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忠 || 秋日里军农播下希望的种子（散文）

田野寻梦文学苑

盼望着，盼望着，火球般的太阳终于有了收敛的迹象，光线不再那么毒辣，威力不再那么大，被誉为夏季狂欢者的知了歌唱了一整个夏天，终于感到有点疲倦，歌唱的声音不再那么刺耳烦人，酷热的夏带着余威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清凉的秋迈着浪漫而轻盈的步伐姗姗而至，微微的秋风轻轻吹来，大地万物都在尽情地享受秋带来的清凉爽快。

秋日里清晨的黄河滩清爽宜人，气候温和，景色优美，山川大地被浓浓的晨雾笼罩着，空气潮潮的润润的，似甘露一般滋润着秋庄稼生长成熟，也滋润着盼望收获心切的军农的心田。黄河岸边成片的护河林被浓雾覆盖得严严实实，虽然看不清护河林的轮廓和黄河里的水流，但能够清晰地听到林子里鸟儿婉转明快的歌唱和河水流动的哗哗之声，在浓浓的厚厚的大雾笼罩下，兔子、野鸡、猪獾等小动物大胆地钻出林子在田地里认真仔细地觅食。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太阳冉冉升起来了，厚厚的浓雾经不住阳光的照射，慢慢地变得稀薄，最后形成一朵朵洁白的云团，徐徐升起飘向蔚蓝色的天幕，麦田和黄河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天高云淡、河水飘流、树木青翠、庄稼泛黄、鸟儿歌唱，秋日里的黄河滩呈现出景色宜人、生机勃勃、繁荣昌盛的一派丰收景象。黄河滩上的农人和军农乐呵呵、笑盈盈、喜滋滋，匆匆忙忙，风风火火，抢时间赶进度抓紧进行秋收秋播。

一望无际的田野里的包谷长势旺盛喜人，高高的包谷杆子密密麻麻整齐地挺立在田地里，舒展开了宽大葱嫩的绿叶，粗壮沉重的包谷棒子横逸斜出，显示出丰硕成熟的累累果实。凉爽的秋风轻轻拂过，波光粼粼的叶子迎风微微飘动，似乎在向人们招手致意。小燕子在燕妈妈的带领下，不停地来回穿梭在包谷地上空，欢快敏捷地捕捉小虫子，在飞翔中锻炼还不够硬绑的翅膀，为飞越万水千山迁徙南方过冬做准备。

一场秋雨一阵凉，几场萧萧瑟瑟的秋雨过后，天气变得一天比一天凉爽。漫无边际的包谷田由翠绿变成淡黄，包谷棒子变得更加粗壮，头部露出了黄橙橙的包谷粒，好似军农们脸上绽开的盈盈微笑，展露着丰收在即的丰韵姿态。时间如山间流水悄悄滑过，过了半月有余，整个包谷田变成了一片金黄色，微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熟透了的包谷正在等待军农们开镰收割。

我们身穿绿色军装的军农精神振奋，豪情满怀，争分夺秒，只争朝夕，抓紧时间备战秋收秋播。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维修保养后，一台台大型联合收割机整装待发，一车车秋播肥料运送而来，一个个绿色的身影忙碌奔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声令下火速出发。机械队的年轻战士从思想上、行动上充分做好了秋收秋播的一切准备工作。

深秋里黄河滩的清晨到处呈现出一派繁忙丰收的景象，农人们赶着耕畜沿着阡陌交错的乡间小路，开始下地收割秋庄稼播种冬小麦，田野里的农人和军农像蚂蚁一样慢慢地蠕动，耕牛的哞叫声、耕驴的嗷嗷声、农人的吆喝声和机械的轰鸣声，声声入耳，此起彼伏。红砖青瓦密密麻麻分布的农家小屋上空，一缕缕炊烟徐徐升起，烟雾缭绕，蔚蓝的天幕上铺着一层淡淡的轻轻的白云，构成了黄河岸边一幅美妙绝纶、如诗如画的秋收秋播图。

不知不觉迎来了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中秋节。中秋节的第二天，一年一度收割包谷的工作开始了。一台台包谷收割机轰隆/隆齐声轰鸣，排列着整齐的队形，像坦克一样浩浩荡荡向包谷田挺进，在漫无边际的包谷田里，整齐有序地排列成“一”字队形，随着包谷机的轰鸣前进，熟透了的包谷被收割机的刀刃齐齐割断，然后按照剥皮、输送、进仓、卸载的程序依次进行，最后剥了皮的黄灿灿的包谷棒子，从收割机卸载仓出口处陆陆续续掉进后挂的拖车厢内，包谷杆被粉碎后均匀地抛撒在田地里。

经过两三天日夜奋战，几千亩包谷全部收割完毕，机械队宽阔的晒场上到处堆满了黄灿灿的包谷棒子，官兵们围着堆积如山的包谷棒子，弯下腰身捧起粗大沉重的棒子认真仔细端详，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军农们看在眼里，喜上眉梢，乐在心头。农业生产环环相连步步紧接，包谷收割完毕后，紧接着就是播种小麦，这对于农场的战士们来说，又是一场夜以继日、并肩作战的大仗硬仗。

一台台东方红履带拖拉机拖着沉重的播种机，在浩无边际的田地里来回缓缓行进，拖拉机所到之处，一行行麦粒和化肥均匀地播在土沟里。随着拖拉机的缓慢行进，履带和犁铧卷起浓浓的黄色灰尘，灰尘随风四处飘散。战士们紧包头巾戴上口罩，任凭尘土侵袭和阳光炙晒，从麦田这头行进到麦田那头，站在无任何防尘设备的播种机上，战士们被浓浓的黄土严严包裹着，一个班期下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整个人变成了黄色的泥土人，英姿飒爽、英俊帅气的年轻战士面目全非，不堪入目，只能看见两只机灵的眼睛忽闪忽闪转动。

在秋播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拖拉机一圈一圈地转圈，战士们一圈一圈跟着受累。太阳一寸一寸接近远方西边的麦田地，一朵彩云遮挡住了秋日黄昏的阳光，从云缝里喷射出万道金光，晚霞洒遍一望无际的麦田，给灰灰土土的麦田披上了金色的盛装，晚霞掩映下的山川大地是那么美丽醉人，秋播中的战士是那么辛苦劳累，虽然如此劳累，如此辛苦，但战士们都默默无闻，认真负责，毫无怨言，因为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开阔的绿色田地，都有一段强大的绿色长城。

夜幕渐渐降临了，远处的村庄影影绰绰，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农人们收拾起农具，沿着田间小道慢悠悠地回家了，小鸟归林作好了过夜的准备，黄河水流的哗哗之声犹如一首悦耳动听的催眠曲，在静谧的傍晚显得更加清晰优美。可爱的战士们驾驶着拖拉机，还在麦田里一圈一圈地转圈，浓浓夜色笼罩下的大地静静悄悄，唯有拖拉机声嘶力竭地轰鸣。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这群土里土气而赤胆忠心的军农，在黄河滩这片充满深情的大地上，在黄河母亲博大无私的怀抱中，在流金溢彩的金秋季节里，用忠诚、信念、执着和奉献播下希望的种子，经过冬的孕育、春的萌生、夏的茁长，待来年流金似火的盛夏到来，定将会收获金灿灿、黄橙橙的硕果，这是军农常年累月奋斗的希望，这种希望是军农艰辛的付出，是军农期盼的全部，是人民军队走向强大的助推。

冬去春来，落花流水。这群务农种田而志向远大的军农，常年与黄土相依为伴，与黄河长相守望，与农机相随为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在黄土地里、在黄河岸边、在执着追求中无怨无悔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年华，他们的奉献和付出，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他们的追求和理想，像军农们在秋日里播下的种子，终将在祖国的绿色长城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开花结果。

（2017年7月26日于西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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