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兄黑妹黑姐黑弟

老孙(SunYiBen)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黑兄黑妹黑姐黑弟》</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在兄弟姐妹前用四个“黑”字作为文章题目,或许会让不少朋友大吃一惊……也许有人会疑惑:莫非益奔哥去了非洲?不然怎会有黑兄黑妹黑姐黑弟?更有人会猜:孙益奔是不是入了黑社会?不然怎会有如此多的“黑”字称谓?其实,关心我的朋友们,你们多虑了。我所说的黑兄黑妹黑姐黑弟,是那些支边到黑龙江的知青兄弟姐妹们。</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全国知青是一家,而同是支边到黑龙江的知青,更是亲上加亲,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今天,我要讲述的就是这些黑兄黑妹黑姐黑弟的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0年12月18日,浙江省奉化县79名知青一同奔赴黑龙江大兴安岭支边,从那一刻起,我们便成了兄弟姐妹。其中的故事数也数不清。但今天,我要讲述的是另外一些黑兄黑妹黑姐黑弟的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1年5月1日,我和老家奉化县萧王庙镇一起支边到黑龙江的孙义能、孙坚定、戴义杰、杨平国五人趁着放假到大兴安岭首府加格达奇游玩。中午十一点左右,我们来到红旗饭店就餐,当时饭店里人满为患。我们开始分工合作,有人负责开票,有人排队领菜,有人领取主食,而我则负责抢桌占凳。</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眼疾手快,迅速占据了一张桌子和五条凳子,静等其他四位兄弟的“战果”。这时,一位眼睛很大、睫毛很长、脸庞白净、中等个子,穿着黄军大衣军棉裤的姑娘走了过来。她见我也是黄军装,肯定是知青,又见我独自占据一桌五凳,有些不便,便过来帮我抢桌占凳。于是,我们便攀谈起来,互相询问工作单位、来自何方。我告诉她我的情况,她也告诉我她的情况。我得知她也是支边知青,来自绍兴,与我们同年同月同日同一火车来的,现在在大兴安岭地区机械筑路总队工作。我们相谈甚欢,这是我有生十七年来除自己的亲人以外与女性交谈时间最长的一次,大约近四十分钟。</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时,我的老乡战友们带着各自“战利品”回来了,看到我与一个陌生姑娘谈得脸上红扑扑的,便打趣道:“阿大(我的小名),生活倒好啊!这么快就谈上对象了!”听了伙伴们的玩笑话,本来答应我一起吃饭的绍兴姑娘有些腼腆地走了。这位姑娘让我怀念至今,真想知道她此后的情况。</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4年8月中旬,我们一连在大兴安岭大子扬山打防火道,已经野营一星期,几乎“弹尽粮绝”,处于生死边缘。领导派我和仇成忠(奉化知青)摆渡嫩江去补充给养。虽在嫩江的上游,但江面也有几百米宽,而且船在对面。我们用东北话喊:“老乡,我们要过江,请摆渡过来。”声嘶力竭喊了近一个小时,只见对面人影晃动,却不见人摇船过来。就在我们绝望之际,只见小船向上拖去,走了好长的路后,小船才顺江朝我们岸边驶来。半个小时后,小船到达我们这边。划船人是个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见到我们后开口就说:“倷(上海话)俩位是南方人吧?”我们急忙说:“我们是宁波人。”接着把基本情况告诉了他。划船人告诉我们,他是上海知青,在某农场工作。他是听到我们有南方口音,料想也是知青才划船过来的,不然没人会划船过来接我们。要接我们必须从上游往下划,否则船不知会划到哪里去。</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接着,他把我们渡过了嫩江,又帮我们买到了粮食和蔬菜、食盐。临渡江前,他还叫我们在大地上拔了很多甜菜(可榨绵白糖,也可当水果吃)。把我们摆渡到对岸后,我们用十元送给他表示感谢,他却说什么也不收,并说:“大家都是知青,互相帮助是应该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7年7月,我在牡丹江林业学校采运专业学习,在亚布力林业局机修厂实习,吃住在林业局招待所。当时我身穿宁波海洋渔业公司的工作服(姐姐送我的)。两位在亚布力林业局武装部工作的宁波知青(1973年支边去的)见我是宁波人,便给了我很多细粮票,这让我在同学面前很有面子,也改善了我们的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4年10月中旬,我在上海静安区公安分局参加全国公安协作会议。饭桌上大家谈起了当时的热播电视剧《孽债》,谈着谈着获知大家都是知青,有好多人还是支边到黑龙江的知青。于是,距离感没有了,大家似乎都是“三生石上旧相识”,把自己的“孽缘孽债”都说了出来。</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1年11月初,我在晚上日湖公园锻炼,见一群老太婆在说着黑龙江支边的故事,于是上前搭讪,原来她们是1970年5月宁波支边到黑龙江省七台河市某农场的知青。从此,每夜我在宁波都有了共同语言的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最近,我又在战友介绍下加入了宁波东方知青网和好几个知青群,有很多人都是支边黑龙江的知青,特别是阿佩、冬香、老牛、老孙、老童等还是我们大兴安岭同一林业局的知青,其亲情自不待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昔日,黑龙江很远、很冷、很艰苦,但因为有众多的黑兄黑妹黑姐黑弟们生死相随、共同努力、披荆斩棘、并肩前行,我们才胜利地活到了现在。今后的人生路会越来越艰难,但只要黑兄黑妹黑姐黑弟们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共同努力、携手同行,一定也会克服困难,取得更大的辉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孙益奔写于2023年11月8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