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古城的白天与黑夜

马上听风

2024年4月4日，我从广州出发，冒雨历经十三个小时的车程，于晚上七点半抵达凤凰古城。此时，整日的雨刚好停歇。

稍作休整，怀着对《边城》故事的憧憬，我前往百米外的古镇中心。远远望去，“虹桥”上人潮涌动。走近，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墙般挡住视线，留影成了奢望。

虹桥横跨沱江，似绚丽彩虹。璀璨灯光照亮悠悠江水，虽不比“二十四桥”，却独具凤凰风情。

穿过虹桥进入主街，依旧人满为患，尤其不少身着民族服装的少男少女。在熙攘人潮中，我只能被动前行。

终于来到沱江边，寻得一处稍静之地，欣赏灯火辉煌的夜景。远处万名塔（镇江塔）静静矗立，塔影随波摇曳。“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虽无百尺之高，却庄严肃穆，似在诉说往事。

“湘见·沱江”水上舞蹈表演，演绎着翠翠与傩送的爱情，吸引众多游客。看着翠翠翩翩起舞，《边城》中“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的话语浮现脑海。我走过风桥，它在灯火下宁静美丽，与周围景色相融，似古诗中连接烟火人间的小桥，带来温馨安宁。

风桥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而美丽。桥的轮廓清晰可见，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小桥流水人家”，风桥恰似那古诗中的小桥，连接着两岸的烟火人间，让人感受到一份温馨与安宁。

沱江潺潺，与明月相映成趣。古城夜色美轮美奂、游人如织，对岸吊脚楼在灯火中似繁华重现。然而，酒吧的喧嚣、打卡人群的嘈杂，让古城多了浮躁，心中质朴的味道在商业气息中消散。

对岸的吊脚楼，在灯火阑珊处，仿佛是古人笔下的繁华盛景重现。微风拂过，江面泛起层层涟漪，光影摇曳，如梦似幻。

想近距离看到沈从文笔下的吊脚楼，可惜人太多无法找到理想的拍摄角度，随手抓拍了几个镜头就被人流挤了出来。

带着遗憾，我回到宾馆。这座被赞为中国最美小城、享有“北平遥，南凤凰”之名的古城，难道就这样错过？沈从文笔下的吊脚楼未细赏，美景未捕捉，像样的照片也没拍成。于是，我决定次日清晨再访古镇。

4月5日清晨，起床见雨虽小却未停。我拿伞独自再次前往古镇。几分钟后，在细雨中我又看到了虹桥。趁无人，仔细端详，它分上下两层，一层是商铺，二层为民俗文化楼，藏有书画，是喝茶观光佳地。

虹桥位于古城中心，始建于明朝。站在桥上，古城景色尽收眼底，我请游客帮忙拍了打卡照。

来到沱江边，酒吧关门，喧嚣不再，打卡美女也不见踪影，四周宁静。江面上薄雾飘荡，小船静泊，艄公打捞杂物动作轻柔，静谧之景令人陶醉。

那张大鼓形舞台没了舞者，虽单调却与环境相融。

风桥静立如佳人，传说曾有恋人在此分别又圆满，使其成为爱情象征。

我细细打量风桥，走过桥后回望青山绿水，沈从文《致张兆和情书》的话浮现：“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在这恬静中，我体会着一人过桥的感觉，也理解了先生情话的由来。

前行至万名塔，台基六方，塔身三檐六角七层，石灰粉底饰彩绘。迎水一面有月拱炉塘烧字纸，塔上分别书“文光射斗”“中流砥柱”“翰墨流芳”，原塔毁于“文革”，现为重建。

继续走，到了看吊脚楼的最佳处，雨恰好停了。我扔下伞，对着对岸吊脚楼狂拍。这有200多年历史的苗族吊脚楼群，在山水环绕下，清秀妩媚，如古代美人。沈从文《边城》中关于湘西的描写虽人未现，但吊脚楼已在眼前。

返程时，不时看到挑筐赶早的婆婆背影，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态，这才是古镇应有的模样。

沱江、虹桥、风桥、吊脚楼、万名塔，它们不仅是建筑，更是古城历史文化的见证。相比夜晚，我更爱清晨清新纯净的古镇，那时行人稀少，方能体会“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闲适。

穿梭在凤凰古城的石板街巷，这就是我心中的凤凰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