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里，看见跨越千年的微笑

梅芝

这是青州的微笑，是佛的微笑，历千年磨砺，踏着新春的微风，迎面而来。心，一下子浸润其间，化了。 　　“看见微笑-古青州地区造像艺术特展”，以青州龙兴寺佛造像为代表，包括青州、临朐、安丘、寿光、博兴等地的出土和收藏。时间跨度从南北朝至北宋，距今1500年。因为地域相邻，风格类似，故有“青州风格”一说。 　　青州佛造像所在的年代，魏晋南北朝时的北朝，从公元386年北魏建立，继而分裂、更替为东魏、西魏、北齐、北周，到公元581年北周被隋取代，时间跨度200年。 青州佛造像达到最高水平的年代，北齐（550-577），共六帝仅仅28年。公元577年被北周宇文邕所灭。 关于龙兴寺窖藏的发现，有这样一段故事。那是1996年秋天的一个夜晚，青州博物馆不远处一座操场上的亮光，揭开了龙兴寺窖藏的神秘面纱。三个“盗墓贼”被博物馆馆员和派出所民警围剿抓捕。此后的发掘中，清理出一个8.7×6.8米的窖藏坑，加上此后在附近发现的两处小窖藏，先后清理出的佛造像有616件之多。年代自北魏至北宋。这些造像多为残缺之身，却被整齐的码放在窖藏中，其造像贴金彩绘，风格独特而鲜明。其衣饰经历了北魏的“褒衣博带”，到北齐以后的“曹衣出水，吴带当风”的变化，却无不灵动而富有神韵。 　　至于这批佛造像为何会被埋藏于龙兴寺地下，也是说法不一。有说是因为朝廷灭佛，有说是因为战乱。但是，从窖藏发现现场看，佛造像虽然残缺不全，却摆放得整齐有序，所以，躲避灾难的种种，似乎都不足以服人。 　　看见青州的佛造像，总是百思不得其解。北齐，那样一个混乱动荡短暂的年代，如何会有这样含着笑意面对众生的佛造像？即使被窖藏，被残缺，依然笑意迷人。一笑千年，惊艳世界。 　　“看见微笑”，分了四个部分，展示了青州地区佛造像的地域，艺术，宗教，历史。 　　看多了，也曾试着理解他们。他们的笑意，若有若无，却坦然而深邃；低垂的眼睛，半睁半闭，却安静而超然。有着那些肃穆威严的佛造像，不一样的温和，亲近。也许，是因为日子太过艰辛，才需要这样的微笑，抚慰和超度众生；也许，是因为皇家太过荒唐，才会有这样的微笑，平静而超脱，修炼出以不变应万变的威仪…… 　　千年的微笑，让所有名利的浮燥，生活的困顿，以至于金戈铁马，都悄然地消隐而远去……千年微笑，迎面看见，少了以往佛家的威严庄重，倒好似邻家的老友，和蔼，亲切，温暖…… 彩绘石雕菩萨像，北齐～隋，石灰石，通高40cm，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佛立像，北齐，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彩绘石雕佛立像。北齐。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北齐胁侍菩萨像，石灰石，安丘博物馆藏。 佛躯，北朝，青石，博兴县博物馆藏。 菩萨躯，北朝，青石，博兴县博物馆藏。 菩萨躯，北朝，青石，博兴县博物馆藏。 北齐半身圆雕菩萨像。北齐，石灰石，临朐县博物馆藏。 石雕佛菩萨三尊像。北魏晚期-东魏，青州博物馆藏。 佛首，北齐-隋，石灰石。寿光市博物馆藏。 龙浴太子浮雕。北齐，石灰石。临朐县博物馆藏。 　　临朐造像与青州出土佛造像最大的不同，是临朐造像许多细节用了大量佛传故事，包括龙浴太子，化生童子等内容，细节上显得更为生动。 造像碑残件。北朝，青石。博兴县博物馆藏。 　　龙吐莲台，是青州地区造像中的重要题材。主要装饰在造像背屏的顶端及主尊与胁侍菩萨之间的下部。有说龙吐莲台的样式，是判断青州造像的重要依据 比丘尼惠照造弥勒像。北魏，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佛躯，北朝，博兴县博物馆藏。 圆雕佛残立像，北齐，石灰石，临朐县博物馆藏。 彩绘石雕菩萨立像，北齐，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菩萨躯，北朝，白石，博兴县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菩萨立像。北齐，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白石弟子立像。北朝，博兴县博物馆藏。 这尊没有头的造像，却有着起伏而自然的衣纹，让人感觉到整个身体流畅而生动的线条美。 贴金彩绘石雕佛菩萨三尊佛。东魏，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佛立像，东魏～北齐，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经历了北魏时期的技术沉淀，东魏时的雕刻技艺更加成熟。这尊背屏式佛造像的服饰，其线条就格外流畅洒脱。 佛躯，北朝，青石，博兴县博物馆藏。 彩绘石雕佛立像，北齐，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人们喜欢用“曹衣出水”来形容北齐佛造像的风格，说佛造像有种从水中走出来的迷人气质。殊不知，北齐佛造像真正让人着迷的佛衣，是那种完全贴在身上不修线条，或者略带线条勾勒形体的佛衣。这两种风格，如同平湖和涟漪两种水的动静之态，是“曹衣出水”最迷人的要素所在。 佛头，北朝，青石，博兴县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佛头像。北齐，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佛头，北朝，青石，博兴县博物馆藏。 东魏佛像，石灰石，寿光市博物馆藏。 菩萨头。北朝，青石，博兴县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菩萨头像，北魏晚期～东魏，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背光式石雕佛菩萨三尊佛。北齐，石灰石，临朐县博物馆藏。 彩绘石雕思惟菩萨像。北齐，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佛立像，北齐，石灰石，高120cm，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菩萨立像，高105cm，北魏晚期，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佛首，北齐至隋，石灰石，寿光市博物馆藏。 彩绘石雕菩萨头像，北齐，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胁侍菩萨半身像，东魏，石灰石，青州博物馆。 佛立像，北朝，博兴县博物馆藏。 造像碑残件，北朝，博兴县博物馆藏。 彩绘石雕佛菩萨三尊像，北魏晚期～东魏，石灰石，青州博物馆藏。 卢舍那法界人中像，北齐，博兴县博物馆藏。 捏着衣服的手，是不是很迷人？ 彩绘石雕菩萨立像，北齐，青州博物馆藏。 右胁侍菩萨像，东魏，寿光市博物馆藏。 彩绘石雕菩萨立像，北齐至隋，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菩萨立像，高66cm，东魏，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佛立像，北齐，青州博物馆藏。 圆雕石佛立像半身残躯，北齐，临朐县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菩萨立像，东魏，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右胁侍菩萨像，东魏，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佛立像，贴金彩绘菩萨立像。北齐，青州博物馆藏。 彩绘石雕菩萨立像，东魏，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菩萨立像，北齐，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菩萨立像，北齐至隋，青州博物馆藏。 螺髻梵王立像，北朝，高97cm，白石，博兴县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佛菩萨三尊像。东魏～北齐，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菩萨立像，东魏，青州博物馆藏。 贴金彩绘石雕佛坐像。北齐，青州博物馆藏。 佛坐像，北齐，博兴县博物馆藏。 张见造观世音像，隋仁寿元年，博兴县博物馆藏。 菩萨立像，白陶，北齐。 白陶模印菩萨像。北齐。因为模印，在菩萨像背后，意外留下了工匠的手指印。 曾经在青州，济南，邺城，北京，许多次看到过青州的佛造像。这一次，在嘉德，再一次“看见微笑”，再一次被这跨越千年的微笑，所感动，所震撼…… 2025年2月，“看见微笑”，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