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漯河还是有东西的,只是需要深耕才能找到心仪之物:收宋金蒜头瓶和南朝加彩鸮,两件皆值得入手。</p><p class="ql-block"> 儿时,总感觉漯河、安徽省的蚌埠是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远到我都不敢有“什么时候我也去一趟”的念头。</p><p class="ql-block"> 小小的我,怎么会对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这么有兴致呢?</p><p class="ql-block"> 这是因为,一个远房的本家因家庭成分不好,“跑”到蚌埠去了,在淮河里的船上当船工——清代至民国时期,他们家在蚌埠城区及淮河码头上开有多个店铺,上下水的船户人家大多都熟悉,在故乡混不下去了,就跑去了蚌埠。另一个跑到漯河的也是一个远房的本家,同样也是在家乡混不下去了,只好跑到几百里外的漯河谋生。</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他们分别从安徽蚌埠、本省的漯河回来探亲了,并且,漯河这位远亲是骑自行车回来的,带了几只个个都有几斤重的老鳖,给他年迈的母亲补身体。</p><p class="ql-block"> 我们本地小河里只有硬壳的拳头般大小的甲鱼,这样的个头似和面盆般大的青背老鳖还是稀罕物,据说,是他自己在大沙河里钓的——大沙河,老天,沙和尚就曾住在大沙河里,他不怕不小心,被老鳖咬了手指头或脚指头——或要害部位?我们在河沟池塘里洗澡经常被鱼们咬要害部位,我对此非常感兴趣。</p><p class="ql-block"> 更重要的是怎么钓老鳖,在水里或岸边它一见到人,迅速的钻进水里,以至于我曾经为此事专门骑行三十余公里的自行车去松花江岸边一个叫“矮土台子”与另一个叫“黄土崖子”的地方看渔人钓乌龟,看渔民腌了一坛子乌龟蛋,由于放的盐少,最后一坛子乌龟蛋变成了一坛子挤挤挨挨的小乌龟,他不得不抱着坛子到松花江边,把它们倒进江水中。</p><p class="ql-block"> 松花江两岸老渔民钓乌龟,用的是土燕,用竿钩。那个时候土燕还不是保护“动物”,在陡土崖壁上掏了土燕,绑在插入江底的竿上,使其身体微挨着水面,在其挨水面处划个伤口,伤口流出来的血在流动的江水上就形成了一丝似断非断的血线,下游的乌龟嗅到气味后,顺着这丝血线就游了过来,渔民持绑了钩的长竿静静的立于江水中,静等乌龟的到来——在竿之所及处,渔民会在靠近岸边的浅江水中同时放几只土燕,渔民们知道,这两处不但有乌龟,而且还挺厚(多的意思)——他们在这住了好几辈人了。</p><p class="ql-block"> 有时候,还看他们潜入江水里,在石砌的江坝的缝隙里徒手捉鲶鱼,我也曾经跟他们学过,只是,我只能捉一些小的,三两斤重或再重的,我摸到过多次,却一次也没有捉住过——因为我太心急,急于捉住,反而是弄惊了鲶鱼。他们是轻手轻脚的,摸着大鲶鱼了,不是直接去捉,而是用手轻轻的抚摸、安抚鲶鱼,让鲶鱼认为不但没有危险,还会很配合的跟他玩,一旦鲶鱼顺从、失了警觉了,渔民会轻轻的把手指伸进其鳃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鳃部将它提出水外,扔上岸边!</p><p class="ql-block"> “想逮住大鱼,得耐住性子。”经验丰富的渔民告诉我,好在,我不是渔民,没有过多、仔细的揣摩与练习,仅仅是当作写作素材的积累。</p><p class="ql-block"> 前几年,我南下公干,顺道到小时候“远不可及”的蚌埠一游,看了当地的仿古玉制作工艺、听了戏,吃了当地的鱼宴、名吃——原来,蚌埠离我生活、工作的郑州真的不远。倒是离我的第二故乡哈尔滨挺远的——动手写故里旧闻、故人、轶事恰恰是在哈尔滨开始的。</p><p class="ql-block"> 由于今天上午在漯河的两个熟人处各淘一物,撰文记之,东拉西扯,又是一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