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候鸟”同学 2010-03-13 18:36

普罗

<p class="ql-block">清晨出门,发现院子里的树枝已经悄然泛绿。再看河边柳条也在春风中 轻歌曼舞。唐人贺知章写的“咏柳”诗曰: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这里,诗人用“剪刀”二字形容大自然巧工天夺,把柳叶裁得纤美无比。我到觉得,北京的春风实在厉害,吹在脸上如刀割,说它是剪刀恰到好处。抬头看,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鸽子在蓝天中飞过,响起一 串串悦耳的哨声。远处天际,人字形的雁阵像两条灰色的丝线正由南向北徐徐移来。电影《归心似箭》里有首歌,很受大众欢迎,歌名为《雁南飞》。歌中唱道:雁南飞,雁南飞,雁叫声声心欲碎,不等今日去,已盼春来归,今日去愿为春来归,盼归莫把心揉碎,莫把心揉碎,且等春来归。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联想起多年前那些70后,80后的“海龟”们。虽然一个是飞禽,一个是爬虫,</p> <p class="ql-block">但从它们愿意回归这点上其寓意是相同的。他们纷纷从大西洋沿岸或太平洋彼岸游回来,返回故土,落脚创业。及至90年代末,新世纪初,在海外定居的30后———我的同龄人——也陆续回国“筑巢”,他们的巢虽非气势恢宏的奥运会鸟巢,但也是温馨宜居的“鸟窝”。他们是退休一族,谈不上回国来开创什么宏图大业,而是像候鸟一样,择林而栖,我的大学同学升恒兄就是这样一只候鸟。他虽然已经定居巴黎,加入法国国籍,但还是故土难离。更重要的是国内发生的变化像磁铁一样吸引了他们。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假设如果国内吃饭还要交粮票,填表还要写出身,批判会还在进行,武斗还在继续,那就只有“外逃”,不可能有“海归”。现在,尽管还有分配不公,贪污腐败,但国家毕竟富了,百姓生活毕竟宽裕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我在国外时,一些同胞曾经悄悄问我,你留下来算了,还回去干吗? 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现在,没有人再来劝我,相反。他们向我打听有关在国内买房的信息,还请我帮忙。</p> <p class="ql-block">我很感慨,过去劝我出去,现在想再回来。过去说话,一口一个“你们”如何如何,现在口气改了,还时不时来一句“咱们”如何如何。升恒兄说,多亏他们全家没有一股脑儿全部加入法国籍,而是“一家两籍”,他和小女儿成了法国人,而他老伴和大女儿仍然保留了中国国籍,这样买房和看病就不按老外对待了。前年,他大女儿在北京买了100平米左右的商品房,从此,我的老同学夫妇比翼双飞,真成了“冬去春来,夏离秋回”的候鸟,同时享受巴黎和北京两地的美景良辰,还赚了不少银子。怎么说呢?你想啊,他女儿以每平9000多元买进,不到两年这一百多万的房子现在已经升值到三百多万了。再说,在国外赚钱到国内花,这是最爽最爽的事情了。Shen Heng告诉我,他们在国内看病、治牙便宜死了,而且,还可以回法国报销一大部分,什么吃的、用的、玩的,数码产品,无论是正版还是盗版(法国还真买不到盗版的)国内一应俱全,要啥有啥,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从前,我的这位同学的夫人对国内是一百个看不上,现在很少听到她类似的怨言了。人是会变的,在事实面前,在互相比较中尤其会改变看法,消除成见。“候鸟”也分两类,我同学是国际候鸟,还有一类是国内候鸟。在我的退休同事中就有好几只这样飞来飞去的大鸟,有公也有母(开个玩笑)。多数在海南岛买房子,也有在广西北海筑巢的。这群候鸟基本上是秋叶落,人就飞,樱花开,人就回。他们的优势是“有时间,有闲钱” ,既没有我同学那样复杂的背景情况,也不需要签证,药费报销只需挂急诊一律OK。中国人开始有自己的“别野”了。当然,这里所说的中国人决不是占百分之八十的多数。但广大基层同胞们利用改革开放后千辛万苦得到的“迁徙权”,到处流动打工,也应该说一大进步。最早是“孔雀东南飞”,以深圳为标志的沿海城市成了民工大军向往的目的地。如今,孔雀到处飞,不管是东南还是西北,只要有钱可赚。他们北京挣钱东北花,深圳赚钱西北花,这和“国外赚钱国内花”的口号有异曲同工之妙。中国人现在已经飞往全球每一个角落,你注意到没有,只要世界上发生任何自然灾难,报纸上立即会告诉你,有没有咱们的同胞受到人身伤害或财产损失,可见中国人无处不在。我有时候在想,在问:能不能说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善迁徙的候鸟呢?中国人会到外层空间去开公司、建工厂吗?难不成有一天,中国的“阿凡达”也要去会会兰皮肤、宽鼻梁的外星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