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赋格:乡土中国的文明变凑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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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袁占才先生的《春调一唱万物鸣》是一曲以乡土为谱、以万物为歌的春日交响诗。全文以立春为序,借自然生灵的苏醒与人间烟火的和鸣,编织出一幅动静相宜的春之图景。读罢此文,仿佛置身于豫西村庄的田间地头,耳畔是风拨柳枝、鸟啼虫鸣,鼻尖是泥土的芬芳,心中则是涌动的生命韵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一、自然之春:万物合奏的生命乐章</p><p class="ql-block"> 作者笔下的春,并非文人墨客笔下的婉约意象,而是带着泥土气息的鲜活存在。风是这场春之交响的“首席乐手”,它“轻拢慢捻”间让“柳柔水皱”,甚至被村中老者调侃“薄得像张纸”。这种拟人化的风,既有冬的粗粝褪去后的温柔,又暗含乡民对自然力量的敬畏与亲近。而鸟鸣虫唱则构成了多声部的和声:杜鹃担起“多声部”的复杂唱段,麻雀在杨树林中“像打了兴奋剂”般喧闹,喜鹊则以“爆豆子吵嘴”的执着成为报春的主角。这般描写既符合生物学特性——如喜鹊四季留驻的习性,又赋予其戏剧化的舞台感,让自然声响化作可触摸的诗意。</p><p class="ql-block"> 最妙的是作者对春之序曲的追问:“第一物开腔究谁发出?”从节气到春雷,从孩童的呼喊到万物的共鸣,这种对春之起源的哲学思考,恰似《诗经》中“谁谓河广?一苇杭之”的天真叩问,将自然规律升华为生命觉醒的集体仪式。</p><p class="ql-block"> 二、人文之春:乡土智慧的薪火相传</p><p class="ql-block"> 在万物复苏的底色上,作者以振松叔为轴心,勾勒出农耕文明中的人文春韵。这位“识几个瞎字”的乡村智者,既能在年关挥毫写下“春引百花竞放”的联句,又能在田间唱出“春女房中思春愁”的俚曲。这种雅俗交融的创作,恰如《诗经》中“风”“雅”的并存,既是民间智慧的结晶,也是文化传承的缩影。诗联协会的“寻春”诗赛更显深意——“蜜蜂拦路问春桃”的童趣,“卿卿眸里映春明”的柔情,将古典诗词的意境嫁接于乡土语境,让唐诗的基因在当代村庄焕发新生。</p><p class="ql-block"> 文中两代人的春曲传承尤具象征意义:振松叔“睡在地里看庄稼”的坚守,与其子“唱得比父顺溜”的创新,暗喻着传统农耕文化在现代化进程中的嬗变与延续。这种代际传递,恰似春泥护花的自然法则,让文化根系深扎乡土。</p><p class="ql-block"> 三、哲思之春:生命轮回的诗意观照</p><p class="ql-block"> 作者对春的描摹始终渗透着循环往复的时空意识。青蛙“彻夜吹囊”催涨河水,虫儿“泉水般渗出”的呢喃,构建起从地心到天际的垂直生命维度;而孟爷叼旱烟杆的嗤笑、王老师喻喜鹊为媒婆的趣谈,则铺展了横向的人间百态。这种纵横交错的叙事结构,让人联想到《庄子·齐物论》中“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宇宙观。</p><p class="ql-block"> 文中“春往深里走”的表述尤为精妙。当麻雀从“冬日豆子般的落寞”到春日“密密麻麻”的欢腾,当联句中“春”字的重复如种子般破土而出,生命的勃发与文化的生长形成同构。这种对“深春”的追寻,恰似陶渊明“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的体悟,在寻常村落中照见永恒。</p><p class="ql-block"> 结语:春在溪头荠菜花</p><p class="ql-block">袁占才先生以一支灵动的笔,将豫西村庄的春日谱写成多重奏鸣曲。在这里,自然生灵的苏醒与人间烟火的跃动同频共振,古典诗韵与乡土方言水乳交融。读此文,既可见“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画卷舒展,又能闻“听取蛙声一片”的生命呐喊,更可悟“万物静观皆自得”的哲学沉思。这曲春调,唱响的不仅是季节的更迭,更是中华农耕文明在现代化浪潮中生生不息的生命力。正如文末那些“混进唐诗亦不逊色”的村野诗作,最动人的春意,永远生长在扎根大地的文化土壤之中。</p><p class="ql-block">(王中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