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鉴史—杨靖宇与抗日统一战线

杜玉祥

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壮阔进程中，形成了伟大的抗战精神，中国人民向世界展示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情怀，视死如归、宁死不屈的民族气节，不畏强暴、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百折不挠、坚忍不拔的必胜信念。伟大的抗战精神，是中国人民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永远是激励中国人民克服一切艰难险阻、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不懈奋斗的强大精神动力。

　　吉林省档案馆2月21日首次公布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总司令杨靖宇的一封信件档案。这份形成于1937年七七事变后的珍贵档案，为研究东北抗联配合全国抗战的战略决策提供了新实证。

此次公布的档案系七七事变后，时任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总司令的杨靖宇致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第三师的一封信件。这封信在1937年10月的一次战斗中被日伪劫掠，并译为日文进行存档，现存于吉林省档案馆日本关东宪兵队司令部全宗。据抗联老战士的回忆与相关资料核对，这封信应该发现于辽宁省清原满族自治县大苏河乡，收信人是三师副司令李秀廷，他曾报号＂金山好＂活动区域在今抚顺清原。李秀廷（1905——1939），乳名李四，兴京县大苏河南天门村（今清原县大苏河乡）人，祖籍山东省莒县南关内。从少年起就给大户人家当＂半拉子＂，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投奔兴京县王彤轩，参加了他组织的抗日大刀会。后编入辽宁民众自卫军李春润领导的第6路军，参加抗日活动。1932年9月15日奉命随梁希夫率大刀队从抚顺南花园、平顶山向市区发起进攻。战斗中杀死杨柏堡采炭所所长日本人渡边宽一。9月16日晨3时许撤出抚顺时梁希夫、金山好带领大刀队捣毁了日寇的大烟馆，缴获大烟土数百斤。民众自卫军打死日寇10余人，致使抚顺矿全部停电停产，抚顺日军迁怒无辜的平民百姓，在守备队中队长川上岸、宪兵分遣队队长小川一郎等指挥下，日本军队血洗平顶山。酿成震惊中外的平顶山惨案，三千多手无寸铁的百姓惨死在日军的屠刀之下。金山好的山林队以大苏河、沙河子、三十道河子为根据地，並经常活动于清原、兴京、西丰、开原等山区，不断打击日寇、反动军警，他们的队伍逐步扩大到300多人。当时，伪清原县公署编的《清原县一般状况》中曾写道:“金山好共产匪等二百余名，凶残肆虐，窜扰七、八各区。”清原沙河子、三十道河子等沟沟岔岔是金山好的活动基地。

1937年2月整体加入抗联3师编制，他的100多人改编为4个中队，每个中队30多人，金山好带领自己的山林队虽然仍然以单独行动为主，但也经常配合三师作战。在金山好的协助下，抗联三师打了不少漂亮仗。1938年11月，东北抗联的战斗环境越来越艰苦，三师奉杨靖宇之命东撤，金山好带领二十多人，也跟随柳万熙进入到长白山腹地。在日伪军大举进攻中，金山好与部队失去联系，他只得带着剩下的十几个人回兴京县老根据地。斗争形势日益恶化，不久金山好只身辗转乘船回到老家山东省莒县。他在老家组织起一支队伍，准备带领队伍返回东北继续抗日，不料被自己的姐夫吴惠廷告密，金山好被逮捕。敌人残忍地把金山好钉在门板上，然后用刺刀一刀一刀地挑、刺，金山好面对日寇残暴酷刑，义正言辞地控诉敌人的罪行，号召群众团结起来一致抗日。

据三师战士王有回忆：三十道河子狍子圈有二个，三十道河子西岗、玉花园、杨家店都各一处有密营。当时这种密营地叫子“牄子”，一个牄子大的装五、六十人，小的二、三十人，牄子里铺上蒿子叶。当大雪封山时，就在里“猫冬”，吃的粮食在上冻前，拎来备足，吃的是小米高粮米，咸菜、芥菜，芥菜疙瘩比肉都难找□。我记得狍子圈密营地“牄子”，在一九三七年冬底被日伪军抠了，拉走六大马爬犁越冬过年的吃会，未伤着人。在“牄子”里越冬都抱着枪坐着睡。不能脱衣服，不能躺下睡。只能一个挨一个坐着。一直坐到春天，化冻后才能出来。

1934年2月，包括杨靖宇本人在内的17支抗日武装的首领，云集临江县城墙砬子街召开会议，一致同意成立东北抗日联合军总指挥部。

杨靖宇以中共满洲省委代表的名义首先讲话，他分析了东北的形势，阐明了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告诫各路抗日首领：“斗争将是长期的，今日联合，万不可遇难而退。”各路抗日军首领纷纷表示：“拥护中国共产党的坚持抗日主张，不分见解、不分信仰，枪口一致对外打击侵略者！联合起来！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会上，一致通过《南满抗日联合军斗争纲领》，还郑重投票选举杨靖宇为总指挥，李红光为总参谋长，宋铁岩为政治部主任。会议还一致同意取消山头，统一编成南满抗日联合军序列，共8个支队。这是一个完全由共产党领导、在广泛统一战线基础上建立的抗日领导机构。至此，以人民革命军第一军独立师为骨干，南满地区的各主要抗日武装力量基本上联合起来了。

消息一传开，东边道已沉寂一年多的抗日局面也活跃了起来，许多潜伏在长白山地区的自卫军、义勇军、国民救国军等，从蛰伏的森林山寨里涌出来，纷纷表示愿意与“扛鼎扬旗”的杨司令共同抗日。

杨靖宇对各路抗日首领晓以民族大义，昭以爱国情怀，建立友谊，肝胆相照，传出许多佳话，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和朱海乐换枪交心的故事。

朱海乐，名玉喜，祖籍山东，抚南安家峪黄药沟人。曾以租山场养蚕谋生。“九·一八”事变。1934年7月，朱海乐联络张德山、叶铁侠、杜九清人等，商议抢枪“上山”。相约得手者为“头”。一日，朱海乐买“咣当饼”二斤，以白布裹之系腰假充银洋，同张德山一起至王府岭果家大院，朱海乐面见果爷，戏曰：买稻种。德山乘机摘得挂于墙壁之“筒子炮”（火枪），未及出门，遭果家厨子棒击身亡。海乐乃夺窗而逃。至此，朱海乐索性上山做“绺子”，立山号“海乐”。贫农出身的朱海乐为生活所迫，结壮为伍，杀富济贫。日本侵略我国东北地区后，朱海乐怀着对日本侵略者的满腔怒火，率队与日伪军厮杀，但因势孤力弱，屡屡失利。当朱海乐听说杨靖宇率领的人民革命军常常把日伪打得晕头转向时，十分佩服，总想见见杨靖宇和他领导的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一军。

杨靖宇知道朱海乐的情况后，主动前往会面。杨靖宇向朱海乐介绍了中国共产党“团结一致，共同抗日”的方针，然后形象地说：“你姓朱，我姓杨，咱们是‘猪羊’一圈，日本霸占咱们东北肯定是既杀‘猪’（朱）又宰‘羊’（杨）啊！”又说：“只要我们各股抗日队伍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人多势众，力量增强，就能够打败日本鬼子！”

朱海乐见杨靖宇不仅深谋远虑，而且实实在在，深受感动。他见杨靖宇腰间挎的是一支旧式三号匣子，便说：“杨司令，我用的是大镜面匣子，它狗头大，通天档，金机满槽，打起来百发百中，是我心爱之物。可惜，这支枪在我手里没有多大用途。今天我送给您，表示我抗日的心意，请司令收下。”杨靖宇说：“朱团长太谦虚了。我只收下你决心抗日的诚意，这支枪在你手里一样有用。”

朱海乐见杨靖宇不肯收枪，就说：“如果杨司令不收我的枪，那就是看不起我朱某人。”

杨靖宇见盛情难却，只好把枪收下，然后解下自己的匣枪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把自己的枪作为团结抗日的信物，互相交换，留作纪念吧。”朱海乐十分高兴，双手接过了杨靖宇的匣枪。 杨靖宇又让随行人员把两支步枪送给朱海乐，权作纪念，以铭共同抗日之志。

与朱海乐经历相似的还有田霖这位长白山的木工、抗日义勇军领导人，在经历过艰难、失败和痛苦的煎熬后，始终不忘自己为国雪耻曾发过的铮铮誓言，但又深感势单力孤，力不从心，直到看到杨靖宇领导的共产党的抗联军队，才真正看到抗日的力量和希望，不禁发自肺腑地主动要求：“我要跟共产党走，请给我派个政委吧！”

后来，田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任抗联第一军五团团长，逐渐成长为一名英勇善战的优秀指挥员，1939年在一次战斗中壮烈牺牲。

朱海乐赠“毛瑟枪”与杨将军为信（亦称“德国大镜面” ），此枪伴随杨靖宇至终，现为哈尔滨东北烈士纪念馆珍藏之。

据抚顺社科院王平儒介绍：1934年4月1日，在蒙江县陈家蹚子，杨靖宇主持召开了有20多位南满地区抗日山林队首领参加的会议。会上通过了联合作战条例，组织抗日联合指挥部。大家一致推选杨靖宇为总指挥，李红光为参谋长。山林队首领隋长青被选为副总指挥。

1935年3月，在兴京县红庙子谷场沟里，杨靖宇召集十几支山林队首领开会，在会上陈述了抗日救国，共同对敌的道理，宣传了《抗日联合宣言》的内容，希望各队首领回队动员大家联合抗日。5月，杨靖宇率队返回兴京县，在查家堡又召开会议，十几支山林队的首领一致赞同联合，杨靖宇随即将他们改编为一个游击大队，给各中队长都发了委任状，这次改编近千人，影响非常深远。由于人民革命军贯彻了统一战线的方针，抗日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许多抗日武装纷纷投奔杨靖宇领导的人民革命军，使党领导的军队成为抗日的主力军和核心。

朱海乐就是在兴京（今辽宁新宾满族自治县)红庙子查家堡抗日联合大会上，宣布接受《抗日联合宣言》之主张。至此，“海乐队”正式编入东北抗日联军，建制为抗联游击大队一中队，朱海乐任中队长。特派革命军张团长配合海乐组织、指挥对日游击战，以加強中共对海乐游击中队领导。

朱海乐归建，心中豁然开朗，抗日热忱更高，主动出击欲望更强。海乐游击中队作战范围由抚顺、沈阳、本溪、桓仁、新宾扩展至吉林通化一带。海乐游击中队作战素以神速著称。中队倚托安家峪、山龙峪、小桥子，袭扰日驻沈阳、本溪守备队及车站、洋行，往返不消一夜。公元1936年1月8日，海乐部与抗联一军一师一部联合作战，重创桓仁边境与东边道“治安肃正”日军忽路、宫尾、友枝各部。13日再与一师配合，痛击日寇驻碱厂守军，重创之后，朱海乐凭安家峪、山龙峪、小桥子与本溪北部山地接攘之优势,主动与本溪抗日将领邓铁梅配合作战,屡挫日驻本溪、桓仁守军。朱海乐对日作战同时，肩负为抗联筹取军需之重任。凭借家乡广泛人脉，安家峪及周边村屯乃朱海乐筹措军需之基础。海乐游击中队反满抗日坚决，令日伪恨之入骨。

朱海乐的抗日武装队伍所需物资是通过中介人周玉金由地主、富农补给。不久盘踞沈阳县（今沈阳市）姚千户屯的日本守备队知道这情况后，策划逮捕周玉金，以便削弱朱海乐的抗日武装力量。农历9月10日前后，周五金被捕，在刑讯中被打的遍体鳞伤，供出了朱海乐抗日组织及家属住址。13日中午，周五金被推上汽车，向台沟、安家峪驶去。农民李德发在台沟西山摘收山茧，头顶满筐蚕茧向山下走去，正遇日本守备队警戒哨上山，日本士兵举刀砍下李德发的头颅。日本守备队汽车开进台沟村内，停车后，日兵和特务立即四下分散，卡住街口，许进不许出。他们挨门逐户地把居民赶出屋子，不论男女老少一律集中街心，街心南北道口架设机枪，枪口对准人群。汽车上的周玉金头缠纱布，只露出一只眼睛，跪在车内，面向人群。日本兵和特务从人群中一个个往外拖人，拖出一个推到车前，问周玉金：是不是？周玉金或点头或摇头，这样有梁海林、徐振鳌、辛赫轩等11人被推上汽车，又向安家峪驶去，又用同样的方式抓人，两村共有19人被认出。他们被推上车后立即三人一起五人一串地被绑起来。汽车出村向海浪方向开去，约20分钟左右，人们听到南边响起一阵机枪声。后来听从虎口生还的辛赫轩说：汽车开到斑毛岭上就停下，日本兵和特务立即散开警戒，将车上所有的人逼站在一条沟沿上，用机枪射杀。辛赫轩恳请翻译说情才幸免于难。朱士敏因年岁大被送进本溪县监狱，不数月也死于狱中。

1938年，抗日山林队在拉古龙须岭遭遇日军的突然袭击。在这场敌众我寡的战斗中，队长朱海乐带领队员们奋起抵抗，但终因力量悬殊，陷入重围。朱海乐在战斗中英勇牺牲，他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祖国的尊严和民族的气节。他的战友叶铁侠、杜久清也在战斗中失踪，生死. 未卜。

早上七点多，看央视五点的新闻节目。两会刚刚结束，台海局势又有新进展，台独势力倚美谋独，自从3月7日，我国外长王毅在记者会上将台湾叫作中国台湾省， 并称此为唯一称谓。国际上，韩国总统被抓又放，属内政。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被海牙国际法庭抓走，属于内外勾结的干涉内政。已经打了三年多的俄乌战争再现停战的曙光。纵览国际风云，回顾百年历史，就会悟出一个道理，贫穷弱小者，自然会被欺凌。中国也是这样，日本帝国主义侵华，蒋介石政府不敢敌抗，可怜兮兮地等着国际社会调解。那些挺身而出𡘊起抗日的被当成胡匪。刚刚拜访一位东北抗日义勇军将领的后代，王琦又带我们重走抗联路，寻找大砬子。

这是离我家最近的一处抗联遗址，大概也就二十多公里。朱海乐是谁？一个山林队的把头，有人说他是大财主，我查到的资料是穷苦蚕农，在去往大砬子的山路上，还有蚕场的痕迹。养柞蚕辽东一带以此为业的农民也有很多，我们村也有专业生产队就叫放蚕队。上山放蚕的人整天在一座山上上上下下地走，身体素质都好。朱海乐如果是蚕农，在山林中打游击则会大显神通。朱海乐打日寇是稳准狠，也打红了眼，拉上自己儿子上山。 有些参加抗战者没等打到日本鬼子，就倒在汉奸伪军的枪口下。朱海乐威名远扬，这才有了朱杨相会换枪交心的一段传奇。杨靖宇将军使用朱海乐相赠的＂德国大镜面＂一直在白山黑水间战斗到最后一刻。朱海乐用杨靖宇将军的枪英勇杀敌。令又怕又恨的侵略者们疯狂反扑，将他家乡的平民百姓十九人列为通匪无端杀害。

王琦导航砬子沟村，一路打听，见到一个村党群服务中心站着一位女士，上前询问。这位女士说，这得问村里的老人。又经过了两个村子，在一个叫魏家沟的护林防火检查站和一位王姓村民交谈，他说抗联在这里打过仗没有听说，好像是解放战争时期有过一场战斗。我将别人拍的大砬子视频放给他看，他说，就是这里。你的车不是四驱的就开不上去，现在有防火道，四驱的车都能开上去。这位热心的老兄给指出最简短的一条路，并且还告诉我们山下还有一座战备洞。他高估了我们的体能，这一路走得十分艰难，我中途曾有两次想打退堂鼓，自己下山也很恐惧，怕有野猪。连爬带拉的接近山顶，见到有翻过的土石，我以为是一座坑，为防有野兽抓起一块石头，爬上去一看，是一条开阔平坦的防火通道位于山顶。站高望远，断定大砬子在东侧，走上二百多米，眼前出现了路标牌：罕王岭、大砬子。最令人激动不已的是另一块标牌上的三个字：抗联路。原来刚刚看到的山岩就是大砬子！先说罕王岭，这𠆤罕王是民间对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称呼，从辽东龙岗山到辽西医巫闾山，与努尔哈赤相关的风物挺多，有井，有树，有路、有岭，这岭应该和他逃生故事有关，比较切合实际的应该是战场或围场。大砬子海拨在三百多米，几块巨石高在四五米左右，可以攀爬上去。换个角度则是十多米高的峭壁，这里是沈阳、抚顺、本溪的交界地区，地方势险要，山林茂密，附近还有古城遗址，应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有抗联、解放军驻扎的记载。是抗联朱海乐部的根据地，有村史说这里驻留过解放军一个连。大砬子上有两处刻有＂远隽＂两个字，不知道是何寓意。石岩上有弹痕，有旗杆孔，有火烧过的痕迹。关于朱海乐的最后结局，坊间流传着不同版本的传说，和李红光、韩浩、倪永林一样，他也是倒在两三个行政区交界的地方，有人说在拉古龙须岭、有人说在桓仁大黄沟、也有人说在这大砬子上。无论在哪里，都是我们东北的沃土，无论时过境迁多少年，他们巍然屹立如这岭上的苍松，代表着中华男儿不屈的风骨！

致敬抗联英雄

透过雪花，我透视着太阳，

她时隐时现在儿时的山岗。

目光攀上飞翔的螺旋，

记忆在冰封的江河流淌。

头道羊岔挡住云的去路，

不堪屈辱的榆树昂扬

成大漠胡杨。

没有人在这里停下脚步，

那一树血染的叶子悄然凋零

枝头的冬青依然鲜绿，

和冬雪一同哺育着

五月的芬芳。

飞得很低的这只山鸟为何失音？

山谷中＂起来，起来＂仍在回响！

白的雪，黑的土被飓风卷起，

一个音符，一枚红叶，

一片吞噬豺狼的汪洋。

穿越云层，

我将1936年的岗山仰望，

他如今已经满头银白。

永远不会融化的故事，

萦绕在每一道高过云的山梁。

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名字，

没有人熟悉你年轻的面庞。

没有人知道那铺满山坳的木头，

就是你们宿营的地方。

倒在我家乡的勇士，

至今我们还不知何处是你家乡。

＂抱炮＂炸飞了你的身躯，

你的墓中是一顶帽子一只茶杯。

你的英魂铸成岗山松桦的挺拔，

你的气魄使雪野绽放出光芒。

我喜欢山里的冰凌花，

我喜欢江畔的达子香，

我更喜欢这样的冬日，

踏响一台破旧呼啸的风琴

让雪花与歌在酒中豪放：

起来，

不愿当亡国奴的人们！

用我们的血肉去唤醒全国民众……

响声彻野，荡气回肠，

如今这首歌，

飞绕长城，飞跃黄河、长江，

汹涌在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