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魄啼春录·凤凰涅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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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魄啼春录·凤凰涅槃篇

【楔子】

维嘉平三年孟春，余负笈游历凤凰山。行至梧桐涧时，忽见霞光万道自天际倾泻，一袭水蓝衣袂飘然如鹤，踏碎流云而来。此人面若冠玉，目似寒星，腰悬羊脂玉珏，清音袅袅，乃沐公子也。

余敛衽避路，暗以罗帕记其踪迹。公子行至古松前，忽驻足挥毫，墨痕蜿蜒若游龙入海。落款"沐云舟"三字朱砂小楷，宛如凤鸟归林。余方觉神驰，俄闻松涛骤起，漫天翠影化作赤纱障目。公子拂袖间，墨香凝成细雨，沾衣未觉。余方知此乃仙家妙法，然公子殊未之觉。

【第一章 凤喙衔春】

是年仲春，余循旧途至凤凰台。赤霞万道自天际泼泻，水蓝衣袂飘然如鹤，踏碎流云而来。公子面若冠玉，目似寒星，腰悬羊脂玉珏，清音袅袅，乃沐公子也。

余敛衽避路，暗以罗帕记其踪迹。公子行至古松前，忽驻足挥毫，墨痕蜿蜒若游龙入海。落款"沐云舟"三字朱砂小楷，宛如凤鸟归林。余方觉神驰，俄闻松涛骤起，漫天翠影化作赤纱障目。公子拂袖间，墨香凝成细雨，沾衣未觉。余方知此乃仙家妙法，然公子殊未之觉。

【第二章 焚笺寄情】

越三日，余循旧途至梧桐涧。是日姹紫嫣红，蜂蝶乱舞，偏第十五株老枝萧索，无一花苞。余讶异间，忽见青石缝中有素笺半掩，墨迹淋漓如新。

展笺读之："碧霄流彩兮映玉容，素袖轻扬兮步生莲。愿化青丝为烬火，随风入君怀间。"末署"柳氏幽魂"四字，墨色似含泪。余惊为天人遗蜕，捧笺在手，觉幽香沁脾，竟是柳絮所染。

正欲细观，忽见公子自云端飘至。余慌忙藏笺于怀，公子环顾四周，笑问："小友在此寻什么？"余结舌不能言，公子笑而离去。余恐泄露仙踪，遂将笺文刻于石壁，以待来者。

【第三章 灼蝶惊心】

自是而后，余每夜于子时潜入园中。是夜月华如练，梧桐花影婆娑，忽见万千萤火聚于老枝巅。俄而振翅声起，竟化蝶千百，绕枝三匝乃散。

余仰天长叹："蝴蝶恋花，春蚕吐丝，然终不得偿所愿。"语未毕，忽闻环佩叮咚，公子竟踏月而至。余惊惶欲遁，公子执其腕曰："卿方才吟诗声清越，何故隐去？"

余瞥见怀中墨笺，面如渥丹。公子近观，忽拈起一片柳絮，讶曰："此物非人间所有！"余正欲解释，公子已解下玉珏："既识得此物，何不随吾下山？"余视玉珏，但见内刻"云舟"二字，赫然是前日所见笔迹。

【第四章 烬余重生】

公子携余驾云而行，瞬息千里。但见山下城郭繁华，车马喧阗。余方觉身轻如羽，公子笑曰："从此不必餐风饮露矣。"余欣喜欲狂，然未及开口，公子忽皱眉："卿身上怎有松墨之香？"

余大骇，谎言尽泄。公子叹息曰："原来卿是柳精所化。三日前偶见墨笺，本欲寻访，不料卿已现形。"遂引余至兰舟之上，解下素绢："此乃吾当年上元节所题诗帕，卿且收下。"

舟行江上，月影如练。公子轻歌："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余听罢，泪珠坠入江心，化作点点荧光。公子惊问，余但摇头。

【第五章 凤唳九霄】

黎明将至，公子忽将玉珏掷入江中："卿若真爱吾，当随吾入世。"余视水中玉珏，但见"云舟"二字渐次模糊。公子深情款款："吾愿舍仙骨换卿人身，共度百年。"余感动不已，正欲相拥，忽闻云中传来凄厉鹃啼。

但见公子衣袂翻飞，额间浮现血痕："不好！师命难违..."语未毕，九重天雷乍响。余方知公子乃是南极仙翁座下弟子，私自私奔触犯天条。公子强忍剧痛，推余入岸边桃林："卿速逃！"

余被雷击中，恍惚间见公子化作青鸟，衔着诗帕冲霄而起。玉珏落地化桥，通向云深不知处。余醒时身处桃林，手中紧握半幅残帕，上书"愿作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第六章 梧桐栖凤】

自此余栖居桃山，日日望着云海发呆。每至清明，必至梧桐涧老枝前徘徊。是年秋，余见枝头萌发新绿，细察竟是柳芽。余大喜，日夜以甘露浇灌。

次年春，柳树亭亭如盖，纷飞絮语竟似女子呢喃。余仰天长叹："公子可知，妾已修得人身？"话音未落，忽见云端彩霞绚烂，公子乘鹤翩然而至。

余喜极而泣，扑跪尘埃。公子轻抚其发："卿终得解脱，实属万幸。"语毕，取下腰间玉珏："此乃南极星辉所铸，可保卿永生。"余摇头："愿公子莫再受天规桎梏。"

公子将玉珏系于柳枝，霎时满树银辉流转。忽闻天际传来钟磬之声，公子神色突变："时辰不早..."语未竟，七彩祥云自天而降。余最后望见公子白衣胜雪，剑指北斗，凛然如谪仙临凡。

【尾声】

今余虽得人身，然心如槁木。每至春暮，必至江畔放舟。见柳絮纷飞，辄忆起公子水蓝色衣袂。今岁梧桐花开，第十五株老枝竟结奇果，形似玉珏，夜放幽光。渔人皆言此乃仙缘所至，余却知，那抹水蓝终究化作云间明月，永照天涯。

"你是我短暂生命里独树一帜的春晓，而我，是你漫山随处可见的柳花娇。"余将玉珏投入江心，波光潋滟处，恍惚见公子回眸浅笑，衣袂带风，踏碎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