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母恩（故事）

李亚菲

作者李亚菲图片来自网络 　 “羔羊跪乳，乌鸦反哺。”世间生灵，都知道感恩。我们怎能忘怀父母的生育和养育之恩呢？但令人遗憾的是，无论旧时，还是当下，忤逆不孝之事依旧发生。令人痛心疾首，故写此故事，以警世人。 ——题记 清朝道光年间，张氏婚后怀有身孕七个月时，丈夫因病撒手人寰。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张氏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悲痛欲绝。 张氏因悲伤过度，还不到九个月，便早产生下了儿子。当那一声微弱却又充满生命力的啼哭响起，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她为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取名“长寿”，只盼他能远离灾祸，长命百岁。不再重蹈丈夫英年早逝覆辙。 自长寿出生后，张氏便将自己所有的爱，毫无保留地倾注在儿子身上。她把儿子视作自己的命根子，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为了将孩子拉扯大，张氏吃尽了苦头。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她为了维持生计，一个小脚女人，硬是咬着牙，养猪、卖豆腐。每日鸡鸣即起，夜深才睡。挣钱养家与抚养儿子的双重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其中的艰辛，旁人难以想象。 时光匆匆，十八年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长寿到了成家的年纪，娶了邻村的姑娘。 在长寿的成长过程中，张氏给他无尽的爱，可这份爱却因过度宠溺，使长寿习惯了坐享其成，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母亲的付出。长寿成家后，他更是变了一个人，对千辛万苦养大自己的母亲越发不管不顾，他认为，母亲照顾他是天经地义，从未想过母亲在岁月里承受的苦难，为他倾注无尽的心血。 　　他的妻子也是好吃懒做，生下两个儿子后，对孩子不管不问，全部丢给张氏照料。里里外外的家务，哭闹不止的孙子，都落在了张氏一人身上，日子特别艰难。 长寿和妻子不仅对家中大小事活不管不顾，稍有不顺心，还对张氏拳脚相加、恶语相向。张氏虽然有太多委屈，可一看到两个年幼的孙子，便默默咽下所有的苦。哪怕寒冬腊月，双手长满冻疮，皲裂的伤口渗着血水，她也只是简单包扎后就继续干活。无论是烈日炎炎的盛夏，还是寒风刺骨的隆冬，不管是风雨交加，还是大雪纷飞，张氏总是担着做好的豆腐外出叫卖。 长年累月的辛苦操劳，让张氏落下一身病根，双腿疼痛难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还不到四十岁，她的脊背已弯曲，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了许多。 在长寿婚后第十八年，一个既平常又无比残酷的一天，长寿竟毫无愧疚地对张氏说出了一番令人心寒的话：“娘，你养我十八年，我也养了你十八年，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了，你离开这个家吧。”说罢，就像驱赶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动手将张氏往门外推搡。 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后，心如刀绞的悲痛如洪水般涌上心头。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村里，逢人便哭诉，声音里都是绝望与委屈：“他叔叔婶婶们呐，我这一辈子，一把屎一把尿把长寿拉扯大，又帮着带大两个孙子，几十年如一日的辛劳付出，落下一身病痛。可如今呢，长寿却要赶我走，我这半死不活的人，能去哪儿啊？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她那悲恸欲绝的神情，浑身颤抖的语调，谁看了都忍不住心酸落泪。 乡亲们听后，纷纷义愤填膺。平时里和善的李大叔，此刻也涨红了脸，指着长寿骂道：“长寿，你娘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和你媳妇不孝顺罢了，竟然还赶她走，真是逆子！逆子啊！”王婶更是气得直跺脚：“长寿，你大逆不道，就不怕遭报应吗？老天爷都看着呢！”还有人怒不可遏地吼道：“长寿你这么做，连畜生都不如！”而长寿把乡亲们句句指责的话语当做耳边风，竟然没有一点悔意和动摇。铁了心要把张氏赶出门。 　　无奈之下，张氏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将长寿告到官府。 公堂之上，张氏跪地哭诉：“大人呐！我含辛茹苦养大儿子，他成婚后，我又带大两个孙子，现在他竟然不养我，要将我赶出门，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县官听完，怒指长寿，呵斥道：“混账刁民，如此大逆不道，天理难容！” 长寿却理直气壮地辩解：“大人，我娘养我十八年，我也养了她十八年，两不相欠，我没义务再养她了。” 县官听后，怒火中烧，转头问张氏：“张氏，你生下长寿时，体重大约有多少？” “大，大，大人，大约有五斤左右”，张氏不明白县官为什么如此问，战战兢兢地回答。 县官听完张氏的回答，转头向长寿：“大胆刁民，你在你身上割下5斤肉还给你娘。” 长寿一头雾水，惊慌失措地磕头：“大人，大人，这是为何？万万使不得啊！” 县官见他执迷不悟，更加愤怒：“你只知养育之恩，却不懂生育之恩！你娘怀胎十月生下你，这恩情你如何能还？来人，将这个不孝逆子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 养，是将孩子培养成人，给予生活与教育；育，则是孕育生命，历经十月怀胎的艰辛。养育之恩重如山，生育之恩深似海。 现今，类似的悲剧仍在上演。湖南衡阳13岁男孩因家庭纠纷用锤子锤死父母；湖南沅江12岁男孩不服母亲管教，持刀将母亲杀害；北大学子残忍弑母……桩桩件件，令人痛心疾首。为何父母成了孩子痛恨的仇人？这些孩子连基本的养育之恩都不懂得报答，又何谈回报十月怀胎的生育之恩？实在是可悲可叹！ 俗话说，“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我们应怀感恩父母之心，切莫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徒留无尽追悔。 个人简介 李亚菲，系中国女摄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女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榆林市女摄影家协会副主席，同时也是榆林市作家协会会员。 众多摄影作品在省市摄影赛事中获奖达数十次，曾经有不少作品频繁刊登在论坛头版头条。摄影作品先后在土耳其、台湾以及省市多地展出。文学作品经常刊登在《老年报》《凤凰资讯报》《金秋》等各类杂志。 热爱拍摄，善于用镜头定格美的瞬间；钟情写作，擅长书写人文纪实平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