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港油田回忆录,辽河会战,(下)

镶蓝旗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图片/网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撰文/镶蓝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提示/字下图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石油工人确实艰苦,有人形容石油工人是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这话说的还不全。石油工人应该是晴天不但一身汗还有一身泥,雨天有泥也有汗,冬天冻得直打颤,天天围着泥水油污转,夜班困得直眯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大夜班时那是真困啊!起钻时刮着泥浆就能睡一小会儿。没活时东一个西一个找个地方还管什么天冷,还管什么蚊虫叮咬,还管什么地上潮湿钻杆冰凉,还管什么钻机轰鸣,倒头就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开钻后,钻台上到处都是泥浆非常滑,干活都得非常小心,生怕摔倒了。外钳工安全系数较低,换钻杆时,外钳咬住上钻杆,大钳尾处有一条一寸多粗的绳子缠在转机的毛头上,借助毛头的转动用好劲拉动大绳,使咬住钻杆的大钳向里转动卸开钻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危险是指一旦大绳缠住毛头挤压了,就会把外钳拽飞,这时的外钳工、司钻就容易受伤。这种情况在钻井队中发生的概率也是不低的,好在我们队一次也没出现过。拽断过大绳那是常事,我们那时还没有液压大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冬天时钻台四周也没有帆布遮挡,那小北风吹,小烟雪一刮真是冷的不行不行的。我虽然是外钳工,可有时看到司钻一个人站在钻台上,不是寒风吹就是烈日晒的,遇到坚硬的岩石一个小时就打一两米深,一站就是很长时间,也上去替一会儿。我扶刹把怕出事,给的压力很小,给的压力小,钻进速度就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那时工作是四个班组三班倒,人休井场不休 ,一个班8个小时工作,上三天休一天。我们每个班也不比进尺多少,因为每个班面临的地质条件不同,地质软的进度就快些,相反就慢一些,这很正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正常钻进时天冷我们就猫在休息室,或坐或躺瞎聊天,困了就眯一会。天好时有到苇丛中捡贝壳的,有爬到钻塔上东望望西瞎看的,有躺在钻杆上瞎哼哼也不着调歌曲的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是经常爬到架子工的工作台位,早上看日出,从东方刚露出鱼白肚看起,看着看着就有了一些从浅红到深红的朝霞,再看一会儿太阳就露出了一点深红的笑脸 。这时的太阳上升得比较快,再看远处的芦苇就被染上了一片金黄,偶尔有一两只野鸭子从芦苇荡里飞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傍晚上看落日也很美,夏天太阳离地平线还挺高时,西边就有了晚霞,一片片,一条条,或浓或淡 ,美极了。有时看着看着就想起了上小学时学到的写火烧云的课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不是场地工吗,正常钻进泥沙不多时,有时半躺在振动筛旁,白天就仰望天空中飘动的白云 ,那时的云真白,那时的天真蓝。那白云真如杜甫说的: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变幻如苍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那云卷云舒的白云变化就是你大脑中的大写意画 ,你说它是什么,像什么,它就是什么就像什么。忙里偷闲,看晚霞,看白云也是很愉悦惬意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夜里就仰望悬挂在天空的一轮明月,数不清看了多少次升了降,圆了缺。我也数天上的星星,那时天上的星星也特别多,特别亮。一会看北斗七星跟着时间转动,一会看流星划破夜空,一会又看启明星,心想为什么它这么亮?那时天空中卫星很少。看白云,数星星这是石油工人唯一的一点浪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赶上饭点了,由炊事班送饭 ,天气好又不累时可坐在井场的钻杆上有说有笑地吃饭。要是赶上起钻、修泵、加重晶石粉调泥浆等累得腰酸背痛时一个个就没话了,有时饭都不想吃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赶上搬迁时的饭点,随便找个地方,什么手、脸有泥土了,寒冷、酷暑、风沙了,也顾不上啊!得把肚子填饱才能有劲干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个年代再加上是搞会战,还是比较重视舆论宣传的。刚开始,会战指挥部宣传科召集各井队代表开座谈会 ,表决心,大谈搞会战的意义。我的发言还专项录了音,还记得其中有一小段是我写的一首不拘古律的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应号召,大港就工,雄心胜似千古。学铁人战天斗地,我有开山巨斧。披星月,餐风露,高高塔旗迎风舞,何惧艰苦。愿石油滚滚,富强祖国,冲破美苏阻。 ​解战袍,部队精神不负,传统时时记住。千金难买光阴逝,莫忘时间脚步。承遗嘱,心如铁,甘愿油田来落户。迈长征步,二零零零年,再看神洲,红旗飘处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虽然写得不怎么好,可也一连好几天在会战指挥部的广播里播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会战指挥部还在五四青年节时搞过篮球比赛,我是我们队的绝对主力,但我们队瘸腿,就是有俩人基本上不会打球,所以成绩一般,得的是纪念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辽河油田会战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们32185队共计打了三口井,遗憾的是这三口井我都没记住名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辽河油田会战结束后,我们也没放假,设备都是我们井队一车一车从井场拉到石山火车站装火车运回大港油田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班是在石山火车站卸拉过来的设备,然后再装火车车厢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吊车都是日本三洋的,小的设备一台吊车就行,大的你像钻机等就得两台吊车卸装。吊车吊起的设备晃动幅度比较大,撞的火车厢子有凸有凹的。设备没到时我们就躺在铁轨两旁闲聊。轰隆隆驶过去的客车车厢里的乘客,看到我们这些脏不拉叽的人会不会以为我们是逃难的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在辽河油田会战期间休过一次探亲假,回家时因为井队的值班车有事,我就从井队往西经过安屯—老君屯—东岳一直走到石山火车站。那时年轻虽然五十多里路可一边走路一边看风景,也不觉得累。回队时我是也是从石山下的火车,下火车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走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回到井队肯定天黑了,我就在前面一个热闹的屯子(记不得那个屯子叫什么了)打了一个自行车,坐二等给我带到了欢喜岭,就花了五元钱。那时哪有公交车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从网上看,现在的欢喜岭成了一个小镇了,有很多楼房,也比较繁华,现在也应该有通往石山、盘锦的公交车了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欢喜岭啊!你那里也曾经留下过我为你的繁荣作出的一点小贡献。</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