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约》小说/姝雅

醉千觞

夏日的一天，在云南一个叫小河边的村庄，有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来到了村口，车并没有进村，就停在村口的公路边。从车里出来一个气宇轩昂，三十岁多岁男青年，他皮肤白晰，穿着一身质地很好的黑西服，戴一副黑边眼镜，这一身打扮，更让他显得文质彬彬。他名叫宇，是土生土长的小河边人。在昆明某银行工作，是名符其实的白领。宇的父母是教师，退休后住在弥勒市区。所以自从八年前住在小河边的爷爷奶奶去世后，他就在也没回过小河边。这次休假回来，他听父母说，小河边这几年变化很大，村民们种植的墨红玫瑰销量很好，一家家富得流油，村子也规划建设得很美。故乡在宇的脑海记忆里是这样一幅情景:一条泥泞狭窄的土路从坡头蜿蜒曲折而下，一片低矮的旧瓦房依山而建，村前一条河，河边杂草丛生，偶有发臭的生活垃圾堆在河边。父母的话让他有一种回乡的强烈冲动，他也该回去看看了，那个生他养他也曾让他刻骨铭心的小村庄。陪父母用过早饭后，他就一个人驾车回小河边。小河位于弥勒南，离弥勒城并不远，只有十来公里。宇从父母家，驱车十多分钟就到了。果然进村的路，修建成了宽敞的水泥路。到了村口，他决定步行逛完整个村庄。进村有两条通道，从右边下去几百米就是村头第一户人家，从左边要穿过大片的玫瑰花地向左绕下去后到达村尾。他选择从左边先去看玫瑰花地。昔日庄稼地中间的羊肠小道，也变成了宽敞的水泥路，路两边的地里，望不到头的玫瑰花开得正盛，在阳光下，微风中，像一群翩翩起舞的红衫仙女，仙女轻轻拂动衣袖，便送来阵阵醉人的幽香。勤劳的栽花人头戴草帽，系着围裙，背着箩筐，把身体弯成一道优美的弓，一双灵巧的手，像小鸡啄米般，把一朵朵娇艳的玫瑰花采摘下来。一辆辆三轮车，拉满玫瑰花从路上急驰而过，当经过宇的身旁，空气中涌来一阵阵浓郁的花香，他仿佛一叶小舟，漂浮在这软香的海洋中，他又想起了那个有着玫瑰花体香的少女。浪漫的玫瑰香，真是解郁的良药啊！正当宇闭眼自我陶醉时，有一辆三轮车在他身边嘎然停了，从车上跳下来一个浓眉大眼，棕色皮肤的健壮青年，青年一把抓住宇的手臂惊喜地叫道:“宇哥，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宇睁眼一看，惊喜地叫到"涛弟"，展开双臂把那个人抱住腾空转起了圈，俩人哈哈笑着，都快转晕了才停下来，就像他们小时一样，遇到高兴的事就抱着转圈。涛弟，大名叫付涛，是宇的好友，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是穿开裆裤的交情。只是宇上大学后就没有和他见过面了。付涛一把把宇拽上三轮车说:"哥，走，我领你转转，让你看看我们小河边的新面貌，转完了到家里吃饭"。付涛特意放慢了车速，俩人边行边聊。宇发现路边新盖了一排房子，从房子里传出机器的轰鸣，从半开着的卷帘门，宇看见地上一筐筐玫瑰花堆在一起，有许多妇人在把花倒在大筛子里捡。付涛指着那些房子，告诉宇，哪家是烤干花的，哪家是做玫瑰花饼的，哪家又是做玫瑰花酒的，这些产品很受人们欢迎，好多外省商人来订产品。这些加工厂，大都是小河边本村的人建的，他们既种花，又建加工厂。"我们小河边人，个个是老板，日进斗金"。付涛自豪地对宇说。"那你有加工厂吗？"宇问。"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付涛卖了个关子。一个小时后，二人从村尾进了村子，曾经宇一砖一瓦都熟悉的地方，现在完全改变了模样，旧瓦房不见了，臭哄哄的小猪圈也不见了，一幢幢小洋楼矗立在蓝天下，像一群打扮精致时尚的青年。在付涛的带领下，绕过几幢小洋楼，宇才找到自家的老房子，房门紧锁，这里再也见不到爷爷奶奶了。在崭新的小洋楼的包围下，老屋像个古稀老人，安静孤独地坐在一群活力四射的青年之中。想起爷爷奶奶慈祥的面容，宇的眼睛湿润了。付涛看见他伤感，就拉了他往河边走。清澈的甸溪河缓缓从村前流过，河边古木参天，凉风习习，河岸上的一片农田被分划成许多方块，每个方块种一种蔬菜，青菜，白菜，萝卜，豌豆菜，水灵灵的，勾人食欲。菜地中间，有一家如童话般美，名叫"漫时光"的农家乐歺馆，歺馆用小草房建成一个个小包间，空地上放满多肉，种多肉的花盆大小不一，有的雅致，有的古朴。从村头分流出一条河道把农田和村子分开，河道旁有凉亭，有雅致的酒吧，民宿，沿着河边青砖小道漫步，让人心旷神怡。宇真没想到，儿时嬉戏游水的小河，情窦初开的他和她偷见面的小河——甸溪河，竟变得这般优美，如世外桃源。走完河道就绕了圈，来到村头，付涛的家就在村头。一幢四层的外包大理石的别墅跃入了宇的眼帘，这就是付涛的家。宇想，付涛这小子真是咸鱼翻身了！三轮车进了别墅，里面有一个大大的院子，不锈钢做的网筛上，玫瑰花堆得高高的，有十来个妇女围坐着筛子分捡花，在院子一侧，有烤房，烤炉里正在烤花。付涛告诉宇，再过一个月，他的烤炉就要拆了，烤花的机子也要卖掉，以后他要做冻干花，厂房建好了，机器也装好了，就在刚刚他们经过的，背后花地那条路边。冻干花的机器一百多万一台，产量是烤干花的几倍，主要是冻干的花，色，香，形，都优于烤干花，更受人们喜爱。一台冻干花的日净收入几千块，一年赚几十万不成问题。付涛的这翻话，真是让宇目瞪口呆，感慨不己。停好三轮车，付涛领宇走进豪华别墅的客厅，付涛喊:"曼云，你来，看看谁来了！"曼云，这个名字让宇心里一颤，不会是她吧？过了一会儿，从厨房袅袅婷婷走出来一位像玫瑰花一般的女子，只见她一袭淡紫色纱裙，身形高挑，腰肢曼妙，发髻如云，秀气的鹅蛋脸上一双幽潭般会说话的双眸。不是她又是谁尼，那样一双眼，只有她才有。她正是宇的初恋，曼云。有一种只有他们三个人才懂的尴尬气氛在漫延，一瞬间，三个人不知要说什么，客厅里静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还是付涛打破了寂静，他直爽地说:"宇哥，我和曼云订婚了，等我的冻干花厂理顺了，再择吉日完婚。曼云，过来泡茶呀！"话说开了，大家都释然了。三个人一起喝茶聊起别后的经历，仿佛又回到了属于他们三人的少年时光。 宇小时侯，父母在更偏远的乡村当小学老师，他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在村里，付涛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在玩耍，一起瞒着大人在甸溪河游泳，晚上还经常睡一个被窝。付涛那时父母健在，母亲身体不好，只生育了他一个独子。他家是村里最贫穷的一户。宇的父母有工资，但宇有兄弟二人，家里也不太富裕。但他还是有一点零花钱，他总是买了小零食与付涛分享。曼云也是宇的玩伴，父亲在煤矿上，母亲忙于农活，她和付涛，宇，每天结伴步行去外村上小学。他们三个人同级，小学毕业上初中，初中毕业一起上高中。初中，高中要进弥勒城去上，他们三人又正好读同一所学校。宇和付涛就像保护妹妹似地保护着曼云。到读高中时，少女曼云出落得亭亭玉立，宇和付涛也长成了翩翩少年，宇白净斯文，付涛英气爽朗。漂亮的曼云成了许多男同学的梦中情人，农村来的男同学胆小，只敢远远欣赏她，而城里的就胆大得多，他们围追堵截，向曼云示好。宇和付涛就经常在教室门口等曼云放学，护着她一起去吃饭，去操场背书，下自习护送她到女生宿舍楼下。假期里三人也一起复习功课，形影不离。他们自称为"三剑客"。三个人甚至击掌盟誓，要一辈子做朋友，不能同生那就共死，以后找了恋人，不许见色忘友，到结婚时，也要在同一天结。有他俩这如影随形的护花使者，慢慢地那些爱慕之人就望而却步了。三个人的关系，从高二的暑假悄悄发生了变化，宇和曼云经常甩开付涛单独约会。被父母发觉，是因为宇的成绩大幅下滑。三个人中，宇的成绩最好，付涛居中，曼云最差。老师打电话给宇的父母时，宁的成绩从班级第一二名下滑到中间了。这时付涛也才惊觉，那个假期，他们三人很少在一起，他心里酸酸的。村里有人看见宇和曼云傍晚偷偷在甸溪河边约会，风声传到宇的父母那儿，他们才恍然大悟，宇成绩下滑是因为他恋爱了。宇的哥哥考上了不错的大学，父母对宇也同样寄予厚望。他们当然不希望他因为恋爱影响学习。他们先是好言相劝，晓于厉害，但宇深陷情感中无法自拨。最后宇的父母采用了最严厉的行动，他狠狠地批评了宇一顿，他说:"现在不管多好的姑娘，你都要放弃，你必须悬崖勒马，必须考上好大学，从这穷乡僻壤中走出去，否则你就不是我的儿子。"宇倔强地说:"我上不了大学又怎样？我就呆在小河边和我爷种地，当农民"。宇的父亲气得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就到曼云家找到她父母，坚决地表明了自已的态度，那些话深深地伤害了曼云少女的心，她躲在被窝里哭得肝肠寸断，然后就断然地退了学，再也不见宇了。宇也就只能收了心，专注学业。"三剑客"就这么解散了。高中毕业后，宇考上了一所顶尖财经大学，付涛考上了大专。但在那时，付涛体弱多病的母亲去世了，父亲也在外出打工时出意外去世。付涛一下子成了孤儿，他放弃了上学，回家务农了。宇上了大学，一年后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他就再也没回过小河边。大学毕业后，宇顺利考进昆明某银行，成了一名朝九晚五的职员。 曼云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饭，付涛拿出他珍藏了几年的玫瑰花酒，芳香的酒倒满三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就如他们少年美好的情谊。酒过三巡，付涛拉着曼云的手，动情地对宇说:"这些年，多亏了有曼云的支持和陪伴，不然还不知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情形"。接着，付涛对宇讲述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付涛放弃上大专后，在家种了两年地，只赚了个温饱，手上一分余钱也没有。有一次他染上痢疾，因为没钱住院，只能在家死扛着，最后病拖严重了，高烧不退，水米不进，拉的全是血。曼云知道了，就向父亲要了钱，把付涛送去医院治疗了半个月，自己也吃住在医院，悉心照料他。回来后，付涛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曼云每天为他熬汤煮粥。在曼云的用心调养下，付涛慢慢恢复了健康。看付涛恢复了体力，曼云就跟付涛说:"你这样在庄稼地里也赚不到什么钱，穷光棍一条，怕要连媳妇都找不到的。要不跟我爹去煤矿里干几年，只是在矿上干活是有风险的，不知你可愿意？"付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就这样，付涛跟曼云的父亲去矿上干活去了。那是一个不大的煤矿，是曼云的父亲和另外三个人合资承包的。矿下挖煤，风险很大，不见天日还是小事，搞不好就塌方，瓦斯爆炸。在煤矿的人，都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干的。好在风险大，利润也很大。付涛跟着干了三年，攒下一些钱。正在他越干越有劲时，因为安全问题，也因为要保护国有资产，在国家的大力整顿下，好些小煤矿被关闭了。曼云父亲他们的煤矿也被关闭了，他们只能解散回家务农。这样，付涛又回到了家，但他已无心栽种包谷等这些苦不到钱的平常庄稼。正当他无所事事苦闷不堪时，神秘浪漫的墨红玫瑰花被一位老板带来了小河边。经过内心的激烈斗争后，付云率先把自己近八亩的庄稼铲了，购买了第一批玫瑰花苗栽下，当栽完最后一棵苗时，他冒着生命危险下煤矿赚来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有一些年轻胆大的，也说服父母，买了些花苗栽下。一个多月后，栽下去的小苗就零星地开花了，玫瑰花的芳香随风飘进了村里，村里的人们的梦里，都弥漫着花香。浪漫的玫瑰花在小河边扎下了根。付涛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踏着露珠把花采下来，采下的花，被老板当场过称付钱收走，送进弥勒城的工厂加工成玫瑰花饮料。看见栽花的人们这么快就有了收入，那些胆小观望的人，也放心地跟着买花苗来栽。不久，小河边的庄稼地，除了留下少量菜地，基本都种上了玫瑰花。正当人们干劲十足时，传来了一个坏消息:玫瑰花饮料销路不好，停产了，老板破产跑路了。这个坏消息像一闷棍把村人们打懵了，他们投入了全部的积蓄，竹箩打水一场空。有一半人沉不住气，忍痛把花拨了，又种上了包谷。看着长势正好的红艳娇美的玫瑰花，就像藏在深山，找不到婆家嫁不出去的美人，付涛的心在滴血。他毫不吝啬抛撒热血，寄托了所有希望的事业，就要无情地断送了吗？他经常彻夜难眠，独自喝闷酒喝到双眼血红。他终于决定把花挖掉，他找来了挖机，正要进地去铲花时，听到消息的曼云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她阻止了他。她说她上网查了许多资料，墨红玫瑰花的用途很多，而且小河边的气侯，土壤很适合栽种，要不再等等。付涛哽咽着说:"曼云，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不挖，还要花钱施肥，除草，剪枝，只有支出没有收入，我快支撑不下去了"。曼云说:"有困难我想办法帮你一起解决，挖了实在可惜，再等等吧"。付涛听从了曼云的建议，在最艰难的时候，曼云说服了父亲，给了他资金上的支援。曼云的父亲挖煤挖了好多年，是村里最富裕的人。知情人透露，他的存款至少几十万。哪知，这一等，就等了三四年，花卖不出去，亲戚朋友来扯了些，大部分是扯丢了烂在地里。有和付涛一样的人们，心在滴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付涛事业上遭受打击，却意外收获了爱情。在高中时，他也偷偷喜欢着曼云，但他还没有表白，就被宇抢先了，他自知自己家境条件都不如宇，就把爱意埋藏在心里。宇和曼云分手后，他想自己干成一翻事业，有能力给曼云幸福时再表白。没想到付出全部心血的玫瑰花卖不出去了。在这几年和曼云的单独相处中，善良，直爽，有胆识的曼云，更让他又敬又爱；而曼云也看到了付涛的好，他虽不如宇聪明，家境也不好，但他勤劳肯吃苦，不像一些村里的青年游手好闲赌博，她在不知不觉中也爱上了他。俩人就这样日久生情，顺理成章走在了一起。这一年，小河边的墨红玫瑰花的命运终于柳岸花明，开始有外省老板来这儿，大量收购烤干花，还有老板建了做鲜花饼的工厂，陆续又有人酿玫瑰花酒，做玫瑰醋，玫瑰精油。玫瑰花供不应求，鲜花一路上涨到=十多块每公斤，干花近两百元每公斤。那些栽花的人，忙得晕头转向。他们夜里两三点就起床，打上电筒去地里扯花，天亮把花扯好拉到家，又开始捡花，先把大花中花与小花(花骨朵)分开，小花套上网套直接卖出去，大花中花用来烤成干花。用来烤的花，要先把有虫眼，有雨斑，发白的花瓣剔除，把半开的花心用手指轻轻揉开，再把捡好的花一朵一朵整齐地排放在烤盘上放进烤箱里去烤干，把干花打好包等老板来收购。小河边的栽花人，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青壮年，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学的孩子，各有各的活计，都在忙碌。就如一位来过小河边的诗人作的一首诗:在美丽的弥勒有一个叫小河边的村庄 这里仿佛没有夜 生活像腾冲的热海般沸腾灯光璀璨彻夜长明 与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 三轮车在路上奔忙 载着满箩满筐的芬芳 老人与年轻人比赛体力三岁的娃儿也来帮忙 在浪漫的小河边村 每个人都拥有一个情人 她的名字叫玫瑰 漫山遍野如云霞般妖娆 暧阳照耀下一笑倾城 少女般的体香让人沉醉 四月的小河边村 连风都让人心神荡漾 老人粗糙的双手捧着娇嫩的花 柔软了沧桑的脸颊 母亲的乳汁里有玫瑰的芳香 婴儿的睡梦更加香甜 钢铁般的汉子变得柔肠 自从玫瑰在这里安家 小河边就改变了模样 外省的商人来来往往 村民家家户户建新房 沙石土路变得平整宽敞 茫然的汉子们有了目标理想 你追我赶勤劳致富 女人们平时忙得顾不上凌乱的容颜 节日里却个个盛装貌美如仙 孩子们再不缺尿片和奶粉钱 个个健壮圆润惹人爱怜 付涛也贷款买了两台烤干机。为了节省成本，他尽量少找工人，从临晨两三点，干到月上树梢。曼云家也栽了一些花，但父母都不愿过度辛苦，不做干花，直接把鲜花卖给别人去烤。早上把自家的花扯完，她就过来帮付涛捡花，俩个人经常忙到华灯初上才吃饭。第一年卖干花，抛除成本，还了买烤机的两万贷款，付涛还净赚了十来万。那些把花拨了的人，肠子都悔青了。看付涛他们大把赚钱，就又把庄稼铲了，买了花苗来栽。后来，付涛认识了一位昆明的老板，这个老板在昆明办了一个冻干花厂。他看中了勤劳诚实的付涛，就让付涛帮他代收鲜花，每公斤花让他赚一块钱。并且让他每天把花拉上昆明去做冻干花，每拉一趟车，除去油钱和过路费，另付他三百元。付涛把家里的事托付给曼云来管，他早上扯完自家的花，就去帮老板收花，运花，晚上回到家，饭都顾不上吃，又去地里打药，浇水，施肥。玫瑰花是很吃肥的，又很容易得白粉病，若不好好管理，是得不到好收成的。自家的花，加上昆明老板给的这一份，付涛年收入近三十万。为了防止村人嚼舌根，付涛和曼云订了婚。俩人埋头苦干了几年，盖了别墅，买了十多万的车，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看见小河边的人栽玫瑰花发了大财，其它村子的人也跟着栽。玫瑰花栽种面积越来越大，花价就下降了些，但利润依然比栽庄稼要可观。而且未来冻干花成了一种趋势，所以付涛又贷了点款，建了冻干花厂。用他的话说，忙了结个婚都没时间。听完了付涛的经历，宇举起了酒杯，发自内心地祝福付涛和曼云，祝他们永远幸福。宇搂着付涛的肩膀说:"兄弟，我是真心羡慕你呀！如今我虽成了别人羡慕的城里人和白领，但也有不为人知的烦恼。不自由不说，工作的压力，单位里的勾心斗角，也会让人生厌倦呀！我想，我也许有一天，还是会回归田园。我家的老房子还在，也还算有个落脚点"。付云捶了他一拳说:"我也羡慕你呀，你别看我苦了几文钱，还是累尼！你看我这双手，茧子一层摞一层呀。我是没你的智商，当不了白领！"曼云斜了他俩一眼，娇嗔地说:"得了！你俩别诉苦了，哪有完美的人生？选哪条路都有遗憾！只要我们比从前好就行"。是呀！有得必有失，有失就有得。谁的人生都有缺憾，别回头，勇敢朝前走吧！付涛得知宇也找到了心爱之人，那是一个淡雅如茉莉花般的女子。付涛和曼云真心地祝福了他。付涛说:"我们仨个小时候不是相约要在同一天结婚吗？要不我们明年5月20号，520，一起参加小河边集体婚礼怎么样？"宇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年的5月20号，宇果真信守承诺，携未婚妻来小河边，与付涛曼云，和另外十对新人一起，在村头铺满玫瑰花的草坪上，举行了婚礼。当婚礼进行时到高潮时，飞机从天空中撒下芬芳的玫瑰花花瓣，祝福十二对新人白头偕老…520，一场浪漫的约会，玫瑰之约；520，我爱你。我爱你，就要与你同甘共苦，风雨同舟；我爱你，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顺境逆境，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疾病与痛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