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拾忆——当年我在山西农村吃“派”饭的日子

Lao Duan

<p class="ql-block"><b>题记:</b></p><p class="ql-block"><b>《七绝·吕梁忆派饭》</b></p><p class="ql-block"><b>霜鬓犹温黍米香,</b></p><p class="ql-block"><b>柴门逐户灶台凉。 </b></p><p class="ql-block"><b>半生苦乐千山月,</b></p><p class="ql-block"><b>独照青衿映土黄。</b></p><p class="ql-block"><b> —— 杜瑞亮</b></p> <p class="ql-block">  吃派饭,对现在年轻人来讲,可能不知啥意思?可作为古稀老人的我,记忆中确是永远抹不掉的烙印。上世纪五十年代农村出生的我,打小就是看着派饭长大的,因为那时候我家,就有村里下乡干部来吃派饭,我的奶奶总是把家中最好吃的东西,端到饭桌照待人家,一天三顿饭吃完,干部们掏出一斤多粮票三角钱,客客气气道谢着离去,他们吃的东西平时我还真吃不到。</p><p class="ql-block"> 长大后,七十年代我有幸调到山西乡宁县武装部工作,每年常到农村搞征兵和民兵训练,以及围绕县委中心工作指导农业生产,那时下乡实行“三同”,就是与社员们同住(住到群众家)、同吃(吃派饭)、同劳动(到生产队地里干活),提倡的发扬优良传统,同群众打成一片,每次下乡前我们都是先准备好零钱和粮票,以备吃派饭缴饭费用,那时上级规定下乡在村吃派饭,按每顿饭四两粮票一角钱的标准给各位乡亲,无论职务大小吃饭就得缴钱,我们执行也绝不含糊,这样心里才感到踏实!</p><p class="ql-block"> 山里的老乡是淳朴厚道的,待人是诚实热情的,那时我们下乡也分情况,一是带着任务临时到公社(乡、镇)村里作调研树典型作推广,时间较短吃住在村民家中;二是长期到村蹲点一住半年、几个月,每天我们一般轮流,到各家各户吃派饭,除了召集社员开会传达上级精神,就是随同社员下地干活搞“三同”,主要是搞农业学大寨。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我们到了社员家中,群众就拿我们像亲人对待,虽然那时村里生活贫苦,居住在山坡挖成的土窑洞里,并且山高坡陡,沟壑叠障交通极为不便,尤其缺水干旱季需走几里路,下沟底去担回水,但对我们从不小气,把家里好吃的都尽力的做给我们吃,甚至腾出孩子待结婚窑洞让我们住,至今那份深情厚谊让我终身难忘。当然到老乡家我们也不见外,用当地方言同他们有说有笑拉家常,还帮他们扫扫院子做些杂活,吃饭时就是给做的好的差样也不动筷,做到与他家人同吃一锅饭,填饱肚子就行,离家时不忘留下粮票和钱,那时干部同老百姓关系真得特别好。</p><p class="ql-block"> 后来 ,到了1985年我工作生活环境发生变化,进了省城住进了高楼,离开了曾住过山区小村庄,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吃“派饭”成为我个人生涯的佳话,但我难忘那段山西吕梁山区下乡经历,更忘不了那里的父老乡亲,那可是我十多年工作生活过的地方啊!</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这是七十年代的乡宁县城,记得人们常调侃说南北无二里,东西一条川,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保留乡宁县武装部人员唯一合照,大家分别来自不同的部队干部,家乡原籍十三个省市,有福建、江西、江苏、上海、山东、河南、河北、山西等,说话南腔北调、吃饭口味各异,可真是五湖四海。几年后,有的人进京到总政治部当了将军,有的官至大校上校,还有俩人转业回家乡任职县委书记,我也转业石家庄铁路,在党委组宣岗位上,二十多年后退休。</p> <p class="ql-block">我在山西吕梁山区乡宁县下乡工作时,常住在这样的窑洞里,虽然简陋睡着大土炕,但冬暖夏凉倒也舒服。</p> <p class="ql-block">时光荏苒,转眼几十年过去,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发展,乡宁县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乡宁县高楼林立,道路宽阔,市井繁华到处一派新气象,成了吕梁山区的一颗耀眼明珠。</p> <p class="ql-block">如今我人至古稀之年,退休生活在河北省会石家庄市住上高楼,但时常想起当年在吕梁山区下乡工作情景,那里的父老乡亲、土窑旱井,山岭沟壑时不时涌现在脑海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