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西南三千五百里》自序 钱能欣著</p> <p class="ql-block">我对于西南问题的注意,始于西安事变以后,但因为身在北方,无西南现状的书籍可读,故一年来只在脑海中憧憬而已。</p><p class="ql-block">卢沟桥事变发生以后,北平首遭沦陷,无数青年脱险南来,我也是其中之一。</p><p class="ql-block">去年十一月到长沙,在长沙足足住了四个多月,在这个时期内,我国的抗战有了很大的变化,上海、南京、杭州相继失陷,从前线避居内地的人成千成万。西南成了抗战的重要腹地。西南问题更为人所注意。</p><p class="ql-block">西南究竟有些什么神秘?</p><p class="ql-block">要知道这个,非得读西南的历史和观察现存的许多事实不可。明瞭了问题所在,再去求解,非为难事。</p><p class="ql-block">叶恭绰先生等近在研究西南文化的开发问题,他以为要研究西南文化,非得先了解西南的民族不可。叶先生的意见是很对的。</p><p class="ql-block">所以今日的第一个问题,不是空谈如何开发西南,而是要实地去了解西南。握住了这个重心,切实做去,开发的工作,自然随之畅行无阻,事倍功半。</p><p class="ql-block">二月中,笔者得有机会参加长沙临时大学湘黔滇旅行团,两个月零十天,行了三千五百里,这对于旅行者自身,是件非常高兴值得纪念的事情。</p><p class="ql-block">途中草草写成此册笔记,既乏材料,又无系统,但所见所闻,都忠实记之,自问无愧。湘滇公路虽不能代表整个西南,然也为西南的重要干线。本书如能给予旅行者细微帮助,实为殷付,匪敢自满。</p><p class="ql-block">至于西南专题研究报告,旅行团中教授、同学研究沿途所得甚多。定能不吝见告,以享读者。</p><p class="ql-block">最后一言,尚须告诸君者,西南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地方,将来开发,前途远大,但高山峻岭,急川涌流,只利于自守,而不宜于向外发展。</p><p class="ql-block">故国家失去江、浙、华北以及任何一角领土,而不思收回失地,则生命上所受到的威胁,便无解脱。蜀汉的往事,可引以为鉴,这是同胞们应共知道的。</p><p class="ql-block">书中相片多幅,为杨君启元摄赠,特致谢意。</p><p class="ql-block">著者二七,五,蒙自。</p><p class="ql-block">注:作者钱能欣,南浔人。一九三四年杭州师范毕业,一九三六年九月考进北京大学学习政治。</p><p class="ql-block">“七·七事变”,平津沦陷,北大、清华、南开被迫南迁,组成一个大学,在长沙暂住,名为“临时大学”。后迁云南,改名“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简称“西南联大”。</p><p class="ql-block">一九三八年二月十九日,长沙临时大学“湘黔滇旅行团”由闻一多、王钟山、李嘉言、郭海峰、李继侗、许维遹、黄钰生、袁复礼、曾昭抡、吴征镒、毛应斗等十一位教师组成;学生则十人一队,编成步行团。据本书所载,作者历时两个月零十天,行程三千五百里。</p><p class="ql-block">途中以日记形式写成此书,托同乡在香港商务印书馆出版,书名为《西南三千五百里》。此书即民国二十九年(1940)六月商务印书馆初版。分三十五节,各立标题;有插图21幅,系杨启元摄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