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和《太行日报》</p><p class="ql-block">常庆堂</p><p class="ql-block">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阳城县人民剧团工作。剧团排了一出现代戏,剧名叫"酷情",在县城的大礼堂连演三天,场场观众爆满,乡下老百姓都进城来看戏。剧团领导原某就和我说,你能不能写个小报道往《太行日报》投一投,给咱们剧团宣传宣传,扩大点影响?</p><p class="ql-block">我立马动手写了一篇,题目是"一出悲喜剧牵动万人心",给了剧团领导。领导又悄悄的说,还想和你商量一下,就是,要是落上你的名字恐怕人家报纸不给登,那么就找个和报社相识的人,用这个人的名子登一下你看行不行?</p><p class="ql-block">我说,没什么,只要文章能见报就行了。</p><p class="ql-block">隔了一段时间,领导看到我,一脸笑容走过来,把一张《太行日报》递到我手上说,不错不错,一字都没动,给咱登报了。</p><p class="ql-block">这是我与《太行日报》的第一次结缘。</p><p class="ql-block">后来我离开剧团去了煤矿,仍然是做文字工作,写写画画,办办黒板报,宣传安全生产。偶而写出一个自已认为还可以的东西,就想着仅仅写到黑板上有点亏了。</p><p class="ql-block">有一次写了一首小诗,自我感觉还可以,就工工整整誊抄一遍,恭恭敬敬装进信封,急急忙忙跑到邮局投进信箱。可是晚上睡下,那几行诗又在脑子里碰来撞去,不妥!分明有一处词不达意,后悔的什么似的。</p><p class="ql-block">怎么办?只有改。改了之后,又抄写了一遍,装进信封又去邮局。前后相隔几个钟头吧,我就往8里之外的邮局跑了两次。</p><p class="ql-block">之后的几天里,心里在等呀等呀,觉得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跟谁也不能说,只是每天来了新报,必定先翻一下看一下。终于,有天早上,看到那首小诗出现在报纸的角角上,而且堂堂正正署着自已的大名,泛着油墨的清香,那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随即变成了一种无以言表的喜悦。我始终不忘编辑的大名,他叫张启才。</p><p class="ql-block">记得那时的报纸还是小报,篇幅仅是现在的二分之一,而且每天只出一张四个版面,地址好像是长治市长兴街11号。(?)</p><p class="ql-block">后来,太行日报由长治市搬到晋城市,小报也改成大报,我投稿也勤了,稿子见报也比较多了。开始,学着写一点评论或说是议论,议论安全生产中的"三违"变成"三维",议论企业干部考评应计算工作成本,议论企业经营者的合法收入应当确认,议论旅游黄金周金里掺沙,议论煤矿安全要带着感情去抓,等等。同时,一些短文和散文也相继被采用,比如《相府观竹》、《樊姬一言兴国》、《环境的作用》、《柿子的记忆》、《伤竹》等等,更值一提的是《文化的流失》一文,被编辑刊登在"星期天"的头版上。见报那天,晋城市文化局栗守田老师专门把电话打到了我家表示祝贺。</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我怀着诚惶诚恐的心情去了一趟太行日报社,当时那个地方还很空旷,不像现在四周有了楼群,唯报社新建社址一楼独竖,而且在我眼中造型奇特。我是第一次亲自送稿,进楼后,经人指点,送到四楼的一个家,交给一位姓张的先生。</p><p class="ql-block">回家后思绪连连,趁着热劲写了一篇感言,叫"战斗者身影"。我这样写道:"进出这幢楼前后不到10分钟,但是我看到了战斗者的身影。因为时代的不同,现代的战斗者不可能像王成们那样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浴血,大呼向我开炮;也不可能像渣滓洞里的江竹筠们那样戴着镣铐,怒视顽敌英勇就义。现时代是和平的,阳光暖暖照着大地,白鸽在蓝天自由飞翔,城市里熙熙攘攘,乡村里温温馨馨。但我仍然看到战斗者的身影。比如我刚走出的那幢楼,其造型如同一把带棱角的匕首,独立在那片地上,指向灰蒙蒙的天穹,似乎蕴含着战斗的寓意。楼里的人,虽然戴着眼镜,却目光炯然,在文字中侦查敌情,分析敌情,部署着破敌方略。文字中的敌情各式各样,如错别字,如文理不同,如文字垃圾,它们扭曲着文意,损害了逻辑和修辞,还有一些东西污染着人们的视线,误导着人们的灵魂。他们要做删除、修改、摒弃的工作,从而弹奏出完美优雅的音符,谱写出浪漫激越的篇章,铸黄钟大吕,发天籁之音,怵心惕厉,呈献于人世。做到这些,没有敌情观念行吗?没有战斗者行吗?"</p><p class="ql-block">现在看到这些内容也觉得奇怪,不知当时的自已是怎样一种冲动,写出了这样的句子,现在回思,应该是对党报的一种虔诚心理使然吧。</p><p class="ql-block">后来,我又路过这座楼,就走近看看,哪怕不进去,发现墙壁上有个专栏,公布着报纸在某日某版出现的错别字或误用词汇,后面标出了谁谁应该负责,还有月终的累计。我联想到有一段时间报纸很差,不忍卒读。现在终于有了新的改变,不禁为报社精益求精的管理制度暗暗叫好。</p><p class="ql-block">在此期间,我所在的皇城相府集团也办起了报纸。因为积累了一些写作经验,使我的工作得到重视和提升。我把精力投入到文字当中,不光自已要进行采访写稿,还要当编辑给别人改稿,不光是印印报纸发发报纸,还要学习如何为大局着想,为企业服务,怎样去熟悉各单位的行业特点和生产状况,怎样深入职工群体及时反咉底层的真实动态,怎样表彰先进激发后进恰如其分地针砭不良现象,才能使小报成为企业窗口和凝聚数千名产业工人的纽带。在做这些工作的时候,小"我"就必须变成大"我",站在一个至高点上,而且身不由己地和国家的大环境融合在一起,不敢有一丝懈怠。数年中,一直操着这份心,一直慎重地对待着,直到自已退休。</p><p class="ql-block">如今回想,多少年的缘分一直萦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总是忘不了《太行日报》对我的历练,忘不了报社各位老师们对我的支持鼓励和帮助。迈入古稀之年的我,在此敬礼了。</p><p class="ql-block">2020年6月15日该文曾发往太行文学主编任慧文先生邮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