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文/图:生生不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音乐:网 络</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岁月变迁,一晃几十年过去,回顾往事,历历在目。每当看到战友及亲戚们对已故父亲或母亲不幸离世的噩耗时,不由得心头一紧,悲痛思绪涌入心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多年来一直亏欠自己的父亲(1964年2月份离世)、母亲(2002年2月离世)。两位老人先后离世也相差39个年头;离开我们前后也相隔有62年和24个年头了。此时才借“美篇”这一平台呈现出来,以告慰父母亲的在天之灵,同时也是悼念那些纷纷离世的亲戚们,不要忘记他(她)们生前留下的最后音容和足迹,愿父母大人在天堂再无病痛,一切安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小时候,因父亲在离家较远的商业代销店工作,与我们见面机会很少,但他给我的爱是无法用语言能表达出来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为了追思父、母亲生前为家庭所做的点点滴滴,抚慰我那份深深并带有万分愧疚的心情,写了这段回忆,现呈现如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父母生前唯一单人照由我拼拍组成合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听母亲先后回忆对我说:父亲无兄弟,有几位近房姐妹,我称呼为姑姑,但相距都比较远,母亲时不时趁我休假带我走访过,时过境迁,早已物逝人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老实巴交的父亲,为人处事十分谦和,待人厚道诚实,不爱说话,不爱社交但讲义气,聪明手巧。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个子不高,“国”字脸,头发向后梳,俗称“站发”,两条眉毛浓厚且几乎连接印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打我记事起,父亲先后在施桥镇马栅寺代销点,我小时候去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岗店代销点,后期调到施桥北头街道商店当过营业员。</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施桥镇十字老街,一条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分南北两头、东西二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那些年各种物资紧缺,商店里平时都卖些与老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日用品:如油、盐、酱、醋、烟、酒、茶、布匹等,凭供应购买。当年整条街道有大小两个供销合作社、3家小商店以及大众食堂、南北两家竹器社、个体染坊、缝纫铺、卫生院、挂面店、刻私章修理点、豆腐坊、个体木匠铺、卖猪肉铺、铁业社、收购站、北头理发店、照相镶牙铺等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两户个体摊贩我家就是其中之一。周边还有镇政府及公社所在地,镇小学、爆米花、电影院、中学、粮站、邮政所、广播站、炸油厂等,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供销合作社群众购物场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父亲每月工资仅25块零5角,一家七口人全靠他微薄的工资维持着,实在是捉襟见肘。由于肩负沉重的生活压力,在北头商店工作几年后,同行店员就劝我父亲离开商店出去“单干”。一时拿不定主意的父亲,勉强退出了集体商店,凭借他自己聪明会手艺的一技之长:会修理手电筒、钢笔、补雨鞋、做手工蚊香、后期收鹅毛,试着能否多赚点钱养家糊口。退出容易再进难,同行人倒是巴心不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父亲只好一年四季、历经雨雪风霜,在施桥北头街道两侧,借临街邻居家门口廊道摆摊设点,每次出摊都要肩担手提零头碎脑小百货,这些货源还得步行去双河镇或舒城县、六安县等地进货。然后将进来的货,从居住在小街后家中,肩挑背扛走向大街所借邻居大门口,承担起全家人谋求生存之重。</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63年,父亲与我唯一的合影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六、七十年代,人民生活条件普遍都非常艰难,做什么生意都赚不到钱,尤其是在农村小镇,人流、经济都十分欠缺。加之我国刚刚起步正在建设时期,要处理的大事很多,各项工作都在摸索中前进,同时遭受前苏联撕毁条约、撤走专家。我国经济、人们物质生活普遍匮乏,又遇“三年自然灾害”,农村乡镇生意更是不景气,虽然艰苦,能“保命”就算不错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父亲经营的生意也日渐惨淡,整个家底据说只有50~60元,越发艰难,后期只好下乡收购鹅毛,且漫无目的地在农村寻找卖家,由于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或许思想压力太大,不知不觉父亲便产生了不正常认知,经常自言自语,情绪烦燥,家人们也没有及时发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六十年代施桥镇粮站外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由于家境贫寒,生活十分拮据,母亲只好找到原街道妇女干部梁常芝阿姨介绍,在成立人民公社期间,先后加入给街道集体做饭行列,俗称:“集体大食堂”。后期又去本镇粮站扛起磨稻、舂米极强的体力劳动,即使加班加点,每月能拿到手的工钱也就几元,父母两人所得报筹,也随着我们逐渐长大,无力承担起全家7口人最起码的生活开支、解决不了温饱问题。能够帮助我家的,除了乡下几位舅舅,就是张店镇的大舅和大姨娘以及远房两河口的韩大伯一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母亲生活俭朴,心灵手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缝衣做鞋样样都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全家生活困难,大明子妹妹出生后不久也夭折了,只剩下六口人。62年政府号召下放农村,父亲无任何人缘关系,全家六口就有四人下放到临街的北头生产队,姐妹们都还小,能参加生产队劳动的只有母亲一人。因家境不济,我9岁那年才开始在施桥镇小学上一年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父亲一生平凡,后期又没有固定工作。但他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中,就是我们全家的顶梁柱、是维持全家人生活的领路人、是我们心中一位伟大的父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后期休假陸陸续续听母亲回忆说:父亲生前自己说认识一位海军高官,时常说要去山东青岛找人家借点钱,后来才得知是病后的幻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1964年冬,那年雪下得特别大,茫茫白雪铺天盖地,分不清道路,天气也特别寒冷。平时不爱说话又不愿与家人沟通的父亲,把各种痛苦和压力深深埋藏在心里,日积月累病魔缠身,春节后不久便离家出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离村庄不远的一条一人多深的小河渠</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们未见父亲有两天了,母亲觉得不对劲,派我们四处寻找,经过走访杳无音讯。几天后有一位认识我母亲的乡下人告诉说:“某地河渠里有一个人被水淹死了,头发还隐约呈现在结了冰的河面上,你们派人去看看,是不是你们家要找的人”。母亲得知这一消息,马上请小街后几位热心肠的邻居去那里查看,回来后说就是我父亲。那是1964年2月19日(农历正月初七),地点在离我家约7~8华里,地名叫“扒灰坎”的地方。乡亲们将我父亲打捞回来,停放在离家不远的吴家小稻场,下面用两只炭盆烧炭烤化冰冻身体,凄惨场景令人难忘。39岁的父亲就这样离开了我们一家老小,走完了他那短暂一生的艰难年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那时母亲才40岁,唯一的男孩我才11岁,家中最大的姐姐也才15岁,其他两位妹妹一个比一个小,最小的一位老妹才2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因生活所迫,母亲只好将父亲生前经营的摊贩再次承担起来,二十几元起家,常年累月一心扑在生意上。母亲人缘非常好,十里八乡只要上街买东西,大家都称呼她“谢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大姐上完小学四年级就下生产队干农活了,每天工分只有4分半,折合人民币也就三毛多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1980年5月初婚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第一次与爱人休假同母亲合影留念。</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八、九十年代施桥镇电影院</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下面,我重点回忆一下与母亲最后一次相见的岁月。那是2001年8月初,姐妹们来信说母亲身体不太好,主要是腿脚走路有点困难。我也趁儿子被北京公安大学录取之机,争取在8月31日前将儿子送到北京公安大学报到,请组织批准我休假,期间我已有5年多时间没有休假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8月23日,带着孩子大学录取通知书乘机到达成都。由于住不成招待所,只好暂住在同机的谢正柱老乡家。第二天外甥女婿杨孝清将我接回到老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天安门广场迎接新生合影留念</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北京人民公安大学校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到家后休息两天,28号同孩子一起乘火车抵达北京天安门广场,那里有北京各大学校迎接新生的队伍。寻找到了公安大学迎接队伍后,我同孩子乘上大巴车到达该校,地址在牟樨地。通过报名、缴费、分班,一切安排就绪。孩子好像对该校外貌不满意,当时接我们的大巴车行驶正在维修的小路上,他一路抱怨说这所学校还不如天津红光中学漂亮(孩子初中、高中均在天津红光中学西藏班就读)。为了消除他的不好情绪,将他安排好住宿后,就带他向正大门方向走去,顺便让他初步了解一下该校外观,儿子才对该校有了接纳的想法。同时为了使他有个适应过程,我还在学校附近地下室招待所住了三天两个晚上,白天陪同他在学校附近逛逛,待儿子情绪稳定并恢复正常后,我又急忙赶火车返回家乡照顾母亲。</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母亲倾其一生缝补家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母亲看到我也很高兴,问寒问暖,对孙子在北京上学也放心不下(孩子是奶奶一手带大的,感情深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不久母亲好像有什么预感,一天将我喊到她老人家住的小茅草房床前(也就是伙房,老家人都称之为“锅上”。一间不规范的毛草屋一边做饭,一边是睡觉的地方,中间用麻蒹和篾芭隔断)。把她干瘪的胸口向下抹给我看,说“自强你看我胸口一点肉都没有了,现在腿又不能走了,原来都是我煮饭给你吃,这次回来你这么累还为我做饭”。我说:“妈您不要这样说,没有关系的,多年来都是您在照顾我们,您现在腿脚不方便,给您做饭是应该的,您不要自责,我不是回来看您了吗?而且还准备带您去合肥大医院看病”。</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在六安县城九墩塘与母亲和儿子留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话虽然这样说,但我内心也非常紧张和害怕,历次休假母亲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担心母亲一但一病不起,我的假期是有限的,假期到了不在她身边,今后她该怎么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母亲一生办事利索、性情急躁,又不愿与女儿们一起生活。姐妹们虽然都很孝顺,但各家都有各家的事要做,而且经济条件也都不是很好。“养儿防老”在我们那一代人身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说实话我被母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由于离家早,对母亲生活习惯也真的不很了解,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老人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人有好心,天有感应”。过了一段时间,母亲的腿也慢慢好了起来,也能起床走路了。也许是我回去后母亲在精神起了作用,但时好时坏,虽然平时她口服些药物,病情仍不稳定,主要是疼痛行走困难。</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9月中旬一天,母亲对我说:“自强你洗脸毛巾都烂了还在用,我这么多年也没有给你买过什么东西,这条毛巾算是我给你买的,今年是你本命年,我身体不好又不能给你做大红腰带,只能等下次回来再给你做红色腰带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奶奶同唯一的孙子在床前留影纪念</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这些花台都是母亲自已捡来的半截砖,慢慢砌成的,她平时喜爱栽花种菜。母亲在家中后院栀子花台前留影,这张照片心情最好。</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考虑到母亲一片爱心,当时就收下了,但一直还是用自己的旧毛巾洗脸。我住在后面新盖的房子西头一间(装修未完工),为了怕母亲再次批评我,就去街上商店买了一条新毛巾,把母亲给我那条毛巾又悄悄放回到她的小木箱里,不久后被母亲发现了,她问我:“你怎么又将毛巾放回到我箱子里啦”,我回话:“还是您留着用吧,我在外面买东西方便,而且已经买了一条天蓝色新的毛巾在用”。这是我真心话,母亲这时什么话也没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2001年10月的一天,母亲再次从箱子里将毛巾拿给我说:“我送你一条毛巾你都不要,是不是嫌我给你的东西太少了”?我顿感有什么不详预兆,心里好像觉着不是滋味也十分难过。母亲对我是非常疼爱的,回想起多年来她省吃俭用,只要我每次休假返乡,她老人家都把最好的东西弄给我吃,如果再不收下会伤她老人家心的,于是只好将毛巾收下放在我的拉杆箱里,没想到尽成了母子分别后遗物。</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这条母亲给我的毛巾至今保留在家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母亲去世后,我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为了带母亲去安徽省大医院看看她的腿究竟是什么原因引成的,我委托原在拉萨空指部队转业安置在省城合肥的小老乡经士湖,让他帮我联系合肥大一点医院。不久后他帮我联系到安徽“省立医院”,也是安徽省知名医院,几天后他通知我们可以过去检查了。母亲一直不愿意去医院,说只是腿脚行动不便,其他方面都挺好的,不愿意去医院,也许是家乡所有老人们的共识。在我再三劝说和邻居们的撮合下,母亲才勉强答应去省城医院检查,在外甥女赵玲(在家待业)陪同下,我们三人包一辆小面包车去双河镇小妹家,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又坐上包车去了合肥市,途中我还与战友们联系住院、检查等落实情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经过两个多小时车程,终于到达省立医院大门口,并见到了几位战友加老乡。他们纷纷前来帮忙,事先帮我挂了急诊号、经过抽血化验、X光拍片、核磁共振等检查,初步诊断为:“轻微股骨头坏死,其他方面还都比较正常”。</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安徽 省立医院大楼</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医生考虑到我母亲年纪稍大,对我说:“你母亲做不做手术都行”,我劝母亲说:“还是趁我在家把手术做了”,战友们也说做了好,母亲不愿意地说:“我现在拄拐杖还能走路,一但手术不成功,我连床都下不了,还要花5万多块钱,坚决不做”。我安慰母亲说:“钱的问题您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我在拉萨朋友多能借到”。母亲执意不做手术,加重语气对我说:“自强,我既然没有大问题,我们马上回家吧”?我补充说:明天早上空腹还有一项抽卧血检查,同时还没有拿到片子和报告,暂时还不能回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各项检查做完后,已是下午5点多钟了,其他两位战友看没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各自告别离开了医院,我在前台租了一辆轮椅,唯有经士湖小老乡将我们安排在一家招待所二楼上,楼梯台阶直达,他个子高将我母亲背上楼,我让他吃了晚饭再走,他说有事也回家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战友情是真诚无私的,几十年过去,当时场景仍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更是令我终身难忘,也借此机会,再次向他们表示衷心地感谢和崇高的革命致礼!</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旅社二层房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该吃晚饭了,我背着母亲下楼,和外甥女玲子两人在楼下推着轮椅将母亲安排在附近一家饭馆吃饭,吃饭前我还同母亲开玩笑说:“妈,您看别人看到我们会说‘这位老奶奶还坐着轮椅下饭馆呢’”?逗得母亲也笑了起来。多日不见母亲笑容,顿时让我心情大有好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当晚,三位战友对我的到来,敬地主之意,请我出去坐坐,母亲是动不了,我和外甥女玲子两人去了,我问母亲晚上还想吃点什么,回来顺便给您带点,她说不想吃你们去吧。母亲一人躺在床上,我们返回后已经有点晚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去省立医院抽卧血,母亲不想抽血并说:“我没有糖尿病,我们回家吧”。我只好顺便取回昨天拍的片子和报告单,要求医生给我母亲心肺仔细检查一下。医生对母亲前胸后背进了认真听诊,然后说“心肺没有大问题,你们可以回去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办理了结算手续,电话告别战友后,就这样我们三人吃了早饭,在合肥长途客车站买了车票,乘坐长途客车,途径六安返回到家乡,暂在大姐家小憩(大姐家离母亲住地只有200多米),当天晚上吃过晚饭才返回自己家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原合肥市长途客车站</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回到自己家中后,左邻右舍对我母亲都非常关心,大家纷纷前来询问是什么原因,母亲和我都向邻居们作了简单介绍,邻居们也都放心了,纷纷在说:“那就一罢了”(意思是没问题就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不久,我一个人去六安县城买了两张靠背塑料椅和拐杖,本想为母亲买一部轮椅,母亲说暂时不需要。在六安市场买到后,因椅子大不好乘公交车,只好包了一辆小面包车返回家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从此母亲的病情也日渐好转,面部颜色也红润了起来,也可以起来慢慢拄拐杖走动了,我从内心感到高兴,不时还去街上买些她爱吃的东西做着一起吃,偶尔我们娘俩还喝点用药泡的小散酒。心中默默祈祷母亲早点好起来,暗下决心:今后有条件一定将母亲接到身边好好照顾她老人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父母一生养育的孩子只留下我们姊妹四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2004年在二妹家小院合影留念。</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在省立医院看病时,医生建议老人睡硬板床可能对腰腿痛要缓解些。我只好让给二妺家正在搞装修的木工叫来,将母亲原来的木床进行改造,为了上床方便,将四只床腿锯短,同时进行了加固,母亲和我共同将原来铺在床上的稻草全部抱下来不要了,下面换成木板,我去街上买了一床厚棉絮加上原来旧棉絮铺在木板上面,床上盖被也是新买的,同时又买来一个痰盂式坐便桶,解决了上床难、解大手难的问题,母亲可高兴了。我每天买菜回来做饭,娘俩又恢复到以往那种欢乐的状态,我从内心默默祝福母亲尽快好起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2001年下半年,修复后的母亲床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有时母亲偶尔对我说:“自强,要不是我腿脚不方便,哪还要你做饭给我吃”,尽管话语不多,可以看得出母亲为了孩子,即使病了还在为我着想,把全部的爱和心血都放在孩子们身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回想自己在历次休假中,母亲那矮小瘦弱的身体,不停歇地为我们忙前忙后,至今仍深深感到对不起她老人家。虽然当时家中条件有限,经济紧张,但母亲总是想尽一切办法,为调理我的身体尽心尽力。她省吃俭用、顾大局识大体、宽容豁达、坚韧不拔,力争把我们姊妹四人都要照顾好,是多么一位伟大母亲啊!</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想母亲时,就让大姐请照相馆师傅来家照张照片寄给我,新年期间母亲在大姐夫家拍的合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中秋节前,大姐夫说嗓子感到有异物,呑咽食物困难而且疼痛,我劝他去大医院检查一下。节后在他大女儿咏梅陪同下,去了六安地区医院做了胃镜检查,报告一时没有拿到,几天后将报告取了回来,确诊为食道癌,姐夫本人不知道实情。大姐同我悄悄与亲戚丰友权亲戚商量,在他热心帮忙下,住在他弟弟丰荣胜工作的合肥市“康泰医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为了陪姐姐一同照顾姐夫去合肥住院治病,我只好将母亲送往远在陈家河中学教书的二妹家,妺婿当时任中学校长,为该校建设做出了很大贡献。正在建设的校园也十分忙碌,由于工作关系,家庭条件也慢慢好了起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安顿好母亲后,我陪同大姐一起去了合肥康泰医院。术前该检查都做了,几天后进行了手术,我将有关情况了解后,把术后注意事项向大姐作了介绍,并带大姐熟悉一下医院周边环境,如菜市场等,以方便在住院期间买菜做饭,安排好后就返回了老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奶孙三人留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母亲一人在陈家河二妺婿家中,他(她)们俩口又要教书,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料和安排工作,催促我将母亲接回家中,我只好将母亲接了回来,为此母亲心事重重,刚稍有好转的身体又出现反复,眼看我假期即将到了,大姐又在合肥忙着照顾大姐夫,老妹在双河做生意离不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姐夫经过一个多月的住院治疗,医生说可以回家调养了,但还得定期去医院做化疗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天母亲对我说想去双河小妹家住一段时间,我又陪同母亲去老妺家,在老妹家母亲也很开心,经常坐在老妹夫开的私人商店门前,与熟人谈谈心消磨时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由于劳累过度,我的身体也不太好,于当年10月26日去了安徽省中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住了10天院。期间认识一位骨科老中医,我将母亲病情说给他听,医生根据我讲述的症状,为我母亲开了一个星期的中药,煎好后让我出院时一同带回老家让我母亲服用,并叮嘱我说“如果有效果就继续来这里开中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双河镇小妹婿和小老妹</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2001年,双河小老妹家商店</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经过一个星期服药后,母亲说有所好转,我又去中医院将服药后的身体变化情况讲给医生听。这次医生让我开了9副,足足有54小袋,可服一个多月。心想够母亲服一段时间了。除此之外,我还给母亲开了些帮助消化、消炎止痛、补钙等类的药品,整整装满了双肩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返回后每天按医嘱给母亲服用,因我的假期即将到了,平时也注意询问母亲通过服中药,病情怎么样了,她一直都说还好,只是病情好转不明显,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临离开家乡前,我还用信纸写上母亲服药的时间、剂量等留给小妹并交待她:如果有效果就继续让母亲服药,并把去安徽中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地址、处方都留给小妹了。小妹婿李道胜也很细心,尽管生意不太景气,他平时朋友多,也有别的办法添补家中经济不足的“点子”。他对大大(指我母亲)也非常敬重,当场对我说:“小哥,一但大大服中药有效果,我去医院拿就是了,你不用担心,安心回去工作,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你”。说句心里话,对于小妹和妹婿我是放心的,母亲最疼爱也就是他(她)们俩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80年代,二妹婿必贵带我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去六安大华山旅游景店留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母亲一生精干利索、爱干净讲卫生,虽然她不识字,但思想境界纯朴,经常告诫我:“要做老实人,办老实事,家财不丢,外财不想,工作不能麻糊,更不能发不易之财,和大家搞好团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同时还常常对我说:“办事要勤俭节俭”。说实话我每次休假,耳闻目睹都受到了深刻的教育和启发,每次返回单位后,生活都从节俭出发,从不敢有贪心,否则母亲也不会一直住在茅草屋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11月23日这天晚上,我走到母亲床前对她说:“妈,明天我就要回拉萨了,您在老妹家一定要好好治病,医生说不会有大问题,无非是今后走路困难,您也不要为我节约,有什么需要的就让姐妹们打电话给我,我给您留点钱,平时就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病该治的要治,不要考虑花钱问题”。母亲也说等她病好了,今后要去成都生活(1987年4月陪孙子随同媳妇去拉萨途经成都时,她就对成都有好感)。我也答过应母亲,目前局里正在着手筹集资金,准备在成都修建经济适用房,一但建成分到后我就将您接过来,共享天伦之乐。</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90年代,母亲在大姐家过春节</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2001年11月25日,我带着牵挂、担心和不舍离开了双河小妹家,离开了还躺在床上的母亲,由双河镇直接乘公交去合肥返程的路上,沿途我都沉浸在回忆母亲的病情上。11月28日乘火车到达成都,因几个月奔波劳累,通过电话联系在成都的袁枋朋友,到达成都后直接就在成都中医大学附属医院住院疗病,至2002年2月6日出院,此时爱人也正在拉萨参加公务员岗前培训无法脱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住院期间隔三差五与姐妹们保持联系,了解母亲病情变化情况。期间因母亲病情加重,我也给单位写了续假申请并寄的是加急“挂号”,需返回老家照顾母亲。申请寄出后一直未有回复,我几乎每隔两天就去医院门卫收件处查看,此时急盼回复心情可想而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成都中医大学附属医院住院部外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儿子听说我在成都住院,也从北京来成都看我,出院后一同与儿子住在他三姨父张永常家。那段时间还不停去省中医院查看是否有信件回复,同时也最怕家中打来电话说母亲病情恶化的消息。心中老是发慌,成天坐立不安,预感总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单位上一没回信、二没打电话告知我原因,我那份急切盼望的心情看来是绝望了,孩子催我回老家看奶奶。作为一名党员不能违反纪律,不经批准不能违反,只好决定返回单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2月12日就是春节,我不断打电话咨询母亲病情,最终令人担心的回复是“母亲可能不行了”。此时我将儿子委托在成都双流机场工作的陶老乡,买张去北京的机票送走了孩子,我一个人背着沉重的思想压力离开成都返回拉萨,正当通过双流机场安检口时,家人打来电话说母亲已经离世,让我不要请假返回老家了,妹婿说:“你不要回来了,母亲的后事由我们来操办,你保重身体”。我当时强压住悲痛心情说:“你们不要说了,我已经过了机场安检,等我回到拉萨再说吧,一切就拜托你们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人虽在飞机上,万念俱焚,悲痛欲绝,我最敬爱的母亲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我们,母亲的离世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时间定格在2002年2月22日上午11时45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母亲姊妹们合影,还是我八十年代休假到张店看望大姨娘、大舅,把乡下几位舅舅喊到一起在大舅家门口照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2002生2月22日下午5点多钟,我乘机回到拉萨单位,便碰到局主要领导,我将情况简单呈述一遍,他听后准备找主管政治部门的副局长问问情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回到家中我嚎啕大哭,加之缺氧,与大姐和二妹等人通电话半个多小时,边说边哭,大姐说母亲离开的日子不好,不能惊动母亲灵魂,只好挂断了电话。我反复回想,离开家乡近三个月时间,来电话说母亲离世,我真的不敢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因母亲突然离世,说是“日子”不好,按老家风俗不能下葬,只能三年后再入土为安,当时只能进行了“丘墓”。由于本人不在家,前来替我向帮忙的左邻右舍和举众们行孝的,由大哥自球和老弟全祥两人代替,在此一并表示深深地谢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决定在母亲去世三年后,返回家乡为她老人家入土为安,同时也想了解一下母亲是怎么那么快就离世了。到家后听别人传话说:母亲是服了我从省中医院给她取的中药造成病情恶化,肚子坏了,拉的全是黑色水便,后期她又不吃不喝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一直在想:我在家时问过母亲,她并没有说服了中药有不适反应,只是疗效不是很明显。如果真的服药后身体不适,应该向其他姐妹们反映,母亲平时能说会道,难到她面临病情加重不向女儿们说吗?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那么快就离世了,至今仍然蒙在鼓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母亲的,就是没有在母亲身边服侍她、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菊花献故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2004年3月8号,我代表妻室儿子心意返回老家,特意为父母合葬而返乡。在火车上,我无任何睡意,无尽思念涌入心头,用手中笔和一个日记本,将如何规划父母合葬的草图绘在纸上,反复推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到家后我也将此想法告诉了家人们(</b><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此时大姐夫已病故</b><b style="font-size:22px;">)。他(她)们也同意我的想法,我只好请二妹婿赵必贵和双河小妹婿李道胜两人帮我实施此方案。尤其是二妹婿赵必贵(此时他已调回施桥中学了)在当地熟人多、好联系人手。所有开支都没有让亲戚们负担(爱人和孩子虽然没有回来,但出于孝心,两人共给了我4000元,作为办理丧葬补充费用)。</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这也是母亲在世时最后的一次留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2004年4月,与大姐和我及老妹在油菜地留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母亲生前多次向大姐说过,她看上了大姐家那块菜地(意为去世后葬在那里)。按我的意见将母亲买一块向阳的地方,但大姐说母亲生前有交待,为了遵照母亲生前愿望,就着手整理那块菜地,请风水师傅看地、择日合葬日期,一经决定就不能更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按计划从落实坟地、拓宽场地所需沙子水泥、从窑厂购买3000块红砖、给父亲做棺移坟、订制墓碑、购买8株小松柏树苗,那段时间经常阴雨绵绵,历时两个多月,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有个好天气。4月3日夜,中雨一直下个不停,我一夜未眠,心想明天就是清明节,也是父母合葬所选的日子,如果雨下个不停将无法给父亲尸骨捡精移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4月4日天刚亮时,雨过天渐晴,日照大地,提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按照老家风俗各项葬礼均按期实施,我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完成了父母合葬的全过程,正如人们常说:人有好心,天有感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为感谢大家,各项葬礼完成后,在本街饭店请了几桌,以表谢意,同时也了却了我多年来心头的一件大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值此对大力帮助、为我父母入土为安的亲戚及乡里乡亲们,在这里一并表示衷心地感谢!</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清明节当天父母大人合葬坟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2004年4月4日清明节,全体亲人在父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合葬墓前留念(照片中有教委胡全祥老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注:</b><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57, 181, 74);">照片中的小妹婿和小老妹先后离世</b><b style="font-size:15px;">。</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这是2008年8月去湖北洪湖治病返回时,从二妹家带回母亲生前使用过做衣服的木尺以作纪念及部分照片,尺子上面点缀着银色小星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切安排妥当,4月9日我假期已到期,该返回拉萨了,外甥女咏梅让镇政府派一辆小车将我送到合肥骆岗国际机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慎终追远,缅怀亲人,寄托哀思。风吹清明,思念如蔓,我在他乡,遥遥怀念……。</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