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小故事:“玄武门之变”中的春秋笔法

云飞扬

<p class="ql-block">  唐“玄武门之变”事件源自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的夺嫡之争,最终李世民通过此次事件直接解决李建成与李元吉两位皇位竞争者,成功地奠定了继承大统的基础,继而才有鼎盛繁荣的贞观之治。</p><p class="ql-block"> 《资治通鉴》对“玄武门之变”的过程及前因后果的叙述较为详尽,通篇虽以李世民方为正统,但其多处的春秋笔法式的曲笔手法,让后世又不得不遐想连篇。</p> <p class="ql-block">  竞争对手的“软弱”。“太子建成,性宽简,喜酒色游畋;齐王元吉,多过失;皆无宠于上”,也就是说,无论在父亲李渊面前,还是跟李世民相比,两人皆处弱势地位,“世民功名日盛,上常有意以代建成”,既然老父亲都这样的态度了,“建成内不自安,乃与元吉协谋,共倾世民”的效果如何,如此强弱分明之势下,可想而知了。</p><p class="ql-block"> 《资治通鉴》又叙:建成夜召世民,饮酒而而鸩之”,但其结果只是“世民暴心痛,吐血数升”而已。既然“鸠之”,却不能致死,岂非药量不足,太子建成“仁义”了吗?落人以柄,后患无穷,这个道理李建成难道不晓?恐怕不是仅仅“软弱”能解释得了的吧?</p> <p class="ql-block">  再说齐王元吉,此兄乃是《资治通鉴》中极力支持太子除去秦王的忠实之辈,究其深层次原因,似乎像书中记载的“但除秦王,取东宫如反掌耳。彼与太子谋乱未成,已有取太子之心”一样,但这样的分析和心理探究,也只是通过“世民访之府僚”得知的传言,历史真实的情况如何,就不得而知了。</p><p class="ql-block"> 当太子仁厚,念及兄弟之情阻止元吉一次无比接近成功的下手时,《通鉴》直接记述:元吉愠日:为兄计耳,于我何有!”前后对比,齐王元吉又不似“取太子之心”之辈。</p> <p class="ql-block">  决策者态度“暧昧”。决定太子名份归属的,当然属居皇位者李渊。李渊立长子建成为太子,完全是合乎礼,以其性格,想要废长立幼,恐怕很难做到。但为了镇压杨文幹的叛乱,召李世民共同商,李渊承诺“汝宜自行,还,立汝为太子”,又谈到成就其为太子的条件,即“吾不能效隋文帝自诛其子,当封建成为蜀王。蜀兵脆弱,它日苟能事汝,汝宜全之;不能事汝,汝取易耳!”这不是明摆着故意挑唆世民造反吗?这样的父亲令人可信吗?完全可以怀疑,后世为了体现李世民政权取得的合法性,而强加进此段的挑唆之语。</p><p class="ql-block"> 其实,真实的李渊就是《资治通鉴》里记述的另一段故事中的人物,秦王府下属杜如晦有次经过尹德妃父阿鼠家门口时,未下马,被其家仆数人拖下马群欧,伤折一指。阿鼠恶人先告状,先使尹德妃向李渊上奏:秦王左右陵暴妾家。李渊不问青红皂白,愤怒斥责李世民:我妃嫔家犹为汝左右所陵,况小民乎!“世民深自辩析,上终不信。”你看,作为父亲的李渊,不相信自己儿子到了何种地步!前后对照一下,决策者李渊的态度其实一目了然。</p> <p class="ql-block">  臣下同僚的“差异”。世民的腹心,如长孙无忌、高士廉、侯君集、尉迟敬德等,“日夜劝世民诛建成、元吉”,其心迫切如此;而作为同僚的灵州大都督李靖、行军总管李世勣的态度,《资治通鉴》用了“靖辞”、“世勣辞”来表明,也就是说两者作为当时的重臣,即使李世民上门亲自问计、以“辞”字回应,不是不表明态度,实际已显示态度。“世民由是重二人”,更隐晦地说明世民当时不敢起乱,算是勉强接受了二人的意见。</p> <p class="ql-block">  最终上位者李世民本人呢?忠心臣属纷纷劝告之时,犹在叹曰:骨肉相残、古今大恶。吾诚知祸在朝夕,欲俟其发,然后以义讨之,不亦可乎!自己明明认识到兄弟手足不能相残,心中仍在想着等到建成、元吉先发动战乱,然后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讨伐他们,征服他们,这是何等掩饰之词。要知道,精兵强将全在自己这边,强弱之势立分。</p><p class="ql-block"> 玄武门杀害兄弟之后,李世民又去失魂的李渊面前,“跪而吮上乳,号恸久之”,惺惺做作之态跃然纸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