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悲情“美妹”,坎坷“方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为《花花乡土文学》留言113</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由侯明祥兄创作的28万多字的长篇小说《往事并非如烟》(下称《往》),分为66期,在《花花乡土文学》(下称《花》)上连载结束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部小说,以第一人称的写作手法,主要向读者展示了男主人公李方和女主人公林秀美20多年悲欢离合的人生经历——假如我们把这部作品比喻为一座桥梁,那么他们二人作为夫妻的那部分经历就是主桥,而此前和此后的部分就相当于主桥两端的引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李方与林秀美的相识始于解放战争时期战场上的“英雄救美”,此后的因缘巧合让他们结成了“姻缘”。而在政治运动频发的年代,他们的生活就像是原本正常行驶的车辆,被外力一次次撞击,一次次偏离原本正常的平坦道路,反复跌入坎坷之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之所以标题中我把林秀美放在前边,并非出于“女士优先”的考虑,实话实说只是为了更加吸引读者的眼球——这样做貌似不太合理,但能吸引更多人阅读,这才是“硬道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个标题用的是我所喜欢的对联式,而这部作品男女主人公“双向奔赴”的情节,也适合我写此文用对联式标题。现在的“平平仄仄,仄仄平平”符合对联“马蹄韵”的要求,这是另一种合理。如果我写成《“方哥”坎坷,“美妹”悲情》,也符合“平平仄仄,仄仄平平”的要求,但感觉不如现在所用的标题更有“魅力”。标题可以有各种写法,但我觉得现在所用的8个字,足以概括明祥兄这部小说所要表达的主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的上述两个理由,纯属强词夺理,但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强词夺理的事难道还少吗?至少我用在标题上,不会伤害任何人,比用在伤害人方面的强词夺理,肯定要“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美妹”这个说法在小说中并未出现,我是用了如今的网络化写法,把林秀美称为“美妹”。在小说中,“我”曾多次对秀美的美貌做过描写,这也是东北大汉李方爱上南方娇女秀美的原因之一。此前,我曾在这个留言系列的其他期里两次写到过这部小说,但都不是专门写它,而是还写到了《花》上那一阶段所发的其他作品——《东北大汉娶南方娇女》,是我曾用过的标题中的一部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么,为什么说“悲情美妹”呢?“悲情”一词,指曾经年轻美丽的林秀美,在嫁给了李方之后,因李方一次次在政治运动中被波及,他们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在艰难困苦中生活了20多年的秀美,在李方获得了自由之身,自己刚要进入“知天命”之年时,却因癌症去世,这半辈子岂不是充满“悲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而李方呢,虽然曾是爱国爱家爱亲人爱事业的年轻人,却因被错误地“充数”为右派,后又被错划为“历史反革命”,致使其在20年中饱受磨难,既在政治上被歧视,又被剥夺了工作权利,送去“劳动教养”,后又被“下放”到农村,直到鬓发斑白之年,才得以重返工作岗位,却又遭遇中年丧妻之痛,如此人生,岂不坎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可以说,秀美的悲情,是因为嫁给了李方才引发的;而李方的坎坷,则是一个时代中一部分人的悲情。悲情与坎坷,坎坷与悲情,如影随形,密不可分。并且,悲情与坎坷,在标题中也是互文,即秀美与李方,皆因坎坷而陷于悲情——或者说,其悲情来源于坎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当然,在他们20多年的夫妻生活中,虽不能时时相濡以沫,却也有过短暂的幸福以及性福。但多年的坎坷,不但长时间地剥夺了夫妻二人的幸福,也让即使恢复了自由并正当壮年的李方“未老先衰”,连实现“性福”的“小目标”都难以“奏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虽然李方是作品中的第一主人公,其活动貌似占据着作品字数中的C位,但秀美却是小说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在“我”的心中占着C位。甚至对于读者来说,秀美时不时地也占着C位——试想,如果小说只写了一位东北“虎老爷们儿”的事,对读者来说一定不比让秀美出场这么有吸引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不仅仅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搭配也是成就很多文学作品的不二法门。这一点,我国最早的文学作品《诗经》就开了先河,而像《老人与海》那样“纯爷们儿”的文学作品貌似也不是太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据明祥兄所说,《往》这部小说的名称是一位朋友“赠送”的。而这部小说与我所知道的一本写右派的回忆录的名称只有一个字不同,那位向明祥兄建议用这个书名的人,不知是偶然想到这个名称,还是受那本书的启发?另外,在网上搜索,同名的各种题材体裁的作品不少,所以仅从书名上说,这倒是一个“热点”。至于是哪个作品最先用了这个名称,我就不知道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与此书名称只有一字之差的那本书,很多年前有位朋友曾送我一本,但我一直没读(我对自己所拥有的书籍极少阅读,总认为那已经是属于自己的,何时读无所谓)。后来听说,那本书虽然很受读者欢迎,却成为“禁书”,但仍未引起我阅读的兴趣——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对书中所写的那段历史兴趣不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而读明祥兄这本书,对我而言属于“学雷锋”——这两年,我混迹于《花》编辑部,不但在每篇作品发布之前要逐字逐句地读,还要对自己所发现的其中存在的各类问题提出修改意见或建议。这项工作是没有报酬的,纯属公益活动。我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努力让每一位作者的作品,以尽可能完美的面貌,呈现在读者眼前——虽无报酬,仍要慎始慎终。即使是外出旅游期间,我也要在临睡前或醒来后(包括在火车上),看看咱们即将与读者见面的作品。我认为这样做,才是对作者和读者的尊重(由于各种主客观原因,在《花》平台刊发的作品不一定能够达到十全十美——以我们有限的“人力资源”,无法与正规出版单位相比,但我们在尽心尽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其实从年轻时代开始,我基本上是不读小说的。当时的想法,是把那些我想读的小说,留待退休之后再读。但退休之后我也没得“消停”,所以计划中想读的那些小说仍未读。而在《花》编辑部,我的阅读行为,是要对作者和读者尽义务,那就要“义无反顾”。这也是“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当然,引用这段歌词,仅指对于《花》上的作品而言(这段歌词也可以作为读《往》的感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往》是以第一人称写的,读起来让人感觉特别亲切,如同主人公李方在与读者面对面地聊天,一桩一件娓娓道来——虽然读着是“入目”,感觉上却入耳入脑入心,让作品显得很有质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明祥兄本人没年长我几岁,但文中的李方,是我父亲那个年龄段的人,而他与秀美的女儿秀秀,则是我这个年龄段的人。李方的小名叫“大方”,我不知是明祥兄偶然想到还是特意安排,因为《道德经》中有“大方无隅”的说法,意思是最方正的没有棱角,形容人的胸襟比较宽广,待人仁慈敦厚,心中没有阴暗的角落,不藏有恶意或偏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心安处是吾乡”,这是苏东坡留给世人的一句名言。在颠沛流离中度过从青年到中年的“我”,既少有安身之地,亦难有安心之处。我们汉字的“安”,是宝字盖下边加一个女字。“我”的家中,有妻子秀美在,在某个时间段还有“我”的妈妈和女儿在,但“我”却经常不在,并且“我”不在,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的不在,不像那种可以自己选择的不在,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和未来会是什么情况,所以难以心安。“我”在被劳教的几年中从事修路工作,他们这些右派能把山间的路修得平坦,但他们的“心路”却难以得到平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作品主要地理背景设置的“春江市”,实际上就是我和明祥兄共同生活的长春市。对于文中所写到的很多地点和街路以及在这座城市发生的一些背景式事件,很多是我所熟悉或知晓的,所以读这部书,对我来说就是跟着作者在我自己“土生土长”之地,做了一次回顾历史的穿越之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文革”结束之后,绝大多数右派都得到了平反,这其中很多人的大好年华,被湮灭在那漫长的不被重用却被歧视甚至被“制裁”的岁月里。而因右派被“戴帽”给亲人带来的负面连锁反应,那就无法细说了。至于在法治不健全的社会环境下,其他种种无辜罪名对相关人员所造成的损害,更是一言难尽——可以说,李方是不幸的,但绝不是最不幸的(“反右”之后特别是“文革”初期,因受迫害“走投无路”而自杀者是个不小的数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对于《往》中所描写的1960年代中期以后的事,我或是亲历者,或是听到过很多同类的事,所以觉得那相当于是我们生活的实录——有句关于创作的“名人名言”说,文艺作品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而在我看来,明祥兄这部作品,更多的是忠于生活、还原生活、描摹生活,既未“唱高调”,也未“唱反调”,更没“唱跑调”。虽然这部作品有虚构成分,但读着就像是一位事件的亲历者所写的回忆录(明祥兄这部作品的结尾,恰好就是离休后的李方,要为自己的一生写一本回忆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虽然明祥兄给他的这部作品安排了一个“光明的尾巴”,让李方和另一个右派的遗孀王芳重新组建了家庭,晚年过上了幸福生活,但对于曾经与他荣辱与共的秀美来说,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她的后半生就是以悲情而结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曾和明祥兄交流过,感觉他这部作品的画面感特别强,很适合拍成影视剧。他表示,也曾有相关人员关注过他的这部作品,只是由于所写内容属于敏感题材,没人敢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应该说,明祥兄还算幸运,因为他的这部作品曾经在报纸上连载过,也作为纸质书出版过。但要想搬上银幕或荧屏,目前看来尚不明朗,希望以后能有这种机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对于我们的社会来说,往事并非如烟,教训应该记取。</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