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行之六:景德镇:陶韵千年,瓷路万里

堃哥

2024年9月3日 江西景德镇

江西景德镇，这是我第四次来到景德镇，但是，前几次也没留下文字纪录，这次正好可以弥补以前的遗憾了，所以，这次旅行应该是愉快之旅了。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歌词唱响，令人不觉浪漫。九月的天空白云朵朵，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我，第四次与景德镇相遇。景德镇，位于江西省东北部，西北与安徽省东至县交界，南与万年县为邻，西同鄱阳县接壤，东北倚安徽省祁门县，东南和婺源县毗连。山环水绕，景色秀丽，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丰富的矿产资源和历代制瓷技艺而享誉世界，被称为“瓷都”。这是一座以单一手工业为主的城市，在古代，以御窑厂为中心，形成了环状的城市布局，工匠们世世代代生活在此。‌郭沫若在1965年7月考察景德镇时即兴创作的，赞美景德镇的诗句是：“中华向号瓷之国，瓷业高峰是此都。宋代以来传信誉，神州而外有均输。贵逾珍宝明逾镜，画比荆关字比苏。技术革新精益进，前驱不断再前驱。”‌‌‌这首诗是他在当时景德镇“十大瓷厂”之一的艺术瓷厂参观时挥毫题写。诗中高度赞美了景德镇的陶瓷文化和历史，称其为“瓷都”，并提到景德镇的陶瓷在宋代以来就享有极高的信誉，技术不断创新，前驱不断‌‌。

景德镇古瓷窑的创烧历史可以追溯至汉朝，但一直未有明显发展。景德镇在东晋时期称“新平”，司马迁在《史记》中写道：“新平治陶，始于汉世”，这便是景德镇的“发迹”。直至唐朝，昌南镇（景德镇前身）以地下蕴藏的瓷土为原料，生产出光泽与质感类似玉器的瓷器，陶玉将他们所造的瓷器送到京都出售，被称为"假玉器"，轰动市场，皇帝下令将这种光洁如玉的瓷器作贡品，受到皇帝青睐，故赐名“昌南瓷器”。景德镇的历史由此改写。北宋时期，因宋真宗对于青白瓷的喜爱，将自己的年号“景德”赐予此地，景德镇由此诞生。南宋时期，景德镇迎来了产能上第一次快速扩张，巧夺天工的瓷器在国内外市场销路极广，为其带来了丰厚的税收。元朝，中央设立浮梁瓷局，元青花闻名于世，并迅速销往西亚和欧洲。

明朝，中央在珠山设立陶厂，民窑则围绕陶厂分布，二者制瓷工艺互通，逐渐形成独树一帜的手工制瓷工艺生产体系。清朝，中央在珠山设立御窑厂，为满足朝贡和贸易需求，此时瓷器品种繁多，窑厂周围相关行业兴起，使得景德镇的城市布局初步形成。随着清朝的结束，景德镇也短暂告别了它的辉煌。随着中外商贸的繁荣，依靠国内外贸易，中国青花瓷风靡全球，景德镇成为了世界制瓷中心。景德镇从无到有，由封闭走向开放，外销瓷器把这个神奇东方古国的风景和人物故事传遍全球，成为古代世界认识中国形象的最佳途径。景德镇匠人卓绝的制瓷工艺将泥土变为精美的瓷器流传于世，这些传世瓷器以永不腐烂的品质记录着中国的信息，凝聚着中华民族的审美。

景德镇陶瓷的美，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让人陶醉。它集合了自然之美和人文之美，既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有人类智慧的细腻展现。每一笔纹路都镌刻着历史的痕迹，每一种色彩都是匠心的绽放。那一件件陶瓷，线条流畅自然，似灵动的音符在器物上跳跃。“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是对于景德镇青白瓷器最恰当的评价。“白如玉，明如镜”是指青白瓷在所用釉料质量高，清澈透亮，宛如婴儿的肌肤般光滑润泽；“薄如纸”是指工匠手工制造出的瓷坯是厚度小于0.5毫米的薄胎；“声如磬”是指瓷器高温烧制后异常坚硬，声如击磬。在古代，这种制瓷技艺景德镇独有的。随着时代的更迭，为了满足皇室的需求，不断精进制瓷工艺，创烧出青花五彩、孔雀绿釉青花、豆青釉青花、青花红彩、黄地青花、哥釉青花等衍生品种。景德镇陶瓷的造型丰富多变，从日常生活用品到陈设艺术品，都有其独特的韵味。

我们四人首先来到了景德镇古窑民俗博览区，买好票，进入古窑民俗博览园。映入眼中的是“陶花源”三个字，制作这三个字的材料很奇特。“陶”字用的是匣钵片，而匣钵片本身是一种陶器；“花”字是用青花瓷片粘成的，它契合了“花”的本意；而这个“源”字，又是用釉石粘合起来的。釉石是制瓷的原材料，这里又是景德镇瓷业的发源地。这样解释之后把它们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就是陶瓷青花的原材料产区及发源地。也就是我们现在要参观的瓷之源瑶里。

据史书记载，自唐代开始，瑶里人就依山筑窑，伐木为薪，烧制陶瓷了。瑶里最早兴烧瓷器的年代是南宋末期，在经历了元、明之后，从明朝中叶开始兴盛，整整跨越了300多年时间，可见当时的繁荣之景。

而为什么会在瑶里，并且是在绕南这个小村庄炼制瓷器呢？经过研究考证，烧造瓷器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丰富的瓷土资源，瑶里山中盛产制瓷原料高岭土，虽经数百年开采，至今仍蕴藏丰富；二，充足的水资源，贯穿全境的东河是景德镇母亲河昌江的发源地之一，支流遍布全境，水流湍急，终年不息，水力资源极为丰富；三，充分的燃料资源，瑶里境内祟山峻岭，植被茂密，森林覆盖率高达82%，烧窑用的上等燃料黄山松遍布山间。三个条件缺一不可，而瑶里恰好具备这三个条件，现境内遗存的宋、元、明古窑多达上百处，古矿洞120多个，是目前景德镇瓷业遗迹保存最完好的地区，对研究中国古代瓷业生市状况具有重要价值。

走过瓷之源牌楼，来到昌河边。千帆已过，瓷音缭绕。千百年来淘淘不息，从容流淌。一船船瓷器从这里出发，从这里起运。今天，我站在昌河起伏的水边，站在千年后的时间窗口。我的心灵潮音，迤逦如九月蓝色的风，在时空的秀目里，我就是龙窑烟窗里散出的那一段精致的青烟，极目远眺远去的蓬船。只是时间是否还能载着我回到千年之前的草鞋码头？让我看看那繁华的南门头，那些停靠的货船，那些吆喝的船家，那些攒动的挑夫，那些拥挤的渣饼铺。我是否还能与那一双双谋求生汁的草鞋印子擦肩而过？我是否还能与那一身身光着臂膀古铜色的肌肤迎面相向？一代代瓷人们以弯背如弓的姿式，肩负一担担装着陶瓷的箩筐，肩负生活的艰辛，沿着青石台阶，一声声，一步步，便挑出了一条通往世界各地的瓷器之路。那条漫长的瓷器征途，如今依然响着悠扬的足音，象连贯在岁月里的纤绳，把我的心一点一点拉近。昌河，草长莺飞，你见证了岁月的沧桑，你收藏并传承了瓷业人们的勤劳、坚强、智慧和淳朴。你默默无声，以一种信念的坚守，以胸中流淌的热血，以脉搏的跳动关注着的身边的儿女。如今，昌河河水一波一波地向前簇涌，仿佛历史奔腾向前的潮流，一去不复返。

当时的人们都是利用这条河经水路将一般船上都载着茶叶和釉胚子等物品运到达景德镇的。什么是釉？瓷器表面那层透明光滑的物质。釉是曲瓷石制作而成的，在我们去的路上右边这堆白色的石头就是瓷石。它们主要产于瑶里白石塔一带，旁边的矿洞也是开采矿石的矿洞。在我们去的路上听到左边“咚咚”的敲打声，那是古代的大机器——水碓发出来的声音。水碓主要是由水轮、传动轴、扳头、碓杆和碓坑徂成。水轮下面是排水沟，设匣极来控制水流，水轮在转动过程中通过传动轴将动力传到同步运动的扳头，扳头与碓杆的一头相搭，依靠其下压力将碓杆扳起，扳头随水轮轴转动，将碓杆扳至一定的高度后，与之脱离，碓杆前端则自由下落，顶端的碓嘴落入礁坑，靠重力作用所引起的冲击力将碓坑内的瓷石击碎。

碓枰与碓头均为木制，碓嘴是在碓头下端的河石制成，重约10公斤。碓臼四壁的外面三方都用石块垂直砌成，而里面一方用栗木板斜打入土中。木板比石材容易发生振动，碓嘴上下运动成弧线形，向碓臼里面拔动石块，每舂下一次，里面一方的石块受到反作用力向碓臼中心推一下，就这样使石块上下翻动，最后全部被舂碎，将瓷石舂成粉状大约需要12个小时。陶工们称之为熟土，通常一天可以出两次熟土。传动轴非常长，陶工们只要在传动轴中间用木架控制，考虑到木架与传动轴长时间摩擦会产生摩擦起火，于是用竹子从水轮处引水长期滴在木架与传动轴接触的地方，一是为了降温，二是为了加强润滑度。这是个工序融合动力学、机械学、力学、液体力学和陶瓷工艺学等诸多学科巧妙结合的产物，让人们不得不佩服当时陶工们的聪明和智慧。

景德镇的陶瓷工作室和作坊也是感受陶瓷艺术气息的绝佳去处。进入坯房，看到古代制瓷作坊是由正间与廒间南北相配，两相平行，泥房居西，正间为长方形。内院正间是坯房的主体，坐北朝南，釆光充足，瓷坯制造的各道工序全在这里完成。辘轳车是制坯的主要设备，廒间是存放原材料的场所。在这些地方，能亲眼目睹陶瓷从一块泥土到一件精美艺术品的神奇蜕变过程。走进一间传统的陶瓷作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堆积如山的瓷土，这些瓷土经过精心筛选和处理，具有极高的可塑性。制瓷师傅们坐在拉坯机前，双手熟练地在旋转的泥团上操作着，随着手指的轻轻按压和提拉，泥团逐渐变成了各种形状的坯体，或圆润饱满的瓶罐，或纤细优雅的花瓶，他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拉坯完成后的坯体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阴干，然后进行修坯，修坯师傅们手持各种工具，小心翼翼地对坯体进行修整，去除多余的部分，使坯体更加规整光滑，这一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精湛的技艺，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接下来便是绘制图案的环节，景德镇的陶瓷绘画艺术独具特色，有专门绘制青花的画师，他们用特制的青花料在坯体上勾勒出精美的线条，然后通过分水技法使青花呈现出浓淡相宜的色调，描绘出的山水意境悠远，人物神态逼真；还有擅长粉彩绘画的艺术家，他们运用丰富多样的颜料，在瓷胎上精心绘制出色彩斑斓的花鸟、人物等图案，每一笔都饱含着对艺术的执着与热爱。绘制完成后的坯体还要经过上釉、烧制等多道工序。在这些工作室和作坊里，不仅能看到陶瓷制作的全过程，还能与陶瓷艺术家们进行交流互动，了解他们的创作灵感和背后的故事，甚至可以亲自参与到陶瓷制作中，体验拉坯、绘画等环节，感受陶瓷艺术创作的乐趣与艰辛。

烧制过程更是充满了神秘与挑战。古代用窑房烧制瓷器靠的是工人们的实践经验，严密的劳动组合和精细的分工。全窑有一位技术总监，俗称“把庄师傅”。把庄师傅是柴窑烧制工艺的总负责人，烧制过程中的各种技术难题由他全权处理。在瓷器烧至成熟而又未熟的时候停火时机最为关键，烧制时间过头，瓷器就会烧黄，甚至会出现倒窑的现象；火候不到又会烧不熟，这吋就完全靠把庄师傅的一双眼睛了。说到把庄师傅，就不能说到童宾了，我们在进入窑区前看到了他的铜像。他是万历年间著名的把庄师傅，他技术高明，为人正直，深受窑工们的敬仰。他当时受命为皇宫烧制特大号的青花龙缸。皇家贡品，不仅件头大，而且要求不能有任何疵点，即瓷器表面须“万里无云“，这在当时是极难做到。童宾和瓷工们想尽一切办法多次烧制都没有成功，眼看交货日期逼近，皇命难违，为了瓷工们的身家性命，他在再一次的烧制过程中的关键时刻，毅然跳进了熊熊大火。说来也奇怪了，这次真的成功了。直径3尺、高达2尺的大龙缸确实万里如云，白瓷如玉，青龙腾云驾雾，呼之欲出，真可谓世间奇珍。人们说是因为童宾显灵，后来人们封他为“风火仙”。真是“千年窑火承天锦，十里陶歌动地诗”。

来到古民俗博物馆自然要去参观古窑。我们来到陶土坊保存最完好的龙窑。龙窑是陶瓷窑炉中最重要的一个类型，它因形而得名。窑体依山而立，窑头在下，窑尾在上，恰似一条俯冲而下的火龙。因其依山而建，不与农业争地，不受地下水影响，可以就近取材用火燃烧，还可以更方的控制烧成温度和气氛。在烧制过程中，窑烟经窑庄烟窗排出，靠自然的抽力，可使窑温快速上升，达1200度以上。加上，窑内各部分的温度和气氛不一样，因此可装烧多样产品，窑头前市装杯、碟等小件，中部装壶、瓶等大件，窑尾就放置烘烤的坯件，可见其热量利用的较为充分。

龙窑的发明，不断的完善，它历经二千多年，从未间断，被广泛的应用，还曾烧出了龙泉瓷、影青瓷、玳瑁等著名产品。也为烧窑瓷窑炉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后来人们结合龙窑与马蹄窑的优点，创造了葫芦窑，又在葫芦窑的基础上创造了举世闻名的镇窑，也就是柴窑。在我们参观的这座龙窑，当年还烧制了景德镇四大名瓷之首的青花瓷，可想而知它的地位了。

一座古窑就是一段悠远的故事，一簇火焰就是一个跳动的音符，一窑瓷器就是一篇淡雅的诗章。一座座古窑，一簇簇火焰，一窑窑瓷器就汇集成一幅长长的历史画卷，书写着一种筚路蓝缕的骄傲和荣光。瑶里的每一棵古树，每一根古滕，每一段残壁，每一块碣石，每一眼水井，都是一个陶瓷的传说，都是一部陶瓷的典故。

古窑地上那散落一地的碎瓷片，拂去岁月的积尘，依然光洁莹润。每一枚破碎的瓷片都珍藏着一段燃烧的记忙，凝聚着每一名普通窑工的名字。面对古窑，用一种安静的旁白，我还能清晰听见南溪涧边的水碓，水车轮悠悠地转着，默默地诠释着当年的风情，静静诉说着当年的旋律。站在窑边，我能清楚看见，当年的窑工依然和瓷土不停地对话，把一腔温婉柔和，揉进一方泥土。舂泥、拉坯、上釉、开窑……一双双手和手里抟出的精神，像水像釉，在洁净的瓷坯上流过。七十二道工序，用火焰塑成玲珑的器皿，道道工序都滴着瓷工们的汗水和血泪。

中国古人尚青，昂首见青天，人们常说“青天大老爷”、“包青天”。青色，是古人关于天地和大自然的第一印象。同样，在景德镇琳浪满目的四大瓷器中(青花瓷、玲珑瓷、颜色釉瓷、粉彩瓷），这一抹青绿，介乎蓝色与绿色之间，类似晴光普照之下湖水的颜色。被人们誉为“中华民族文化之精萃”、”瓷国之瑰宝“。在景德镇著名的青瓷窑——古窑里也能看见这种绝美的色彩。古窑青瓷燃烧千年，也被称为“母亲瓷”。其温润如玉的釉质，凝聚着万千诗意。这种釉色并不是单纯的青色，多为青中泛黄，或泛灰、绿。随着古窑烧造青瓷技术的成熟，唐时期古窑青瓷日臻完美， 晚唐诗人陆龟蒙在诗中所赞其为“千峰翠色”。中国传统色中，“瓷秘”这一色便来源于古窑青瓷的颜色，经常被称作“秘色”。古窑中秘色瓷是最顶级的瓷器，（也有说秘色专为上贡而生）茶圣陆羽因其“类冰似玉”将其列为茶器的第一选择。今天的分享是来自各个博物馆的馆藏古窑青瓷，这些器物纹饰极少，更以单色的釉面色泽呈现，线条流畅简洁，充满古朴的质感。给人以窥见古人心中千峰叠嶂的自然之美。

记得曾经参观过景德镇中国陶瓷博物馆。景德镇中国陶瓷博物馆，犹如一部立体的陶瓷史书，静静地矗立在城市之中。其建筑本身，便是一件匠心独运的艺术品。该博物馆由知名建筑设计师同济大学建筑设计院倾力打造，主体建筑巧妙地隐匿于两山之间，其正立面呈现出的圆形建筑造型，宛如一件精致的陶瓷器皿。而两侧的建筑则宛如一双巧手，象征着“拉坯成型”的陶瓷制作工艺。博物馆外墙上，玻璃与钢护网交织出冰裂纹状图案，与陶瓷裂纹釉的韵味不谋而合。此外，屋顶设计也颇具匠心，采用通透的玻璃材质，利用自然光源实现节能环保，同时寓意着“玲珑剔透”的美学理念。顶层的通廊高挑向上，象征着“通向未来”的广阔视野。从空中俯瞰整个建筑平面，其布局犹如一架古老的水车在缓缓旋转，寓意着历史与现代的和谐共生。在这座博物馆中，每一个细节都彰显了设计的精巧与智慧，每一缕光线都折射出历史的厚重与光辉，使人们在领略陶瓷艺术之美的同时，也能深刻感受到建筑艺术的非凡魅力。

景德镇中国陶瓷博物馆不仅承载着历史的厚重，更是艺术的殿堂。馆内陈列着从新石器时代到现代各个历史时期的陶瓷珍品，数量众多，种类齐全，让人目不暇接。恢弘的展厅里，一件件瓷器陈列其中。微弱的聚光灯下，瓷器熠熠生辉，宛如黑暗天空中闪烁的明星，耀眼而灿烂，美丽而细致。每个玻璃展柜上，都有着属于这件瓷器的"身份证"，每个文字仿佛都在叙述着它的历史，揭开时光长河中那一件件陈年往事。这些瓷器，见证了历史变革，时光流转。他们，也便成了历史的代言人，跨越五千年时光，对我们诉说往事。在这里，可以看到远古时期质朴的陶器，它们虽造型简单，却蕴含着人类最初对泥土塑形的探索与创造；可以欣赏到宋代青白瓷的清新淡雅，其胎质洁白细腻，釉色青中泛白，温润如玉，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那个时代文人雅士们追求的简约之美；元代五彩瓷色彩斑斓，龙凤、花卉纹饰华丽繁复，彰显皇家气派；明代的青花瓷更是馆中的瑰宝，那幽蓝深邃的青花图案，绘制在洁白的瓷胎上，无论是山水人物还是花鸟鱼虫，皆笔触细腻、意境深远，体现了当时极高的制瓷工艺水平和艺术审美；而清代的粉彩瓷则以其绚丽多彩的颜色和细腻精致的装饰令人叹为观止，丰富的色彩相互交融，层次感极强，每一件粉彩瓷都像是一幅精美的工笔画，展现了那个盛世王朝的繁华与富丽。漫步在博物馆的展厅中，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与历史上的陶瓷工匠们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对话，深刻地领略到了陶瓷艺术在岁月长河中的传承与发展。

景德镇的陶瓷市场也是充满了艺术活力与商业气息的地方。这里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陶艺家们，他们带来了自己最新创作的陶瓷作品，风格各异，独具匠心。有简约时尚的现代陶艺作品，以独特的造型和创新的设计理念吸引着年轻人的目光；有融合了传统与现代元素的创意陶瓷饰品，如精美的陶瓷项链、手链、耳环等，它们将陶瓷的细腻质感与时尚的设计风格完美结合，成为了爱美人士的心头好；还有一些充满童趣的陶瓷摆件，造型可爱，色彩鲜艳，为生活增添了一份温馨与乐趣。在市集里，人们穿梭在一个个摊位之间，欣赏着琳琅满目的陶瓷作品，与摊主们讨价还价，感受着陶瓷艺术与商业的碰撞与融合。店铺的招牌更是别出心裁，许多都采用了陶瓷烧制而成，字体古朴典雅，周边配以精美的陶瓷图案，有传统的青花缠枝纹，有色彩鲜艳的粉彩花鸟图，还有充满现代感的陶瓷艺术字，每一块招牌都像是一件独立的艺术品，展示着店主对陶瓷艺术的欣赏。在这些市场里，陶瓷不仅仅是一种商品，更是一种文化的载体和艺术的传播者，它们通过商业的渠道走向了世界各地，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爱上了景德镇的陶瓷艺术。

景德镇，这座充满陶瓷艺术气息的城市，它以陶瓷为笔，以历史为墨，在岁月的长河中绘制出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它的陶瓷艺术气息不仅仅是一种外在的表现，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文化传承与精神追求。在这里，陶瓷艺术已经融入了人们的生活，成为了城市的灵魂所在。无论是古老的陶瓷技艺，还是现代的陶瓷创意，都在这座城市中焕发出勃勃生机。当古镇被一座座窑火，慢慢锻烧成一座欣欣向荣的现代文明城市时，蓬蓬勃勃的列焰面前，也许人们看到的，或是历史的机遇与巧合，或是历史的荣光和宠爱。景德镇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在江西的大地上闪耀着独特的光芒，吸引着全世界的目光，让人们为之倾倒，为之着迷，它的瓷韵将永远悠扬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