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消逝的记忆

DAG

闲暇无事，多次想起病逝多年的儿子。这是我永不消逝的记忆。

在我当兵十五年的时候，逐步发现两岁多的儿子发育不够正常，听觉、视力、记忆没什么问题，但对四肢、口腔，发音没有支配能力。医生确诊属于脑瘫。

　　太贵的八宝粥

三十多年前一件记忆，一直挥之不去。

一天晚饭后，我背着不到30斤重的儿子逛商店，当走到八宝粥的货架前，儿子眼神直沟沟地盯着铁盒装的八宝粥，我连忙问儿子：是不是想喝八宝粥？儿子笑了，用眼神告诉我是的。当我听说4元5角一罐的时候，不小心说了一句这么贵呀！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坏了。再看看儿子挣扎着就要让我带他离开柜台。我欠意的对儿子说，不是买不起，就是有点贵。不想买多，买一两盒吧。儿子一听更急了，用表情和挣扎告诉我：你买了我也坚决不喝！我看到儿子脸色急得通红，再不走就要哭了，只好无奈地离开了柜台。

烫起一个大水泡

我还上班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抱着儿子逛街，散心啦呱。有一次不小心，被儿子碰掉了一个烟头，正好落在他的脖子上，烫得儿子紧紧夹住脖子。等我取出已被夹灭的烟头时，脖子上烫起一个手指顶大的大水泡。儿子不哭也不闹，只用表情告诉我：“不疼”。

回到家中，被家属发观了，一个劲地埋怨：抱着孩子不该抽烟。我无言以对，只能听着。埋恐多了，儿子不干了，用各种表情和方式反驳他母亲：烟头是他碰掉的，也不感觉疼，说一遍就行了，不要埋怨个没完。

　　迟到的最后道别

1999年的1月30号，腊月十四。儿子一直发低烧，没有食欲。我和家属一直抱着儿子在室内走动。凌晨4点，我把儿子交给家属，想休息一下。将近5点，家属晃醒了我，说儿子要求去诊所。我说等6点天亮了，才好叫医生。儿子表示叫爸爸再唾一会儿，他和妈妈先去叫医生。

随着关门声，我猛然警醒：“可能有事要发生”。我急忙爬起去追赶。还是晚了一步。大夫拿着没注射完的强心剂，对我说：孩子一进门就呼吸微弱，摸不着脉博了。

我抱起儿子，脸贴脸地忎受着最后的温度，流着止不住的泪水，补偿迟到的最后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