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在三线，（续集28）我的后青春时代

陈志学

前言：一场大手术，险些要了性命。经过快两年的调养，虽然赶不上术前的身体状况，也算恢复的差不多了。二O一O年的春节，小姨子徐曼领回来一位客人，这人说明来意，就是要我再度出山，帮他在郑州建厂。你说，我还能出山吗？……

第二十八回

巧舌如簧死相求

建厂生产波纹管

二O一O年的春节，是我大病初愈后的第二个春节。经过快两年的休养加调理，人也胖了，精神头也足了。总之一天天的向好。

大年初五的早上，刚打开房门，小姨子徐曼就领进来一位客人。男的，我没见过。妻子徐飞从里屋出来，很惊讶的说：“大姐夫，你咋来了？”。我懵了，彻底的懵了。大姐夫不是一排长张国富吗？这儿咋又窜出来一个大姐夫？徐曼赶忙解释说：“这个大姐夫，是我大伯家的大堂姐的老公。大伯当年援建武钢，一家人从东北搬到了武汉，大堂姐到了武钢当了工人，就和大姐夫成了家。大姐夫姓曹。叫曹德旺。今天到家来找你，有事儿和你商量。”

徐曼这小快嘴儿，机关枪似的。徐飞赶忙让道：“大姐夫，快坐！有啥事儿咱慢慢说。”

这位大姐夫，比我长五岁，过去在武钢轧钢厂当后勤科长。有点儿小实权，大到分房子，小到分福利，样样事情都管。大娘就执意让大丫头嫁给他。其实大堂姐打心里头不乐意，两人的感情一直总是疙疙瘩瘩的。

这位大姐夫，一米八几的个头儿，就是长得有点儿雷公脸儿，鼓嘴龅牙的，不太受看。但是有个特点，口才好，能讲。人送外号曹铁嘴儿！个高腿长跑得快，是一块跑业务、谈生意的材料。后来他把后勤科长辞了，真就下海做起了金属波纹管的生意。

波纹管，是一种用于热胀冷缩的波纹状金属接头。直径小到几厘米，大到两三米。其规格有标准件和非标两大类。小口径的一般都是标准件，机械加工一次成型。直径超过半米以上的，都是根据工况条件现场量身定作。有一定的技术含量。老曹瞄准了这个项目，关键就是冷门儿，涉足的人少，竞争的少，利润空间大。这些年一直在郑州及周边城市跑业务，打开了一片天地。过去他都是采用委托加工的方式，委托别人工厂代加工，其中大部分利润，都让制造厂家赚走了。所以就产生了在郑州建厂，自己加工生产波纹管的念头。他是一个跑业务的，既不懂技术，又不懂材料。这不就想到我这块咸（闲）鱼，看看能不能拿出来做一道菜。

曹大姐夫说：他前两年给火车站广场东边的，中州饭店大楼供了一百多万元的货。一直拖欠着货款，最近谈妥了：饭店拿两套六十平米的裸房顶帐，手续已经办下来，想马上请我出山，给他张罗装修，并帮他在郑州注册一个公司。然后再租一块场地，购置些加工设备，把波纹管厂建起来。这样就可以雄踞中州，幅射五省。大展其拳脚啦！

他讲的是舌灿莲花，生龙活虎。我却是心灰意冷，不为所动。这些年闯荡的经历已经熄灭了我创业的激情。我以身体原因为托辞，没有答应他。我留他在家吃饭，他说忙得没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过两天他再过来谈。

果真的他又来了。还买了不少东西。又坐了半天，说破了嘴也要请我出山。还说：你要出山帮我拢住后边这一摊子事儿，就让你家楠楠到公司当会计，你们爷俩管公司，我全心全意跑业务拉定单。自己人干自家的事儿，多好！肥水不留外人田。

他这一招儿还真灵，我心还没动，老伴儿的心先动了。她一直心想着让闺女从商丘回郑州工作，这回可有了机会。岳父岳母也十分心疼大外孙女，老岳父对我说：你身体要能行，就帮他一把。他是我哥的大姑爷，也不算外人。楠楠要能回郑州工作，该有多好！省得我和她姥姥总惦记她。徐飞更不用说，盼闺女回到身边来，那是盼得一刻刻的。

还是那句话：心动不如行动！为了女儿能回到妈妈的身边儿，我决定再拼上一把！

　　我先从中州饭店的房子装修干起。我出设计图，女儿买材料，在二马路劳务市场招了一帮装修工，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干的利利索索的。美观大气上档次。房子装修好了。公司的注册手续，女儿也给办得妥妥当当。就差选个黄道吉日，鸣炮开张了。

老曹单独一套房，是总经理室。我和女儿一套房，两间内室，一间是财务重地，一间是我的办公室，叫副总室。一个小中厅，放了一圈沙发，权作小会议室吧。有事儿就在这里商议。平时老曹常出差在外。我在西郊一家仓库院内，租了五间房子和一个篮球场。还租了一台十吨吊车。买了几块大钢板在篮球场上铺好平台，配上电火焊工具，就可以加工非标波纹管了。经过考核，招聘了四名有上岗证的焊工。还招了几个力工和油漆工。

我根据老曹提供的订单，对应设计标准图上的型号，编制出材料加工委托表，委托钢材市场的老板，按图表加工。把加工好的原材料，送到我们的加工场地。再由工人按图纸拼接制作。加工制作波纹管，主要玩儿的是焊工，一般焊缝都要求焊两遍。超过1.5米直径的大件，都要求焊三遍。质量上必须严格把关。这个关有人把！我老伴儿徐飞就是二十年工龄的六级焊工。火焊电焊全拿。一批产品完工了，叫咱家老徐拿着小刨锤，敲敲打打检查一遍，有毛病的马上返工补焊。合格的就喷沙除锈、刷漆涂号、铆固产品标签。通知厂家派车拉货。我们工场出的产品，一般不送貨。都是厂家来这儿验货，发现不合格的就地改造修正。检验无误后装车拉走。我们派人跟车到厂家现场指导安装。

接连三批订单，厂家验收全都合格。现场安装也十分顺利，使用效果也能达标，货款除去质保押金，也都陆续到帐。这可把曹总经理高兴坏了，有的时候走起路来还哼哼几句湖北汉剧。好听不好听，反正我也听不懂。

老曹一门心思的跑订单，我是专心致志的组织加工。这样的和谐局面，到底能维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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