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李斌二三事

陈国雍

2008年2月28日那天，尚宽兄来电告之，有了李斌的消息，总算把他找到了，欢欣之余也给大家带来了无尽的牵挂和沉重的心情。
当年我因是腰椎部位骨折，仰卧在床基本上无法动弹，怀着复杂的心绪，当天就与李斌通了电话，尽管已有30多年未曾谋面，但从电话那头传来的还是我所熟悉的语音，只不过略显含糊，可却分明能感受到他的喜悦之情…… 我与李斌是同届毕业，同一天进厂，也同在金工车间上班，他操作磨床，我开车床，他比我年长几岁，他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很有男子汉气概，很受姑娘们的喜欢，他聪明好学，富有进取心。
记得他曾是中国象棋的棋盲，在胶木厂也是被我们撕杀练兵的靶子，而常常成为手下败将，但没多久，却成为胶木厂棋坛一匹耀眼的“黑马”，我等反而往往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让人刮目相看。 他还爱好唐诗宋词，我至今乃清楚记得一则有关贾岛诗人“推敲”的典故就是从李斌口中道来，有一次，贾岛在驴背上吟咏诗句“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反复琢磨“推”字是否应该改为“敲”字。他一边吟诵，一边用手做出推和敲的动作，不慎冲撞了韩愈的仪仗队。‌韩愈询问原因后，认为“敲”字更合适，因为拜访友人在深夜时敲门显得更有礼貌。诗人贾岛骑着毛驴反复斟酌，最终僧敲月下门演变成僧推月下门，从此也就产生了“推敲”这个词。
可以说李斌是我的“一词”之师。 在那个特殊的患难时期，当年我与何尚宽、蒋伟国、李斌等同命人走动的比较频繁，记得有一天，李斌到我家串门，二人摆谈家常，互通“支内情报”和商讨一些能逃过这一劫的种种办法。可以告诉各位，当时我们的心情可用一句外交辞令来概括：交谈在忧伤、无奈和沮丧的气氛中进行。
因为心情不快，常常是黯然神伤而别。李斌起身告辞，我送出门时，不知是谁的恶作剧，李斌的坐骑上赫然摆着一只死蟹，当时我们说不出一句话，只有相视而立，面带苦笑，一言不发，摇头作别，我不相信鬼神，但是一种不祥之兆还是在我心头闪过。 2008年6月1日，在尚兄的联系和带领下我、俞兄、郑宝宁去康复医院探望过他，只见他卧倒病床，己经没有自理能力，见状大家都黯然伤神，感叹岁月无情…… 岁月流逝，50多年弹指一挥间，今悉李斌仙逝的消息，我谨以一篇“怀念李斌二三事”的短文表达对这位昔日老朋友的纪念。
愿他安息！。

注：探望病中的李斌照片由何尚宽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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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