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周随笔

军哥玩回忆

媳妇自曲靖归来就一直生病，先是药店买药，再到小诊所随便治疗，再到县医院急诊，最后还是病倒住院了。不分昼夜，一直咳。寻麻疹又犯了，不分卧起，一直痒。起初，我给她烧水喂药，给她挠痒排忧。后来，她不忍看我夜半三更忙前忙后，便将我赶出房间。她在三楼，我在四楼，偶尔内急，总听到她要么撕心裂肺的咳，要么在床上辗转再辗转，要么又辗转又咳。我睡眠质量很好，只在上厕所的间隙心疼她几分钟，倒回床上又睡着了。留她一个人继续咳，继续痒，继续辗转反侧……久病何止无孝子？才两个月不到，我对患病在床的爱妻已麻木到如此地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默默地给自己一巴掌。稀里糊涂，爱妻又怀了！除了咳，除了痒，又多了一项酷刑：吐！吃也吐，不吃也吐，走路吐，骑车吐，开车吐，无时无刻，无提示，无预兆，张嘴就吐，试图闭嘴，但总忍不住。想想一直以来吃的药，打的针，我心疼这孩子来不逢时！当然，也痛骂自己不识时务！可有什么办法？于事无补！“太小了，不能做。”“有肺炎，不能做。”一拖在拖，但妻子的妊娠反应激烈程度与日俱增，有胎心后，更是达到了与分秒俱增的地步。我想，是不是他知道了我们的想法后的决力抗争？如果是，他可真傻！他的抗争，加速了他的灭亡。他的折腾，使爱妻近两周颗粒无收，她吐不欲生！末了，爱妻问我要她，还是要他？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毋庸置疑的答案。她泣不成声地求医生给她手术，她让我在医生递给的高风险手术免责通知单上签字按手印。周三，我请假了。我在手术台外，爱妻在手术台上。你相信血脉连心吗？2025年3月19日九点零四分，我心如刀绞，泪落无声。曾看过一个笑话，他被他妈打了三次，没打掉。当时没经大脑，凭白无故，觉得搞笑，不但自己笑，还转给朋友笑，大家笑得不亦乐乎。而今，自己成了当事人，在别人的笑声里，泣不成声，不赞叹孩子力克险阻的顽强，但跪服为人父母历经焦灼后最终选择的善良。总有人说你变了。却没人问你经历了什么。心有千斤坠，却无一字言。晚风吹人醒，万事藏于心。何以言？何能言？何处言？与谁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妻子，回到病房，我不忍看她惨白的脸。看着窗外，我想到了被我设计遗弃的比利，它如果还活着，应该长及我腰了。不知道它还会不会一跑到家就到处大小便，不知道它的新主人会不会像我女儿一样每周陪它洗两次澡，会不会像我女儿那样把舍不得吃的肉肉偷偷给它吃，不知道它是否还活着……周日，“三爱三节”主题班会，情至深处，我告诉孩子们，一日三餐，要好好吃饭，健康才是一切的基础。不知为什么，我点了琼的名，可能她和爱妻身形相似，也可能只是讲到此处时，恰好看到了她。总之，没依据，也没逻辑。下课后，她委屈地对我说，她没有不好好吃饭，她只是去得慢一点。她说我让她尴尬了。双手合十，我向她真诚道歉。周二中午，一辆车停在斑马线上，正诧异，多年未见的她从副驾座翩然而下。我们很惊喜。我还有十来分钟上课，还有两公里的路程，五分配的跑速是计划好了的。所以，我说了句：好久不见！就挥手告别！她也说了句：好久不见！问了个不用回答的问题：你跑步上班？我还是回答了。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我一遍，我怕她看清我脏兮兮的跑鞋。抬腿就跑。她说：太佩服我了！她的话随着风陪我跑到学校。她发信息说：终于不期而遇一会。看来还是要多少有点念想，有念想才能实现。我认可了，一路的风也认可了。周四，学校的野猫产了四只小可爱，我说给女儿听。大女儿说，她好好写作业，能认领一只吗？我答应了。虽然她的作业依然漏洞百出，但，周六她和妹妹来领了。不过，猫如人，也不愿离开母亲，它们很机智地躲到方舱下的缝隙里。但女儿显然不愿意就此放弃，她把舍不得吃的牛奶当诱饵，饥肠辘辘的猫仔，果然中计，女儿成功抓获了一只，兴高采烈地放在自行车上回去了。周六晚，学校为11-2月出生的教职工过生日。菜肴很丰盛，很新鲜，可惜瓦斯炉太劣质，换了好几个都是坏的。首次使用就如此糟糕，校长很生气，气氛有点尴尬。茂哥接电话的间隙，开溜了。好在有个能说善道，且执行能力很强的颜校，尴尬的气氛只存续片刻。我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校长一一敬酒，我们也一一敬校长，其乐融融，学校的人文关怀在此刻升华。校长嘱咐，我带的班级要实干，更要勇于创新。我沉重点头，深感任重道远。学校的晚樱花开了，花团锦簇，嫩叶血红，我种了一个学期的君子兰也含苞待放，木兰的新叶已由嫩黄变成翠绿，片片生机。职高已赴考场，陈校又穿上那件“中国红”，岁月不居，雄心未改，英姿飒爽，姹紫嫣红。全国创新能力大赛结果出炉，我们班17名同学获奖。二等奖9名，三等奖7名。其中，桂灿同学获得省级一等奖，将参加全国复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