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字：满阶梧桐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只算流浪》</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没有妈妈在的地方啊，不敢叫家</p><p class="ql-block">没有妈妈在的日子啊，只算流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两句话是我在贾柯老师的空间里读到的。 读后，我心里有微微疼痛感。 因为我时常浏览贾老师的日常空间， 所以我知道， 他远离四川老家， 独自在南方某大学里， 而这两句话， 应是他有感而发。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我又因何会心痛呢， 我的双亲还健在啊。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前天， 好朋友的母亲， 高妈妈， 搬去了颐康护理中心， 那里是临终关怀医院。 高妈妈年轻时是个大学老师， 步入老年后， 和老伴一起来多伦多跟女儿一家人一起生活。 如此， 我也认识高妈妈好多年了。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两年前， 高妈妈突然查出是癌症， 之后， 她少有外出， 她的心情一直有些忧郁， 她总想着要回趟西安老家。 去年秋天， 朋友特特请了两周假， 带着父母回了趟西安。 当他们再回来后， 我去看望过高妈妈， 那时， 她心情不错， 跟我聊了好久， 说起从前， 也说了眼前， 还说起这次在西安卖房子的事情。 她唯一遗憾就是， 没有见到小外孙， 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小女儿的孩子， 可小女儿一家人搬去了南半球。 看来这遗憾是注定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去年11月底， 我回南京前， 又去看了一次高妈妈， 她看上去精神矍铄， 蛮健谈的。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年春节后， 我一回到多伦多就听朋友说：高妈妈的状况不太好。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搬去颐康中心前一晚， 高妈妈的心情沮丧极了， 她觉得颐康中心就是接受她的死亡案板， 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 而她将要在这面案板上等候死神。 可是在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情， 她还没有完成呢， 她还没有交代清楚呢， 还有小外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天早晨， 我和老萧去颐康中心看望高妈妈。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高妈妈比三个月前瘦了很多很多， 化疗让她的头发变的稀少， 身体上的疼痛折磨着她， 让她时不时地龇牙咧嘴， 她闭着眼睛， 昏昏欲睡。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医生来了， 说， 已经使用了大剂量的镇痛剂， 她应该不会觉得有多疼了。 也使用了大剂量的安定剂， 她会整天昏睡。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医生走后， 我问朋友， 那些针剂里有营养液吗？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朋友垂下眼帘， 同时滚落了几颗泪滴，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能让老妈在没有疼痛的梦里离开， 这已是莫大的幸福了。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说什么呢， 在生死面前， 任何话语都是微不足道的。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握起高妈妈的手， 轻轻地婆娑着她的手背， 告诉她我是谁， 并跟她说了好些话。 她仿佛真的听到了一样， 喉咙里发出厚重的吼吼声。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走出颐康中心， 我和老萧都心情沉重。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生命， 有时候真的好脆弱。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心里忽然念叨起古人的话： 父母在， 不远游， 游必有方。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朋友是个孝顺的人， 把父母接到身边来照顾， 可这里不是他们喜欢的地方。 我的父母是住在他们喜欢的城市里， 可我却离他们很远。 实际上， 妈妈在哪里， 家就在哪里。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曾经， 费翔是我喜欢的歌手， 前几天看到一条有关他的视频， 他说这一个冬天， 包括春节， 他都泡在剧组里， 他不想回家， 这是他妈妈过世后的第一个冬天， 真的好冷。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世界很大， 走过许多地方。 可没有妈妈的地方， 没有妈妈的日子， 都只能算是流浪。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2025.03.21</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图源： 网络， 称谢！</span></p>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