好啊！风，你说是吧。我们去那里？喝茶？还是听歌？” “下次吧，今天真的不行。”我没和风道别，急步走了出去，有点像是逃。我在想，以后我尽量不和风碰面。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痛。 （五） 暮色街头，路灯已暗暗的亮起，昏黄的光晕照着行色匆匆的人群，人们擦肩而去，急急的奔向各自温馨的港湾。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我感到自己在这偌大的世界中是这么的渺小，小的无法引起任何人的目光，找不到一个可以放松喘息的角落。车水马龙喧嚣着黄昏，越来越多的小汽车长龙般的等候在红绿等的街口。绿灯闪亮的时候，这洪流，这长龙朝着自己的方向飞速而去。我去那里？我的方向在哪里？扭开办公室的灯，我才知道我无处逃循，我只有去找我的工作。记不清，打了多少文字，无法统计做了多少文件整理。当我终于感到有些疲倦的时候，我发现，窗外夜色沉沉，只有月亮撒下一地寂静的银色。夜的寂静，抚平了我的心绪，我的大脑开始清凉。想到“小妈妈”的的柔弱，想到了一个怯怯的弱女孩，变成一个风雅成熟的女性，一个沉稳有素的经营者，这是风的功劳，是风给她带来了生命的绽放。风在从事着一项了不起的工作。推开窗户，夜风轻轻的吹着我，有种清凉的感觉，我深深的呼吸着这凉凉的夜风。当我伸展着胳臂大大的伸了懒腰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只留下了一个意念。 “小妈妈，我永远是你的保镖，我永远不会伤害你！”迎着扑面的清风，踏着晶莹的露珠，我走向我的小窝。我一头扎在我的工作中，淡忘风出现给我带来的纷乱，风也守约从没有找过我。 我和“小妈妈”依然是一对知心朋友，我们常一起逛街，一起疯玩，一起搜寻各色各样的美容新术，她会冷不盯的让我穿上件什么衣服，然后为我镜中的影子唏嘘半天，她会神秘地眨着眼睛说：“我要把你变成你们公司里的头号美女，让你的身后跟着一个排。” “呵呵，我怎么才能和你一样美啊，我郁闷！”对着镜子我扮着鬼脸。尽管嘴上这样说，冲着镜中自己，我心里还真的有些得意。这些日子，她把我整治的有模有样的，同事们说，我越来越女人味了。“风说，你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哦。”小丽瞪那双黑亮的眼睛盯着我。 “哦？他这样说我？”我微微的楞了楞“好呀，你们背后说我的坏话啊。”听见她说到了风，我有些紧张。“看我什么收拾你”我夸张的转过身，要去扯她的头发，她尖叫着，笑着跳到一边。“不来了，不就是说了句很漂亮吗。”她笑的直喘气。“他啊，”说到风，她的声音总是充满了水分“他永远不会说谁的坏话，他的口头语是，不错，很好，你真行，努力、努力、别怕……你知道吗？他都快成了我的打气机了。” 她好满足的叹了口气。 风! 还是不去想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风，我心里就会有一种堵住的感觉。真是的！又犯傻！一甩头，我又冲过去抓着她的头发。“小妈妈”讨饶了“不来了，不来了。”她索性腻在我身上“给你扯，给你扯嘛……”她的样子那么娇弱，那么柔媚。我呆呆地想，风一定很爱她。 “雅心女人”服装渐渐做出了名气，小妈妈的婴儿服装店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小妈妈越来越成熟了。 （待续） 感谢火焰老师细读详解，不得不服火焰老师的细读详说。“风! 还是不去想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风，我心里就会有一种堵住的感觉。”风的到来，确切的说是“我“的到来”是无巧不成书的到来，是“我”撞到了风口上。但“我”不是“那头猪”而“我”也就是现在却是在往下沉的。如果你们懂的话，那就是“我”没白说。在前文里，伏笔是“逃”而这次却是“撞”这是见到【风】的两个关键字。都是在无意之间的重逢，再度重逢！“我”之前是那么了解【风】，而此时，却是【风】的不解和疑惑，至少他说——我找了你一年。“为什么呢？”我们也代【华子】来问？华子的失踪，在【风】的追问下，是华子还没有回答的。以至于【风】显得有些愤怒和不知所措。“大医生”这夹枪带棒的一句，话里面透着“我”即是华子的醋味儿！欲言又止，酸还是到家了。“小妈妈”的再次出境，以及疯闹，是华子的呵护备至所致。前边有一个伏笔是，她有“障碍性心理疾病”所以她成了【风】的患者，医者仁心！加上效果显著，也就成了她的依赖，因为“小妈妈”成功突围了，可以面对一切了。而在这个时间，巧遇和撞见就是故事的持续性发展的由头……不得说云迹老师在人物构建上，是十分用心的。并且加以外景的陪衬，进而使人物的主次入场更分明，欲说还休…… 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