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柿树的命运说人生

水调歌头

刀耕火种昏沌开，柿树也是后人栽。

物竞天择适者生，大千世界巧安排。

沧海桑田交汇映，石斧之后有 A L 。

自然规律不可违，和谐共处创未来。

　　这是一棵树龄在70来岁的柿树。它生长在靠近山坡的一块梯田的地堾子上。当年梯田的主人栽上黑枣树苗再嫁接成柿树，属于是“粮果间作”。

大约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柿子逐渐失去了经济价值，靠山坡的梯田也陆陆续续抛荒了。柿树的枝头有是因为阻碍路过被人除去的，也有的枝摘软柿子吃折断伤口得不到愈合而枯萎的。梯田荒芜之初是杂草丛生，随后是荆棘疯长——尤其是柿树枝头的遮罩被去除后。现在的柿树可以说是“四面楚歌”。

但柿树没有“屈服”。

顶部枝头上的三四条细枝，去年还结了柿子的，尽管下面支撑它们的已是遍体鳞伤。今年枯萎是必然的，但还会吐芽挂绿，结实是不可能了。

更倔强的是树干上滋生出的像箭簇一样的两丛枝，长势出奇，其一年的延伸量大大超过了周围的荆棘，为的是抢占光照空间！

柿树树干上丛枝的养分来自柿树地下的根。柿树到根系属于直根系，主根通常粗且长，入土深，侧根则短而细，呈陀螺状分布。荆棘多是须根系，主根不发达，根的粗细长短相差不多，入土较浅，呈丛生状态。

柿树枝头丧失，光合作用大打折扣；荆棘得以肆虐，须根把柿树的根缠绕，消弱其对丛枝养分的供应……

最终的结果是，柿树根系养分消耗殆尽，丛枝日渐枯萎，树干走向腐朽，荆棘掩盖起柿树曾经生长的地方。

　　▲ ▼ 绿色植物有趋光的天性，不同物种的环境适应能力、繁殖能力不同。拿荆棘跟柿树比较，在同样的环境当中，即使没有人为的干预，柿树早晚也会被荆棘灭亡了的。

　　▼ 农耕时代人们清除杂草荆棘开垦出梯田，种上庄稼、植上果树。

在计划经济向商品经济转型之际，柿树经济价值的丧失是暂时的。随着人们生存条件的改善，多样化需求的欲望会逐渐增长。柿树还会回到人们的视野，迎来“柿柿如意”的一天。工业化早于我国的日本，今天不是就有两种柿树的栽培专业户吗？！

　　▼ 改革开放，社会生产力提高了，温饱问题解决了，环境意识强了，没有高喊水土保持、年年搞植树造林，可不到三十年，满目疮痍的秃山被茂密的荆棘覆盖。

　　▼ 几百年前，人们把梯田修到山顶，栽植大枣、播上五谷杂粮，广种薄收，以求温饱，但因为人口不多，山体破坏有限；上世纪五十年代，为了水土保持，山坡上挖了无数的“鱼鳞坑”，还两次飞机撒播植树，收效甚微；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口暴增，生产力停滞，人们为了生火做饭，扒光了山坡上的杂草，荆棘连根刨除，一场大雨泥沙俱下，山洪肆虐，河道淤塞、河床抬高，良田被毀，人畜遭殃。为什么同样的降水量今天的河水浅且清了？荆棘满山就是答案。

　　▼ 像世间所有生灵一样，生存也是人的第一天性。这天性从出生之日起就要保护——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凡力所能及的都不要替代”、千万别溺爱，成年后也不可画地为牢、夜郎自大、故步自封和画饼充饥。

让世间万物为我所用是人类的终极理想和不懈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