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号:513516470</p> <p class="ql-block"> 我两岁的时候爷爷就离开了我们,在我的记忆里爷爷的影子早已遥远。我对爷爷的了解是从六岁记事开始的,那一年,我得了疟疾,当时,一种土法子就是大晌午出去,说是“躲疟子”,如躲过中午不复发就好了。于是,快到中午了,父亲背着柔弱的我走出了家门。父亲怕我在他背上睡着了,就边走边讲一些小故事,直至走到东门外在建的《赣榆会堂》的工地,父亲走累了,我们就坐在工地旁的树下休息。可能父亲的那些故事都讲完了,看着我期待的目光,父亲对我说:“给你讲讲爷爷的故事吧”,我望着父亲点点头,小手托着腮认真听他的讲述。</p><p class="ql-block"> 我的爷爷是个勤劳善良的人,爷爷和奶奶生育三子三女,凭着自己的裁缝手艺在青口街上开一间裁缝铺子,用来养家糊口。1939年3月我们的家园被日寇侵占,青口成了日寇的据点,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家的铺子也成了日本鬼子常来缝补衣服的地方,为了不引起麻烦从不敢向他们要费用,有时鬼子会装着伪善扔一块糖果或者一支烟。一次,一位街坊(隔壁铺子的人)到铺子来,碰见鬼子拿着补好的衣服并给了一支烟,说着:“大巴狗的给”,(意思就是给你烟)爷爷从不抽烟,接过后就放在台板上。谁知这位街坊伸手就去拿这支烟,结果被日本鬼子看见了,马上露出狰狞的嘴脸,一个耳光把他打倒在地,一边叽哩咕噜的骂着,一边掏出王八盒子(日本造手枪)对着这位街坊就要开枪,爷爷赶紧过来用身体挡着街坊,面对着鬼子的枪口,手忙比划着连连地说:“他的 我的朋友”。鬼子见我爷爷出面才收起手枪离去。(听到这里,我不由紧张地抓紧了父亲的衣角。)面对凶残的敌人,爷爷深知抗日救国的民族大义,毅然暗中将三子送去参加八路军的“回民支队”。</p><p class="ql-block"> 虽然青口深陷敌占区,后宫的关帝庙就驻扎着日本鬼子。爷爷依然冒着全家的生命危险,带领全家利用自家的缝纫技术和设备(缝纫机等)暗地里为山东八路军做服装,支持抗战。夜里就用布帘遮挡着门窗,防止灯光外泄,家里床底下、锅屋(厨房)的草堆中都藏着八路军的军装,遇到鬼子扫荡就赶快把成捆的军装沉到家后面的武营沟内,待扫荡过后再捞出晾干交给部队。每逢部队来人,奶奶就会问队伍上的事,并打听“回民支队”。部队来人知道我家有人在八路军的队伍里,也总是像对妈妈那样宽慰着我奶奶说:“大娘放心,等抗日胜利了儿子就回来了”。奶奶说:“就盼着那一天”。(后直至抗美援朝负伤才回来)</p><p class="ql-block"> 1940年3月乍暖还寒,鬼子突袭赣榆县抗日民主政府驻地韦家岭,抗日名将、时任赣榆县长、少将旅长朱爱周以身殉国后,赣榆军民用两名俘虏的日军少佐换回将军遗体,我方要用红色的布套包裹将军的棺材,日军不许,我爷爷就制作了黑红两面的布套,在敌占区就用黑色的一面,到我方后即将布套翻转过来用红色的一面包裹将军的灵柩,表达了赣榆军民对将军的尊重和爱戴。(朱爱周后被江苏省人民政府追认为烈士)</p><p class="ql-block"> 父亲把爷爷的故事讲到这里,时间也过的很快,转眼中午过去了,巧的是我再没有打摆子(疟疾的一种发寒状态)。听着爷爷他那崇高的家国情怀和品格,脑海里浮现他那伟岸高大的样子更像他的名字《昆仑》!</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