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我的微信公众号一篇文章的留言处,我看到天津一位学长的回帖,他是老张是一中66届的校友,一直关注我的文章,并勤勉笔耕,总是源源不断地为我们提供特别珍贵的信息,诸如母校最早的校舍竟然是十四栋后面搭建的简易棚,像学校早期的校园生活,同学间友情和多才多艺的方方面面,这让我倍感亲切。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他给我一句话,就是很短了几句:<div><br> “ 吳均不客氣<br> 還是感謝你<br> 能讓我們一家<br> 見到伍策璽<br> 生前最後<br> 也是最開朗的<br> 和知己朋友合照。<br> ——我是伍策璽的大姐夫”<div><br>这一瞬间,我才恍然大悟,内心泛起怀念的涟漪,伍策玺,与我们分别了快三十年了,因为他早在1970左右,我们还在小学的五年级,他就和我们分手,去了不知名的远方,后来才知道他随父亲的六公司去了湖北某地,再后面就去了天津。印象中的伍同学住在五栋,自小就与我们的老谢,陆小玲是二班的同学。他生性活跃,口才很好,在小学时就有着显著的特征成为我所佩服的小学同学。</div><div><br>1968年,文革当中,我像一群被教师放羊的“流寇”,漫无边际地四处游玩,一天不知何故,跑到了二十八中这座当时的重点中学的校园去观看一场甘肃省足球队与二十八中校队的足球比赛。当时的甘肃省队水平很一般,而二十八中校队的水平却能傲视所有的省内中学足球队,当时64、65年甘肃中学生足球比赛的冠军。那次比赛省队专业队员也拿出看家的本领,全力以赴,却与初生牛犊的二十八中校队最后以二比二收场,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div><div><br>记得那时我还第一次观看足球比赛,对于如何踢球,怎样防守,什么是前锋,什么是中场组织,哪些是后卫等等,完全就是一次现场足球扫盲,我第一次注意到我们教室相邻的同学,有这样一位胖墩墩,憨厚面相,巧言如簧的足球专家,或许是他所居住的楼栋,给了他经常走进二十八中的校园里,去观摩“回民中学”高水平的足球训练和比赛,熟悉了足球赛事里面各个细节,也熟悉一些运动员的特点,像他就给我介绍了当时兰州以至甘肃最好的足球守门员不在省队,也不是二十八中的,应是兰州机车厂足球队的守门员,他动如脱兔静若处子,鱼跃扑救的动作像灵动的羚羊那样矫健。这是我了解伍策玺最原始的记忆。</div><div><br>我后面一直思量68年的伍同学也仅仅与我同年,也就是11岁的年龄,尤其文革辍学一年多,尚无书读和老师的启蒙辅导,却有这样无师自通,殚精竭虑,一方面说明伍同学本身就是聪明悟性极高的同学,不能用不健全和残缺的课堂成绩衡量一切;另一方面学生的兴趣成就他不可限量的智慧。如果伍同学一直上学,从事他挚爱的足球,那么在足球领域也会出现水平超高的像孙正平那样的伍同学,那时才是遥不可及的1968年,我们多数人还惶惶乎乎的过着狼狈不堪的日子。</div><div><br>没想到在我们那次邂逅接近三十年的1995年春天,我们意外在天津塘沽相见,一切都是不经意的见面,也高兴伍策玺自小就中意的班花也在塘沽见面了,那天伍同学十分开心,对我们毫不遮掩聊了他对某女孩的钟情与迷恋,完全就是一个性情中人的风格。我恰好带着相机为我们的同学在天津的新港码头拍摄了很多照片,记录了兰州大院的发小接近三十年别离,却依然“相见时难别亦难”的同学情结。</div><div><br>那天伍策玺将我们几位同学邀请他家,亲手为我们做了丰盛的午餐,印象最深的就是伍同学专门切了一盘四川特色的烟熏腊肠,那满口咀嚼的山野风味依旧留齿挂香,越久越有味道。</div><div><br></div><div>只可惜我们仅仅匆忙相处了几个小时,受到老同学热情的款待,原本我们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还可以尽情畅叙分别后的感慨和唏嘘,还有机会在我们生长的大院相聚,参加一次同学的聚会,这也是伍同学和我们最在意的遗憾,在天津我询问他为何没去兰州同学第一次聚会,他说同学聚会的时间恰好与他回四川老家安放世父亲骨灰的时间,他也觉得很惋惜。</div><div><br>谁也没有想到还不到40岁的伍同学,一位壮硕阳光,喜欢交友,善于交谈的竟然撒手人寰,让人没有想到是高血压这样普通的疾病。我痛心的是我们自七局大院结识以来,屈指可数的推心置腹交谈竟然戛然而止,再也没有机会了啊。</div><div><br>其实,在我们生活中,与你无缘的人,你与他说再多话也是废话,但凡与你有缘的人,他的存在就能唤起你久远的感觉,像是窃窃私语,像是心有灵犀,那种语气,那种味觉,在塘沽海边的码头,在远航归来的甲板上,在猎猎翻飞船杆旗帜下,伍策玺脸颊绽放的微笑五彩缤纷,看着很漂亮,其实就是那一瞬间,那是我们情感交流最美丽动人的一瞥,过去了也就消失了,发生了就再也不能相拥而泣的拥抱。</div><div><br>随风而逝的伍策玺同学,真有一点想你。<br></div></div>