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乡愁后宅》</p><p class="ql-block">我跟父亲是七一年左右到后宅那里去的。在公社里他是做民政,还是组织委员?反正到甘露前是去的后宅。我在那里的乡绅老房子里住过。住了一段时间,对它还是印象蛮深的。因为我闯祸嘛,拿了父亲发的工资一张10块头钱去买糖吃。被公社对面的小店主人推着头,去找我父亲,那张十块头回到我父亲手里。我父亲把我打了一顿。因为我听了一个麻子,叫周XX的,他神色严肃地对我讲,你父亲发工资,有钱了,快去他裤子袋袋里拿来买糖吃。父亲操起瘦小的我,把我一夹,噔噔噔上木楼梯,楼道狭窄,还在转角处开着的窗户上头重重地撞了一几,他未罢手,到了床边拿起一把木尺就是恨揍了几下,我心里十分愤怒委屈,就把木尺折断了,还把两只鸡蛋敲碎了扔在马桶里。还有一件事,就是我父亲的领导俞某某,有两个儿子,比我大十多岁,去公社后门的河里淴冷浴,把我推到(一条小河浜)中,然后自己游上岸,我心一慌喊救命,他们让我喊声好听的,才伸手把他拉上岸。后来他们中的那位大哥做到区文体局局长,我们没提往事,却有缘交往了一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年我才6岁,第二年呢我父亲就调任到甘露去做民政助理了,把我也带了过去。我在甘露小学上了一年级,还未到入学年龄了,因教务主任是我外婆寄女的关系。我带上红领巾,也是因这层关系,父亲吃中午饭时对我说不稀奇的。没多久父亲又调上去了,我的一年级,换了二个小学才读完。先在丁村小学,后又转到雷锋小学。就这样我的六岁、7岁一直在上一年级。我很笨,老师说我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还有“聪明脸庞笨肚肠”。我开窍慢,脑子一直开小差,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坐在课堂里脑子在火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个朱长根是我父亲好朋友,他俩一直有来往。9在90年代末,县委书记陆XX是我老丈母的邻居。朱长根送一篮葡萄让我顺便带去。因为采访,经常到后宅去,在那里认识了不少朋友。陆XX说,朱长根是他七十年代的同事,当时他在甘露公社当农机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记忆不多,但是有两件小事,对我的一生也影响很大,一直记住那种事情。后宅的风景很美,人家尽枕河,因为住过地主家漂亮的花园洋房,就是我对老房子一直喜欢的原因。后来去甘露也是这样,一直有种童年情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在后宅读书的,他姓葛。后来那个学校做风景,上面弄个亭子,一副对联就是请我写的。他在亭子上一块匾额写了三个字。我写过钱泳钱梅溪和吴昌硕题《泰伯报》的文章,因此也去重访过后宅,结交当地好几位朋友,还采访过一位养绿毛乌龟的专业户。(介生于3月7日)</p> <p class="ql-block">我的记忆不太好,尤其是人名地名数字之类的东西,加上长期不接触,更难办了,所谓的“混沌〞“跳跃”是也,小时候就很钝迟。也与长期持有“不求闻达”之类的模糊概念有点关系,须知好的记忆是要靠训练出来的。大概我就个胡适笔下的差不多先生,具有国民的劣根性。因此我对后宅人和物,只能用模糊概述法了。我第一个想说的是一个放电影的叔叔,当时他可能只有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让我骑在肩间上,让我去看他放映的露天电影。唯一记得姓名的是朱长根,他是农技员,长着一张枣红黝黑的脸,一种健美俊俏的神情,眼睛明亮机灵,眉心中间有颗痣,九十年代后期他还未退休,已是农服公司的负责人。我是通过有个叫朱华彦的县报通讯员的同志与朱长根接上线的,他可能是长根的亲戚,朱华彦印象也很深,带一副平底砣近视镜,长得特别憨厚认真的样子。后来我认识了一位在县总工会金城桥为职校的钱校长。他很顶真,我写钱泳一篇稿件,出生年月与出生地有出入,他写信来指出错误,他是钱泳的后裔,不打不相识,我上门去拜访了他,蒙他不弃,送我两册他编的内部刊物,还介绍我认识了邹钦南老师。邹钦南与我通信有好几年,退休前做中学老师,一笔字工工整整,一看就是个守规矩的读书人。还有就是契友葛鹰介绍的沈民义老先生了,印象深刻,他小名“黑囡”,我曾为他写过一篇较长的人物专访,收入我第一本散文集中。2024年秋天我与葛行长去古华轩参加严克勤先生的新书发布活动,还遇上了他,这几年似乎没多大变化,我们互加微信。我写都大明老师一文,写到了得月楼,顺带提写了他。</p><p class="ql-block">我第一次进县报,采访的是后宅一位养殖绿毛乌龟姓许的专业户,他勤劳致富,很有方法,一套青砖黛瓦的老屋平房,有个天井,玻璃缸、瓦缸里养了不少绿毛蓬松的飘仙的乌龟,印象很深。可惜当初写的人物通讯有没有剪下来,没有印象了。还有个后宅人,做中学理工科老师的,是开校办厂发迹的,也姓邹,姓名想不起来了,对收瓷器自信得一踏糊涂,一屋“明清官窑器”,三寸不烂之舌,能说会道,能言善辩,只是俺不懂,对我来讲对牛谈琴,其实骗骗哄哄不懂的人,聪明可爱得可以。有人帮我记忆,收瓷器的叫邹寿刚,原来是后宅中学的化学老师,出来创业颇为成功。收藏的瓷器后来在南禅寺买了一套房,开了一爿店,退休生活便是吃茶看店,但据说生意廖廖。</p> <p class="ql-block">文章品评家张颂弦老师认为我质胜于文,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故我只能称自己是“半个文人”。一笑。张老师是个好人,谢谢他。应该这样实话实说,那种虚假的吹捧,我才是深恶痛绝的。</p> <p class="ql-block">图为葛鹰在南泉写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