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七亩地,八亩宽,里头坐个女人官。脚一踏,手一扳,踢哩胯拉都动弹……</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形象,生动,而又具体。以前关中农村妇女在家里织布的动作情态,呼之欲出。</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种家庭作坊式的织布机,那时候可是家里的一个必需品。因为当时社会供给太贫乏了,家里大小人的衣服鞋袜,炕头的被褥,床单,都要靠女人们一梭一梭的织出来,出门女儿的陪嫁,也一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自打嫁到我们家,她的冬天夜晚几乎全是在织布机上度过的。没办法,家里人口多,不光没钱,还没布票,七八个人的穿戴,全是她一夜一夜赶着织出来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从生产队分回来的是棉花,经过弹,纺,经,织后才能穿到身上。这些全靠母亲手脚不停的操劳出来,织出来不光有白粗布,还有各种花色的床单。母亲是天生的设计师,总能完美的搭配经纬线和各种色线。在我们周围,她可是数一数二的巧媳妇。经常有左邻右舍的女人们上门讨教。母亲也是靠着这个积累了很好的人脉。也就因为这个,我们家的高成分在村里受到的冲击是最小的。毕竟那些村干部,老贫协,积极分子的家属们时不时的要求母亲帮忙,所以政治运动时她们不敢做的太过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亲不光手巧,又贪活。漫长的冬夜,我们往往一觉醒来,母亲还在织布机上一脚一脚的踩,一下一下的梭着,那一声声单调而又枯燥的“哐啷”声,在寂静的夜里是那样的清晰。绕着线的柽子,在一点点变细,怀里的布卷却是不断的变粗。为了赶上我们过年的新衣,她经常不眠不休的织一晚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终于织机上的一巻卷的纱线,变成了白布,继而成了我们过年的新衣服,织出来的彩条布,成了炕头的被里床单。但母亲也似乎耗尽了精力,憔悴的不成样子。但她依旧坚持着,年年如此。</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今母亲早己做古,但那架织布机,一直静静的呆在家里那间空房里,虽然已经破败的不像样子了,但每次看到它,都会想起母亲为我们的操劳的身影,谢谢母亲给了我们全家的温暖。直到现在,母亲织布的样子依旧长存在我们的记忆里′,只是那织机声早以不再单调,而且变得很是悦耳,它将永远的激励我们不屈不挠的面对生活的压力。开心快乐的生活下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