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园博行》

上官影儿

春日的阳光像温热的蜂蜜，缓缓流淌在北海园博园的小径上。我们来北海已经10天了！屋外的白天下起了绵绵细雨！，晚上阴冷潮湿！说这就是北海的回南天。今天天气终于晴朗我们一家人姐姐姐夫妹妹母亲老公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九十岁的老母亲。她的银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是撒了一层细盐。

轮椅的轮子碾过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母亲的手搭在扶手上，布满皱纹的手指随着轮椅的前行轻轻颤动。她说太好了！太美了！，脸上流露出对大自然美好的欢喜。

"妈，前面就是桂林园了。"我俯身在她耳边说。她微微点头，眼睛却已经望向了那片假山流水。桂林园的假山堆叠得极有章法，山石间点缀着几株早开的杜鹃，红得像是要滴下来。母亲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忆什么。记得她说过，年轻时曾在桂林出差了几日。

轮椅转过一个弯，玉林园的景致便扑面而来。这里的建筑颇有岭南特色，青砖黛瓦，檐角飞翘。一株老榕树撑开巨大的树冠，气根垂落，像极了老人家的胡须。母亲忽然抬起手，指向树下一丛开得正艳的三角梅，嘴角漾起笑意。

百色园的铜鼓雕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推着轮椅绕雕塑转了一圈，母亲仰着头，目光追随着鼓面上繁复的纹饰。她的脖颈已经不再灵活，却仍努力想要看清每一个细节。我停下轮椅，蹲下身，与她平视，细细讲解着铜鼓的来历。

最让人惊艳的是中心花园。深紫色和粉色的紫罗兰织就了一片梦幻的花毯，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花香浓郁却不腻人，像是把整个春天都揉碎了撒在这里。母亲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陶醉。我忽然想起她年轻时最爱在院子里种花，那些紫色的、粉色的花朵，也曾这样装点过我们的家园。

夕阳西下时，我们踏上归途。母亲靠在轮椅里，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依然明亮。她的手里攥着一朵我偷偷为她摘下的紫罗兰，花瓣已经有些蔫了，却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香气里，藏着一个春天的记忆，藏着母女间无需言说的默契，藏着生命在暮年时依然绽放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