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当兵以后,住的是连队营房。团特务连与团部在一个大院里,团部办公楼高三层,还有礼堂、澡堂和车库等建筑,剩下的就是特务连营房,清一色的平房。一个班一个屋,9张单人床都是木板,下面二条长凳支撑。一张三抽桌是班长专用的,还有一个橱柜放歺具,上面放茶缸、牙刷牙膏。此外还有枪架,枪架上7支冲锋枪,班长、副班长的手枪挂在各自的床头墙上。</p><p class="ql-block"> 从团部大门出来,马路对面是家属院,共有4栋3层高的宿舍楼。东南角的楼房一层是团卫生所和公务班宿舍,二层三层是团部招待所。我到团部当文书兼公务班长后,就住在公务班宿舍,南、北两间屋。我住在北边一间,同住的还有2名小车司机、理发员、锅炉工兼电工、小卖部售货员。房间约20多个平方米,每人一张床,显得十分拥挤。没有傢俱,没有家用电器,唯一的碗橱放在走廊里。</p><p class="ql-block"> 四团撤销后,我下连队,仍然住平房,一个班一个屋,布局没有变化,只是枪架上的武器变了:2支冲锋枪、1挺班用机枪,其他都是半自动步枪。那时候,不光连队住平房,六四农场场部办公室和家属区也是平房,监狱里的罪犯也住平房。</p> <p class="ql-block"> 在军分区作训科工作一年多后,1980年8月调到山东省军区司令部任参谋,住在8号院。8号院位于后坡街,院子不大。进门后,中间是一座2层小楼,据说是日本人建的,所以称日本楼。院子北、东、南侧均为平房。我开始时和直政处韩波干事住一间屋,位于东侧平房。房间只有10多个平方,摆上2张床,2张桌子和2把椅子,在里面掉腚都困难。好在我们都没有傢俱,只有一个木箱,塞到床底下,不占地方。不久,独立一师撤销,一批年青干部调到省军区,有杨思诚、邱四新、苏宪魁等,都安排在8号院,住在日本楼一楼。日本楼二楼住着省军区耿副司令员的小儿子,我们都叫他耿三。经常带着一帮地方男女青年在楼上开派对,一边用当时最流行的四喇叭录音机放音乐,一边跳舞,搞得乌烟瘴气,后来碰上严打进去了。在8号院除了已经退休的王处长以及㶽炉工韩师傅全家外,其他住户全部是新调入省军区司令部的干部。比我早来的有张连章参谋、王清荣参谋等,比我晚来的有于阳林参谋、于治义参谋、门诊部康军医和从独立一师过来的干部。</p><p class="ql-block"> 结婚以后,领导照顾我,把我的住房调到了北侧平房,里外2间。里间为卧室,外间会客兼厨房。平房都没有卫生间,只能去院内的公厕;房间里也没有自来水,用水也要去院内的公用水池。虽然住房条件差,但那时候年青,一心只想工作,没有人计较。我住的是北屋,面朝南,阳光充裕。于是,在门囗种了几盆花,还种了几棵丝瓜和扁豆,悉心照料,长势喜人。</p><p class="ql-block"> 2年多后,我被调往济南军区司令部作战部工作,但当时军区司令部没有多余的宿舍,我只好依旧住在省军区8号院,每天骑自行车去作战部上班,这一骑就是一年多。两地距离7公里多,一条路线走泉城路,一条路线走经十路。因为走泉城路是闹市区,人多车多,我最终还是选择走经十路。那时候济南市没有私家车,经十路上机动车很少,骑行大约需要45分钟,最快时曾经骑行30分钟。出于无聊,路上数红灯成为常态。一路上共有13个红绿灯,最顺利时遇上2一3个红灯,其他都是绿灯。也有不顺的时候,红灯多于绿灯。</p> <p class="ql-block"> 骑车上班一年多后,终于有了住房。司令部机关宿舍大院东区光棍楼一楼最东一间房,原来住的作战部陈文荣参谋调67军作训处任副处长,空出房子来我才住进去。房子面积10多平方米,没有厨房和卫生间,没有空调,没有家具。只有营房处配的一张双人床,2张三抽桌,一把椅子。我的私人物品只有一个台扇,一个木箱,2把暖瓶,以及被褥和洗漱用品。家徒四壁,只有书籍伴身。</p> <p class="ql-block"> 在光棍楼住房条件很差,幸亏家属尚未随军,自己到食堂吃饭。家属临时来队,只能在走廊做饭。我隔壁是防化部聂克明参谋,后来冯玉军参谋调来作战部,也在光棍楼一楼住了一段时间。当时,无论是省军区司令部机关,还是济南军区司令部机关,住房都十分紧张。其主要原因,一是许多转业和调走的干部人走家不搬,依旧占着机关宿舍。二是军队经费紧张,无力新建干部宿舍。改革开放以后,国家经济发展一日千里,城市建设也快速发展,但部队还在相当长时间内过着苦日子。小平同志指出,军队要忍耐。国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钱要花到刀刃上,军费一直压缩。所以,那时候在城市里,只要看到哪里的房子破旧,哪里就是部队营房。后来,我曾经回济宁,专门看了我曾经住过的地方。四团团部改成了军分区干休所,原军分区宣传科干事褚国新任干休所政委,特务连的平房还在,但已无人居住。我又去了山东省六四农场,场部新盖了办公大楼,连监狱里的罪犯都住上了楼房,但连队依旧住在破旧的平房里。</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调整了2次住房。一次是家属随军时,调到西区2号楼,65平方米的住房,共2间半。一间为卧室,一间作会客室(客厅),还有半间孩子住。有歺厅、厨房和卫生间,虽然面积小,但一家3囗住着感觉比以前好多了。第二次是转业前,调了80平方米的住房,把凉台封起来,增加了空间。虽然达不到县团级干部的住房标准,但是总有改善和提高,还是知足常乐吧。</p> <p class="ql-block"> 1997年转业到山东省人防办公室,住房正好掉到空档里。地方上实行房改政策已经结束,原来的宿舍都已经卖给个人,我成了无房户。而比我晚转业的军队干部,除了转业费以外还多了几万到几十万不等的住房补助。我既没有政策性分房,又没有住房补助,十分尴尬。只好继续住在军区司令部机关宿舍,重操旧业,骑自行车到省人防办公室上班。省人防办公室位于解放路,比省军区机关更远,而我的年龄从20多岁变成了40多岁,体力不如年轻时,骑行约需1个小时。无论酷暑寒冬,还是狂风暴雨,都得硬着头皮上下班,一直坚持了2年多。直到2000年6月任省人防办公室副主任以后,才有了公务用车接送,免去了蹬自行车的辛苦。</p><p class="ql-block"> 当时,省人防办公室干部职工住房紧张,70%以上的干部住房面积不够标准,还有许多军转干部没有住房。省人防办公室张建主任下决心单位集资新建宿舍,克服了土地转让、规划等困难,在燕翅山南麓盖了2栋宿舍楼,共54户,我有幸分到一套厅级干部住房,4室2厅2卫,建筑面积183平方米(含公摊面积),并取得了房产证。</p> <p class="ql-block"> 窥一斑而知全豹。从我的住房变迁,可以看到国家的兴旺发达,看到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看到经济和社会的飞速发展。从我的住房变迁,还可以看到,每个人的前途命运,都与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息息相关。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今天的幸福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