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贵在阳光的那个州,离我这几千里之遥,是一个让我既陌生但又常思念的地方,这很矛盾的感受,只缘于亲情的节扣,紧崩着我思念的胸襟,只有应约几个表妹的邀请,到那去走走,那才会让我缓缓释怀。</p><p class="ql-block">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正置九十三岁的老母亲病重之时,三姨得讯便从贵阳赶来,探望她的大姐,之后不折回老家福州,会了会她已逝世几年二哥家的侄女,又风尘仆仆地辗转了回去,这边成她与她的大姐最后的一别。</p><p class="ql-block"> 其实,三姨只大我两岁,是作为家中老大的母亲,八个兄弟姐妹中的老七,之所以她现在定居在贵阳,那是早年由她在贵州熄烽工作的大哥,见她快二十岁了,在家仍没工作,便将她带了出去,在他工作的那个厂,凭着他是工程师的身份,给了一个名额,于是,三姨由此成了那厂里的一名员工,之后在那结婚生子,落藉在了贵州。</p><p class="ql-block"> 在她成家后不久,大舅回来探亲,便将外婆接了出去,外婆耽心在家最小的女儿,便带着她一同离开了老家,在那山沟沟的地方,如人们顺口溜说的那样:三无三日晴,地无三分平,外婆和小姨住了半年的时间,便吵着又由大舅给送回了福州,小姨也就此失去了在那工作的机会,回到福州几经周折,才进了一个小集体的单位,找了一个男人结了婚,当外婆说起在那边的事,几乎是疼心痴首地的唠叨:“那里,每天差不多都是阴雨天,日头出来连狗都会狂叫。”。</p><p class="ql-block"> 谁知,那男人好高鹜远,想一夜暴富,结果输的倾家荡产,小姨只好带着女儿跟他离了婚,搬到外边住,多亏在老家的二舅的帮扶,她才将女儿扶养成人,如今,女儿成了一名护士,她就帮着带外孙女,如果,当初她也像三姨那样肯吃苦,留在贵州成为一名正式员,到年老了还有可观的退休金收入,看人家三姨,在家中三个女儿和丈夫,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不然,她怎会那样随意想回福州便乘车而来,只是如今,在老家的二舅和二姨也都先后逝世了,她回来,小姨没条件招待她,而小舅又怕她呆的时间长,这样七除八扣,好讨她的没趣,只有时不时的给我发信息,邀我去她那小住几个时日,给她做些正宗的闽菜,尤其是那道“佛跳墙”,她说三个女儿都念念叨叨着,很想品尝那特殊的奇亨怪馔。</p><p class="ql-block"> 如今,母亲也走了,老家的亲人日益减少,看样子她要回闹闽探亲的念头,也在渐渐打消,当初领她去息烽的大舅,最后还是调到了广西柳州,跟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圆聚,三姨时不时的还会去那探望她的大哥,前些年大舅也逝去了,又断了三姨去柳州的路,想想她就此要在贵阳,离乡背井地住下去,但希望她,别像我家的小姑,她年幼时祖母早逝,念完中专,便只身一人离家去了厦门,在那成家,二十多年前她的丈夫走了,她不愿投靠子女,一人在当初单位分配的宿舍里住着,前两年得了老人痴呆,请了保姆又照料不周,忙于工作的子女,只好将她送进了厦门条件比较好的养老院,浑噩噩地活着。</p><p class="ql-block"> 清明过,跟大姐小姐商量一下,去厦门探望她一下,毕竟,她是我们这个家族中,唯一还活着的前辈,她的大哥和三哥都活到了上寿,唯独他的二哥,也就是我的父亲,最早病逝,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不觉我也迈入了古稀之列,如今,母亲也走了,我也可脱身了,可余生的日子,也如那大西南三姨住着的地方,最贵是阳光,亲情已剩不多,再不去续续,真到走不动了,那留给我的日头,就要渐渐落去,就连一线的光芒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p><p class="ql-bl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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