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羊湖：我梦中的高山碧玉圣女

楚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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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的羊湖，是一个美好的传说

从昌珠寺前往羊卓雍措（羊湖）的旅程，仿佛是一场穿越时空的朝圣。清晨，高原的阳光洒在昌珠寺珍珠塔的金顶上，空气中弥漫着酥油茶的香气，信徒们低声诵经，仿佛在为即将启程的我们祈福。

昌珠寺位于山南雅砻河东岸的贡布日山南麓，建于松赞干布时期，据说文成公主曾在该寺驻足修行。寺对面就竖立着文成公主雕像。昌珠寺系吐蕃时期第一批兴建的佛教寺庙之一，重要建筑有大门、“乃定学”、措钦大殿名“乃定当”，大殿主像是莲花生。

我们离开昌珠寺，车子缓缓驶出山南市区，沿着蜿蜒的山路向西南方向行进。

在上山经过安检站口之后，便进路边饭店休息补给，我们吃了一顿西藏之旅最美味的牦牛肉火锅，厚厚的一层牛肉铺在上面，还有无限量供应的土豆粉丝、黄芽白和豆腐、白萝卜片，再配上店家自制的秘味辣酱，沾上吃，味道鲜美，特别是在平均海拔3000多米的青藏高原，在四周一片苍黄之地，还可供上一大盘翠绿的小青菜，真是让我惊喜。

为安全起见，导游建议我们备上一瓶氧气，50元两瓶，这可是在高海拔上气不接下气时的救命神器。

继续前行，山路曲折盘旋，仿佛在云端穿行。沿途的风景如画卷般徐徐展开：车窗外的黄土与远处的雪山巍峨耸立相对，近处的草原上牦牛悠闲地吃草，偶尔有几只藏羚羊从车旁掠过，灵动的身影在高原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轻盈。路边的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传说。

车盘旋而上，经过一段平缓的山路，车子缓缓驶入羊湖的怀抱。不久，便来到了第一个山口——岗巴拉山口。这里是通往羊湖的必经之路，海拔高达4990米，仿佛站在世界的脊梁上。

站在山口，寒风凛冽，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闪耀着银光，仿佛触手可及。俯瞰山下，羊湖如同一块碧蓝的宝石，镶嵌在群山之间，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美得令人窒息。

这就是我听到的传说，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仿佛天地融为一体。湖畔的草地上，牧民们搭起了帐篷，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青稞酒的醇香。远处的雪山与湖水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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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的羊湖，是一位碧玉般的微薰少女

当碧玉般的羊湖随即映入眼帘，我瞬间被这天地湖感动得稀里哗啦，一切是我喜欢的模样，是脑海里幻想已久的童话天堂。羊湖是蓝色、是寂静的，它如一位温润的少女给人静气，除此之外，羊湖也是永恒的、是治愈的，它包容了天地间所有的情绪和秘密。

入冬了的西藏比内地来得更早一点，但丢不掉的温暖阳光和绮丽风光依旧肆意存放在西藏的冬天里，悄然而至的2025年，美好的3月，我们一行12人开着带氧大巴，如朝圣的旅人从山南市昌珠镇出发，只为去看我们梦想的羊湖。羊卓雍措，又名羊湖，藏语意为“碧玉湖”，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是喜马拉雅山北麓最大的内陆湖泊，湖光山色之美。

从山下缓慢开到上顶，一个接一个的转弯，右边是悬崖，左边是山峦，翻过最后一盘山路，车窗突然闪现高山之谷一抹碧玉般的蓝，这就是多年日思夜想的羊卓雍措。

羊湖东西长130公里，南北宽70公里，湖岸线总长250公里，湖水均深20-40米，最深处达60米，这些条件都使得羊湖不可能全部冰冻，只会冻住局部水位浅、流速慢的地方。

有人见证过了四季的羊湖之美，曾描述，羊湖永不改变的便是她的蓝。春天的羊湖是湛蓝的、夏天的羊湖是奶蓝的、秋天的羊湖是深蓝的，而我最喜爱的是冬天的羊湖，这时候的湖面是与众不同的寒蓝。刚融化了一层冰，恰似让这突破了簿冰的蓝更显得与世隔绝，让人无法打扰。它只是安于一隅，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而此刻是三月，湖水已全部解冻，仿佛是一位从去冬的晨光熹微中渐醒的少女，我认为，这是我们见到的羊湖最美丽的面容。

从远处看，羊湖形似蝎子，水的波痕出现在湖面上，那是一种极致的魅惑蓝，它将天空、雪山、土地和房屋“融化”成了一个罗曼蒂克的梦境，那里有纯净的白、极致的蓝，也给人一种简单的心情。站在平台上俯视碧蓝的湖面，山顶五彩的经幡在山风中咏颂经文，守着初生的暖阳，静静地做着一个“蓝色”的梦，不愿醒来。大家眼中的蓝色是忧郁的，而羊湖的蓝却是永恒的。

它还是如我第一眼看到的怦然心动那般“蓝”，它还是我至今最爱的羊湖蓝。

3

我想往的羊湖，是一首令人迷醉的诗

以前，我时常幻想去看贝加尔湖，但总是感觉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这次我所见到的，竟然是比贝加尔湖更美的蓝湖。这是冬天送给西藏最好的礼物，悄然降临在这次旅途之中，这也是西藏送给我的礼物。

在高处向车窗外俯瞰，一条蓝色的丝带飘落在山间，不远处的村庄建在这片蓝色湖泊旁，伫立在对岸的乃钦康桑雪山像守护神似的注视着这片蓝。在两岸灰黄的群山映衬下，这幅梦幻的画卷仿若一幅油画，让我恍然。

羊湖湖水由雪水、泉水和雨水汇流而成。羊湖形似蝎子，藏文史料记载，羊湖曾为9个小湖，空行母益西措杰担心湖中诸多生灵干死，把7两黄金抛向空中并祈愿、诵咒，顿时，所有小湖连为一体，其形似莲花生的手持铁蝎。至今仍可在流域内找到一些与蝎子有关的地名，如羊湖上游的热耶白比吾、热域曲龙。据科学勘查，羊湖曾是一条流动的河，从闻名西藏的嘎玛林草原流向格桑桥，随着地质运动的不断变化，渐渐成了著名的内陆湖。

神奇西藏是很多人的“诗和远方”，有着很多说不清的美丽传说，羊湖也不例外，传说中的羊卓雍措是仙女下凡后变成的湖泊。很久以前，这里只是一个泉眼，而在附近住着一家富人，家中的佣人叫达娃。有一天，达娃在泉边救了一条小金鱼，小金鱼变成了一位美丽的姑娘，并送给达娃一件宝贝，而当主人发现后，硬要达娃带他到泉边寻找宝贝和姑娘。主人没达到目的，富人便将达娃推进泉眼企图淹死。此时姑娘出现了，她变成无边的波涛向富人袭来，富人得了恶报。从此，这里形成了一泓碧蓝清澈、妖娆无比的湖泊。而我也因为这一段传说，对于羊湖的记忆变得更加特别。

前往羊湖的公路很长，连绵不绝、盘山错节，一眼看不到尽头。心中带着这个传说，反而使这趟旅程多了几分迷醉的诗的气息。

4

我追随的羊湖，是一段令人醒悟的哲思

这是一段神圣的邂逅，那份无法释怀的心情，在看到羊湖的那一刻悠悠地安放下来。

拜伦在《春逝》里说，“假使我又遇见你，隔了悠长的岁月，我将如何致意？以沉默，以眼泪”。

当我向羊湖走去，我知道在这儿，风来了又走，又像水冻了又化。而时间也在这儿一去不复返，我对于远方的期待，也像埋藏在心里深处的种子在萌发、在显化。

这一趟旅程，我的同伴在车内时常会望向窗外，很久都不回头。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在高原的风景中显得宁静而深沉。我猜想，她想的可能是羊湖的那段放不下的故事，她不过是将“沉默”替代“眼泪”。直到“湛蓝”等到“冰蓝”，那份情感终将以最好的姿态永存在其心底。

下了车，我看见她站在垭口，闭上眼睛面向这冬日的风和阳光，呆了好一会，风早已把她的头发吹得零散。她睁开眼，看到的羊湖还是蓝色的，于是会心一笑，恰似读懂了羊湖的秘密。更重要的是，她也在这片永恒的蓝色中，读懂了时间的秘密。冬天的羊湖，四周的山峦已被白雪覆盖，静谧中透着凄美，仿佛一位少女，褪脱了幼时活泼天真的稚气，披上了温润安静的外衣。我和她来到羊湖跟前，与这位“少女”相遇，我们互不相识，却被这样一位“少女”的安静所侵染，从而对过去开始了释怀。

我看着她从一路的沉默渐渐脸上有了笑容，我明白了，原来蓝色的羊湖是治愈系的“朋友”。

5

我回望的羊湖，是藏在深闺千万年的羊湖圣女

我们在海拔4998米的打卡平台缓慢行走，高海拔的空气还有些不适，为安全起见，部分团员还紧急补给了三四口氧气，便下车去打卡，与羊湖留下百年合影。

之后，我们又随郑导下到海拔4677米的下方二级观景台，羊湖便更为大方的向我们敞开她的神秘怀抱。我们一群人欢呼着打卡，虽然路边小房边喷香入鼻的烤玉米和香肠也未阻止我们欢快的脚步。

我们欢快地做着各种姿势，配合无人机拍视频，与羊湖亲蜜拥抱。

可羊湖并未领情，可能是我们的突然闯入惊动了初醒的羊湖，这位高山玉女突然翻脸，吹起一阵狂风，打断我们的拍摄，只好人仓惶躲进身后小木屋。此刻我回头却看见一对新人正在风中拍婚纱照。此刻的寒风如冰刀一般刺衣入骨，仿佛厚厚的冬装如一丝薄衫，可想那位半露上肩的新娘，为了美好的爱情真的很拼。

可能是羊湖还是怜惜我们这群远道而来的客人，风，渐渐的小了些，摄影师又催我们继续拍摄。匆忙拍完之后，便看到湖对岸泛起一大片灰白色，有经验的地导惊呼我们快速回撤，不到几分钟，远方的灰白便变成眼前的一路大雪，我们冒着雪大口喘气迅速返回温暖的车中，仿佛回到春天的怀抱。

有经验老司机迅速启动车，向山下驶去。

我们不禁从车窗回望，几分钟的时光，那诗一般的碧玉少女的，很快被一场大雪湮没，消灭在一些白茫茫的迷雾中。下山路的两边，原来苍黄的山峦渐渐白了起来，这羊湖的脸真是说变就变，仿佛是一位恋爱中的善变少女。

下山途中，仍有三两车向上前往羊湖，不知又是怎样境遇。

这奇遇般的冬春两重天，并未破坏我的好心情，这一羊湖朝圣之旅，不仅让我看到蓝天白云之下羊湖碧玉般安静娴婌的少女之美，又看到狂风大雪下的羊湖冷峻肃静之美，也让我深刻醒悟，人间无常才是常态，只有持有平常心，才能享受甜美之时，也能忍受破寒之境。

谢谢你，你这藏在深闺千万年的羊湖圣女。

注：上图湖对岸那一抹灰白，就是突袭而未至的大雪影子。

这一路，从昌珠寺到羊湖，不仅是地理上的跨越，是一场心灵的洗礼，更是让我切身领悟要时刻持有平常心的人生哲理，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领略各种人间风光，享尽人生各类酸甜苦辣。就如此刻，山口的寒风、湖水的宁静、雪山的巍峨，都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不一样的壮美与神秘。

而后，在下山路上，面对远近茫茫雪山，我闭上双眼，可心里依然是美丽羊湖，她蓝得像一面镜子，我忍不住又回望几眼；又静得像一幅画，让人不忍去惊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羊湖的秘密——它沉静、安然，深蓝，又多变，它仿佛包容人间所有的美。

Tips：

1.简介：作为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羊湖全名“吉祥羊卓雍措秋莫湖”，因牧业发达故名“羊卓(高山牧场)”，因湖水碧蓝好似蓝宝石，又称“雍措（松耳石湖）”。羊湖位于西藏山南市浪卡子县，从拉萨到羊湖需要翻越5030米的岗巴拉山口。羊湖湖面海拔4441米，湖水面积约800平方公里，骑马绕湖一圈要18天。

2. 交通：羊卓雍措距离拉萨70公里左右，有盘山路(区间限速)，可自驾或包车前往，时间2小时左右。从山口下到羊湖边需要大约半小时，然后可以一直沿着湖边公路欣赏羊湖美景。

3.冰期：每年的12月中到次年2月底羊湖会局部结冰。

作者简介：黄德义,笔名楚汉、楚汉风华。安徽巢湖人。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摄影家协会会员。八十年代末，参加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全国青年作家班学习。

诗歌、散文、评论和摄影作品散见《清明》《青海湖》《长城》《散文百家》《诗歌报》《诗选刊》《散文诗月刊》《萌芽》《诗中国》《流派》《北极光》《现代文学评论》和《时尚旅游》《度假旅游》《世界旅游导报》等百余家报刊。

作品曾入选《中国新实验现实主义诗选》《新世纪新诗典》《阳光地带》《中国当代爱情诗典》《当代新现实主义诗选.2011年卷》《2017诗坛佳作选》《文学作品六十年精品选·诗歌卷》《家园·诗歌卷》《散文百家精品集》《安徽散文.2024年春之卷》和《花开岁月·摄影作品集》等选本。

曾担任宣传部门负责人，管理新媒体。

曾联合主编出版4部著作。先后获“三亚杯”华语文学大赛金奖等诸多文学奖。

2024年诗集《季节深处的呼喊》由安徽文艺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